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末世之謎

叢夏一驚，「哦，你、你父親。」可是他剛才聽小王說，是什麼曹司令？

天壁道：「你換服，跟我一起去吧。」

「啊？我為什麼一起去？」

「你忘了嗎？」

叢夏猛然想起因為古玉和傀儡玉的關係，他和天壁還綁定在四米的範圍呢。

他趕進屋換了乾淨的服，一想到馬上要見天壁的父親，他的小心臟就加速跳了起來。

不會吧，剛和天壁那啥了，就要見他爹……儘管他父親不會知道，但他肯定會心虛吧。

他出門之後，坐上了小王的車，倆人特意坐在了最後排，叢夏低聲問天壁，「天壁，你爸爸是……司令？北京軍區的？」

天壁淡道：「副司令。」

叢夏眨了眨眼睛，「難道是曹知賢將軍？」

「嗯。」天壁看上去不太願意繼續這個話題。

叢夏咂舌。他以前對時事政治關注的並不是很多，但是男人都有軍人結，他對部隊倒是關注的不，尤其是軍部裡國家領導人級別的人他都有印象，曹知賢是上將軍銜，而且是副國級的軍-委委員，北京軍區副司令，北京軍區27重裝集團軍軍長，手握至十萬重兵，放在古代，那就是皇帝要時刻小心他會不會謀反的大人。難怪天壁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父母，末世之後，必定政權衰落，軍權獨大，掌握著軍事實力就是掌握了主控權，曹知賢這個級別的人，又怎麼會有生命危險呢。

叢夏不知道怎麼的，心裡有點失落，「天壁，原來你家這麼牛啊。」

天壁面無表地說：「跟我沒關係。」

「啊？」叢夏注意到天壁沒有一點要見自己父親的喜悅，而且還不是一個姓，恐怕……

小王把車開升降機，電梯一路往下，把他們帶到了第二層，還是昨天叢震中和他們談話的那一層，有很多會議室。

小王把車開到一個全封閉的會議室前，「同志，你們現在這裡等吧，司令馬上就上來。」

倆人坐進會議室，叢夏有些張。

過了一會兒，門被一個警衛模樣的人推開了。

天壁和叢夏都站了起來，一個材高大的中年男人昂首走了進來，他眉目間和天壁有幾分神似，和天壁一樣，氣勢迫人。

天壁波瀾不驚地看著他，朝他行了個軍禮，「曹將軍。」

叢夏結了一下，「啊，曹、曹將軍您好。」

曹知賢犀利的目掃過兩人，最後落在了天壁上，眼神暗了下來，「天壁，你需要跟我這麼客氣嗎。」

天壁放下了手，一言不發地站著。

曹知賢看了看叢夏，「這是你們一起回來的小朋友嗎？你就是叢教授的外甥？」

叢夏點點頭，「你們聊吧，我先出去等著。」

曹知賢「嗯」了一聲，找了最近的一張椅子坐下了。

叢夏出去之後，帶上了門，門口站著四個警衛，全都看著他。

叢夏道：「我在這裡等他。」

一個警衛說：「同志，我帶你去那邊的休息區吧。」

叢夏苦笑道：「不行，我不能離開這個會議室太遠，不管你們信不信，我和裡面的人因為某種東西正綁著呢。」

那警衛聽得莫名其妙。

「你讓我站在這裡就行了。」

警衛也沒說什麼，繼續站崗。

叢夏就靠在一邊的牆壁上，想著曹知賢和天壁相似的廓，不長得像，就連氣質都接近的，看上去都是不茍言笑的人。

天壁跟他肯定一般吧，見面了不「爸」，居然將軍……不知道他們在裡面說什麼呢。

叢夏心裡一，對裡面倆人談話的容越來越好奇。

要不要聽一下呢……只要稍微強化一下聽覺就行了，可是，這麼做是不是不太好……就、就聽一點點吧。

叢夏實在按耐不住，將能量集中到聽覺神經，原本隔音效果極好的會議室，對於瞬間進化了的聽力，也是形同虛設，他馬上就聽到了倆人的對話。

曹知賢說：「你失蹤的這十個月，我一直在派人找你，你回到北京為什麼不第一時間通知我呢？」

天壁平淡地說：「還有任務要理。」

「你不就是要見郭明嗎？我和他抬頭不見低頭見，你寧願求助外人，也不來找自己的父親？」

「叢教授已經安排好了。」

曹知賢歎了口氣，「天壁，你知不知道這段時間我多擔心你？我曾經勸過你多次，不要加特戰九，執行的全都是最刁鑽最危險的任務，卻沒名沒姓，檔案永遠封存，甚至連軍銜都不能公佈，你究竟圖什麼？如果你當初來我這裡，現在怎麼也該升到尉了。」

