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傀儡玉

「呼……這路，真夠難走的。」叢夏踩油門踩得大都有些麻了，還好到了換班時間，鄧逍去替他開車了，剛爬上阿布的背，他就忍不住抱怨了出來。

莊堯得意地說：「現在知道路霸那麼高的胎是幹什麼用的了吧。」

地上積雪太厚，如果是普通的車，車早就陷進去了，路霸設計的時候，莊堯充分考慮到了各種地形條件，路霸車高達四米，胎就有一人多高，半米寬，現在，它在雪地上的優勢充分發揮了出來。

鄧逍降下車窗，大喊道道：「這車太酷了，要是在以前，我還開不了這麼酷的車呢，因為我沒駕照，哈哈哈哈。」

天壁看了看一無際地被白雪覆蓋的森林，問道：「離還有多遠？」

「據路霸的行車記錄，應該還有不到兩百公里，明天就能到了。」莊堯看著地圖，「從到北京，也不過八百多公里，我們離北京，已經非常近了。」

叢夏想到在貴時遇到的那個蝙蝠異種人和那個年，心裡有些忐忑，「咱們以前到的那兩個人，應該很厲害吧。」現在應該變得更加厲害了。

莊堯道：「據他們的說法，有傀儡玉的不只他們一家，我們的目標是傀儡玉，不是任何團和個人，等我們到了，見勢行事吧。」

叢夏點點頭，又道：「你們說，傀儡玉是怎麼落到那些人手裡的呢？傀儡玉是地震的時候才出世的吧。」

莊堯道：「應該是從青海流出來的，至於怎麼流出來的，沒有足夠信息就無法分析了，反正不會是地震炸飛了就對了……鄧逍，你是不是又開暖氣了！」莊堯突然對著路霸大喊了一聲。

鄧逍嚇了一跳，趕把車裡的暖氣關了。

莊堯道：「我跟你說過不準開暖氣，我們的汽油不多，不許浪費。」

鄧逍鬱悶道：「我冷啊。」

「多穿服。」

柳羽搖了搖頭，「這小子真可憐，平時溫還不到三十度，這種天氣很容易凍死。」

唐雁丘若有所思地說：「變強是要付出代價的。」

天壁看了看天，「太快落山了，差不多該找地方休息了。」

眾人在天黑之前，找到了一個高坡，那裡的雪比較薄，他們就地休息。

一下車，鄧逍就從車裡拽出一個睡袋，二話不說就鑽了進去，把臉都埋進了睡袋裡。

叢夏笑道：「你現在就睡覺，那還吃不吃飯。」

鄧逍悶聲道：「吃飯再我。」

阿布走到他邊蹲下，用爪子把睡袋拉了過來，鄧逍就像個子一樣滾到了阿布腳邊，阿布趴在地上，把厚厚的覆蓋在睡袋上，頭擱在了睡袋旁邊，鄧逍頓時覺得暖和了很多，他出腦袋，地親了阿布一口。

叢夏做好飯後，招呼大家吃飯，鄧逍不肯從睡袋裡出來，只是把口以上的地方出了睡袋，出兩隻手可憐地看著叢夏。叢夏給他裝了滿滿一大碗的飯和燉，放到了他面前，他捧著飯碗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吃飯的時候，莊堯突然問天壁，「你離二階還差多？」

天壁沉默地吃完一口飯，道：「快了。」

叢夏又驚又喜，「太好了，不知道到達二階後能量核會產生怎麼樣的變化。」

「能量儲存量的增加是肯定的，不知道這種況下，表現出來的能力的增長會是怎麼樣的。」莊堯看上去頗為期待。

天壁想了想，道：「我覺越來越輕了。」

「輕？怎麼個輕法？」

「不是重量上的輕，而是……行的時候覺自己和風融為一了。」天壁把手臂平行著了出去，「這個姿勢，普通人能維持3到5分鐘，我以前沒有特別計算過，但維持10分鐘不問題，但是現在，我覺得我可以這樣舉一個晚上而不到累。」

