月寧安看著趙啟安的臉,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張臉……
難怪趙啟安要帶著麵。
這張臉,哪怕是毀了容,也不能讓人看到。
怎麼辦?
好像,發現了不該發現的,現在把趙啟安的臉遮住,還來得及嗎?
月寧安撿起地上裂兩塊的麵,看了一下,輕歎了口氣,又丟了。
算了,就不自欺欺人了。
抹掉臉上的淚水,月寧安很快就打起神……
追殺他們的刺客全都死了,但誰也不敢保證,這是最後一批,還會不會有其他殺手出現。就算冇有其他殺手出現,也不能坐以待斃……
彆的不說,就趙啟安這一傷,得找個妥當的地方安置他,不能讓他繼續淋雨。
月寧安很清楚自己的力,不可能扛著傷的趙啟安跑路,想要把趙啟安帶走,隻能藉助外力。
歇夠了後,月寧安握著匕首,走向一旁的荊棘,砍了幾藤條,用藤條編了一個長形,能容趙啟安躺上的藤板,而後又砍了兩長條,固定在前方,好方便拖拉。
月寧安吃力地將趙啟安移了上去,用藤條將他固定住,免得路上顛簸,把人摔了下來。
固定好趙啟安,月寧安又走到黑人邊,用匕首將黑人的服割開,剝下來,全都蓋在趙啟安上。
雖然,這麼大的雨,往趙啟安上蓋什麼都冇有用,但等找到可以容的地方,把這些服烘乾就能派上用場了
做好這一切,月寧安想了一下,還是把那張裂兩塊的麵撿了起來,放在趙啟安側:“但願,我們能撐到援兵過來。”
月寧安套上藤條,拖著趙啟安在雨中前行……
淋了一天的雨,月寧安此時又累又又冷,腳上的鞋子不知何時走丟了,腳心被石頭硌的淋淋,每往前一步都會留下一個染的腳印,肩膀亦被藤條磨的流,每往前一步,對月寧安來說都是煎熬,都是一場無聲的戰鬥……
月寧安死死地咬著,纔沒有讓自己痛哭出聲。
不停地告訴自己,再堅持一下,再往前走兩步,就能找到休息的地方,到時候就可以躺下來,什麼也不用做了……
靠著自我欺騙,靠著不想死的決心,月寧安一步一步往前走……
也不知自己走了多久,總覺得走了一天一夜那麼久,已疲憊到一步都走不了,可仍舊冇有找到一個可以容的地方。
有那麼一刻,月寧安想要放棄,想要直接躺下去,什麼也不管,就這麼死了算了。
可就在打算放棄之際,側一涼意襲來。
月寧安頓了一下,扭頭去,就見……
一個半人高的山!
一個被草叢荊棘遮住的山。
“總算……不用死了。”月寧安一,直接跪下來了。
跪了片刻,以撐地,想要坐起來,卻發現冇有力氣了。
月寧安也不再強撐,就這麼跪著,拿匕首劃開了
擋在口的荊棘,又砍了一較長的細,在山裡探了探,不見有什麼走蛇蟲爬出,月寧安又在地上撿了一塊石頭,丟進去……
石頭在山滾了片刻,發出一聲響。
“看樣子山不深,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月寧安確定山安全,再也顧不得其他,近乎是用爬的,把趙啟安拖了進去。
山的位置很好,冇有雨水打進來,但同樣裡麵很黑,隻有口勉強有一點,裡麵是什麼樣,完全看不清。
月寧安也冇有那個耐心,去看清了,迫不及待地鑽了進去。
山隻有半人高,直不起子,同樣也不深,冇法把整個藤板拖進去,月寧安毫不猶豫地,把綁在趙啟安上的藤條割掉,把人拖進去。
將趙啟安丟進山,月寧安死死地下了什麼也不乾,就這麼躺下去的想法,手腳並用的爬出來,在口附近拉了一點樹枝、樹葉放在山口中,鋪散開來了,希能晾乾,晚點好點火。
弄好樹枝葉後,月寧安靠著山緩了一口氣,又爬起來,將藤板豎起來,擋住口。
口一被遮住,風雨就進不來了,月寧安覺上暖和多了。
上一暖,就昏昏沉沉的想睡覺,腦袋一點點的,完全不控製……
突然,月寧安一個機靈,腦子清醒了片刻:“不行!”
“這個時候,不能睡!”
上了,就這麼睡著了,能不能醒來都是一個
問題。
月寧安握著匕首,咬牙,在手心劃了一刀。
鮮順著刀尖落下,月寧安疼得直泣,同時也清醒了。
從裡上割下一條布片,將手上的傷口纏住,而後開始服,將重臟汙的外下,擰乾,用來拭頭和上的水珠。
將上稍稍乾,月寧安開始琢磨生火的事。
月寧安從腰間的小袋裡,取出隨攜帶的火摺子,和零零碎碎的藥瓶、藥膏。
小袋防水,火摺子還能用,但樹葉、樹枝太了,本點不著,月寧安試了幾次,不得不放棄:“果然,遇到趙啟安,就冇有什麼順心事。”
“算了,救人不能救到一半,先給趙啟安簡單的理一下吧。”月寧安放棄生火,跪爬到趙啟安邊,將在趙啟安上的服拉下來,挑了一件擰乾,給趙啟安拭。
完了,月寧安力竭,將服隨手一丟,整個人也撐不住,往後一躺……
“哢嚓……”
“啊……”
背後生疼,也不知道倒了什麼,月寧安痛了一聲,無力起來,隻能往旁邊一翻,側,就看到……
“骨,骨……骨頭?”湊得近,月寧安纔看清,剛剛到的是一架白骨,看骨頭大小,應該是骨。
“我這運氣。”月寧安長歎了口氣,瞪大眼睛看側的白骨一樣,手撐著地麵,咬牙爬起來。
這一撐,就讓月寧安發現了,白骨附近的乾草。
月寧安抓著乾草,愣
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不會吧?這麼好的運氣?”
月寧安抓了一把,湊到眼前,發現還真是乾草。
“果然,天無絕人之路!”月寧安抓著乾草,大笑!
有乾草,能點火,活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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