莊堯點點頭，「我明白了，你覺到變輕，並不是真的變輕，而是重力對你的束縛變弱了，隨著你的進化，你會為真正的風，到時候重力對你的束縛可以忽略不計，你就差不多可以……飛起來了。」

幾人都出不敢置信地表，看來自然力進化人的可怖之，他們只窺見了一斑。

天壁看了看自己的手，似乎也無法相信。

莊堯道：「我真想知道，北京的那幾個自然力進化人，已經厲害什麼樣子了。」

鄧逍眨著眼睛，「難道會比哥還厲害嗎？」

這個問題讓所有人都沉默了。

半晌，莊堯道：「單打獨鬥不好說，因為那些自然力進化人，多半都是已經用傀儡玉強化了很久的，不過，天壁這麼長的時間裡，也一直在用古玉提供的方法修煉，而且，雖然傀儡玉被那種金屬包裹了起來，但是始終還是對天壁的進化產生了一點影響，因此，究竟是誰進化得更好，只有打了才知道。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沒有叢夏，只要有叢夏在，我想像不出要進化到什麼程度才有可能是天壁的對手。」

天壁和叢夏倆人對視了一眼，叢夏笑著拍了拍天壁的肩膀：「別擔心任何自然力進化人，你有我呢。」

莊堯道：「也別高興得太早，你這個『無限能量提取機』的大前提，是你有傀儡玉，你的能量也不是憑空得來的，沒有傀儡玉，我們也會和所有人一樣力竭，因此，傀儡玉我們志在必得。」

天壁沉聲道：「說到傀儡玉，有件事我要告訴你。」

「哦？什麼？」

天壁從自己的背包裡拿出一個用布包裹的東西，叢夏知道那是什麼，想到那天看到的畫面，依然心有餘悸。

天壁打開布包，一個破損嚴重的單反相機出現在眾人面前。

鄧逍奇怪地「咦」了一聲。

眾人看到那相機，「這個相機……怎麼了？」

柳羽拿起相機，「是佳能的無敵兔嘛，這相機怎麼了？」

鄧逍驚訝道：「這不會是我的相機吧？」

天壁道：「你看看吧，是不是你的相機。」

唐雁丘臉微變，「你的相機不是掉在大雁塔裡了嗎？」

莊堯臉也變了。

鄧逍也顧不上冷了，趕從睡袋裡鑽了出來，接過相機仔細看了起來，「沒錯，相機是我爸去年給我買的，電池蓋上有一個磕的痕跡，這個鏡頭是幾個月前我經過一個城市的時候，在商場裡撿的，我當時撿了好多鏡頭、儲存卡和電池……」鄧逍眼圈一紅，「我爸留給我的東西，就剩下這個了，我想有一天要是能見著我媽，就把我一路上所有的照片都給看。我還以為再也找不到了呢。」

莊堯急道：「你是從哪裡找到相機的？」

天壁道：「大雁塔裡。」

莊堯瞇起眼睛，「就是，我們離開的前兩天嗎？」

「沒錯。」天壁對莊堯質問的眼神完全不為所，他問鄧逍，「你當時弄丟相機的時候，相機裡還有多電，儲存卡空間還有多？」

鄧逍歎了口氣，道：「去大雁塔的時候，相機裡裝的是我最後一塊有電的電池，當時電量應該比較滿，SD卡也是剛換的一個，32G的空間，沒用多。」

莊堯冷哼一聲，「那天晚上果然發生了不尋常的事，難怪你換了服，你進了大雁塔，帶出了這個相機？我不明白，為什麼你當時不告訴我們，現在卻說出來了？」他看向叢夏，「你當時也去了吧？」

叢夏點點頭，「沒錯。」

天壁道：「我當時不說，是因為我知道你對大雁塔不死心，我不想讓所有人跟著涉險，現在說出來，是因為這件事跟傀儡玉有關，值得分析。」

莊堯很明顯有些不高興，不過他更急於知道相機的，他道：「把事說清楚。」

天壁頓了一下，把那天晚上發生的事，及他和叢夏在相機裡看到的東西都說了出來。

當說到相機裡出現一隻眼睛，以及那隻眼睛的主人發出求救的時候，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鄧逍哭喪著臉看著自己的相機，他儘管膽子大，也覺得這件事嚇人的。

天壁最後道：「當時的SD卡就在我上，電池我也還留著，到了之後，我們找一找同款的相機，或者還能用的電腦，就能看到完整的東西了。」

莊堯低著頭思考了很久，才自言自語道：「難道留著這個相機，就是為了求救嗎？」

叢夏道：「恐怕不完全是，不然為什麼不把相機扔到塔外面顯眼的地方，而且，要求救的話，為什麼不在我們人在裡面的時候求救，而通過相機？」

莊堯道：「沒錯，這個相機還在使用的目的，肯定不是求救，只是恰巧那個眼睛的主人在相機裡留下了求救信號。像你們說的，他有可能是之前進去的最後一撥人，這說不定是他臨死前的畫面。」

柳羽道：「但是聽你的描述，他很像被蟲子異種了。」

這裡面只有柳羽是唯一的異種人，雖然是植的，但是他的經歷現在比其他人更有說服力。

叢夏道：「被異種的時候會出現這種反應嗎？瞳孔變了，皮下有蟲子在蠕，聲音也不像是人類的。」

柳羽道：「我被異種時的況已經記不太清楚了，只記得很痛苦，覺整個都在燃燒，都沸騰了，的痛苦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我要跟大王花的意識做鬥爭。」

「意識？」

「沒錯，大王花雖然是植，但是它也有自我意識，而我同樣有自己的意識，當我們融為一的時候，兩意識會爭奪的主控權，但是大王花的自我意識很弱，我很快就戰勝了那想要剝奪我思維的意識。但是在我剛被異種沒多久，也就是我和你們相遇不久的時候，那意識還在我潛意識裡作祟，讓我想消化，甚至想消化人類來獲得充分的養料，這種在我開始修煉之後就被抑下去了，到現在，我完全能克制大王花的自我意識了。我想植的自我意識是比較弱的，肯定遠不及，那些被異種的人，可能都需要通過一段時間的鬥爭才能保持『人』的本。你們說的這個人，很大的可能是他將死了，神志不清之下求救，但是也有那麼一丁點可能，是他正在被蟲子異種，之所以瞳孔呈現蟲子的，以及發出不像人類的聲音，都有可能是因為異種。否則，實在解釋不通相機電池的事，如果這個人真的死了，那麼在相機掉落之後到我們進塔這中間的十多天時間裡，是誰在給相機充電呢？」

莊堯道：「你的意思是說，這個人有可能被蟲子侵佔了自我意識，因此做出了很多解釋不通的事？」

柳羽聳聳肩，「只是我的猜測。」

天壁道：「如果這個猜測立，倒是可以解釋不問題。」

莊堯沉聲道：「到了，我們要盡快找到一個能播放錄像的工，我總覺得錄像裡會有很多信息，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得到一些北京的變異人的信息，孫亞說過，第三波進去的有自然力進化人，也就是說，跟這個人是一起進去的，如果他們一起發現了這個相機，那麼有可能會留存一些信息。」

叢夏道：「這個我倒沒想到，不管怎麼樣，相機裡的東西肯定對我們有價值。」

所有人裡，只有鄧逍對他們說的沉重話題完全不興趣，而是激地抱著相機，「謝謝哥，謝謝叢哥。」

莊堯道：「雖然你們瞞著我這件事有些愚蠢，不過總算幹了件還算有意義的事，如果能解開大雁塔的迷，有一天我們一定會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