天壁沒說話。

曹知賢沉聲道：「不過，你也爭氣，你現在是自然力進化人，比任何軍銜都重要多了，不愧是我曹知賢的兒子。」

天壁的聲音無波無瀾，「曹將軍，你知道所有高等級進化人都失去生育能力了吧。」

這回到曹知賢沉默了。

「沒人能給你延續脈了，我從前就不想，現在也不能了。」

曹知賢重重敲了下桌子，「生育的問題，科學院的腦域進化者會解決的，這不是我們一家的事，是關乎全人類繁衍的大問題，他們一定會找到辦法解決的。」

「這跟我沒有關係。」

曹知賢重重歎了口氣，「天壁，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不能放下往事嗎？」

天壁沉默。

叢夏能想像他現在臉上出現的是他慣常的表，看上去極其冷漠，彷彿什麼都無法敲打他的心。叢夏不知道天壁和他父親之間發生過什麼，不過從天壁不隨他父親姓這一點可以猜出，多半又是一出家庭倫理劇。

過了一會兒 ，天壁沉聲道：「九的人，還在嗎？」

曹知賢歎道：「地震之後，九的人作為第三批派往青海的支援，跟前兩批人一樣，杳無音信。現在已經沒有九了，末世開始的前兩個月，所有植瘋狂進化，食全部腐爛，人類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那兩個月是北京死人最多的時候，帶有攻擊的植、飢、瘟疫、毫無徵兆的降溫，曾經半個月消失了三百萬人口，軍方人數也被大幅度削減了，特戰從九個合併了三個。特戰九，已經不存在了。」

叢夏聽得心很沉重。末世最開始的那兩個月，確實是死人最多的時候，每個人都深有。因為這場災難是毫無徵兆降臨的，沒有人有任何準備，一夜之間全部陷了極度的恐慌和絕，安全、溫飽均失去了保障，大批大批的人不是被變異植殺死，就是死、死、凍死，末世的時候剛好是初夏，天氣逐漸炎熱，死亡的人的得不到合理理，開始在城市裡發大規模瘟疫，人就一批接著一批地死，那是人類最灰暗的時期，很多人的心態還沒從文明時代調整過來，就要被迫面臨殘酷命運，因此大部分人都沒撐過去。

叢夏回想起來，那同樣是他和天壁最艱難的時期，天壁的變異能力剛剛覺醒，倆人東躲西藏，曾經得吃老鼠、蟲子，曾經被幾隻野狗追得掉地下坑道，不過，也機緣巧合地得到了古玉。熬過最開始的時期，後來因為有了自保能力，況才好轉了。只是，一個人要面對的挑戰，和他的能力是正比的，至現在，他們依然算不上安全。

曹知賢續道：「北京軍區的三個集團軍，現在也減了兩個，一個是我的27集團軍，還有一個是徐鷹的14集團軍，特戰九曾經隸屬的第35集團軍，在地震第一個月的大規模鼠患裡損傷慘重，已經被併其他兩個兩區了。」

天壁一直沉默著，叢夏能會他現在的心，千辛萬苦回到北京，自己的組織卻已經徹底不在了。

「天壁，現在的形勢對我們父子倆非常好，徐鷹可沒有一個自然力進化人的兒子，我相信你能明白，你跟叢教授也有一定的，我們和叢教授聯手，一定能掌控北京的局勢，我絕對不會讓徐鷹和莊瑜這伙激進派的人，主導人類的未來。」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你剛到北京一天，不瞭解況，等你瞭解了，你就明白我在說什麼了，你這幾天先在科學院呆著，這裡很安全，出去走走也行，不過要帶著警衛。等你想明白了，再來找我。」

隨後，叢夏聽到了什麼東西放在桌子上的聲音。

天壁說：「這是什麼？」

曹知賢，「你先拿著用吧，這是新的貨幣，不過，現在的等價流通不再是黃金，而是——能量。」

叢夏大驚，幾個警衛全都注意到了他突然變化的表，齊齊看向他。

叢夏乾淨掩飾住自己的驚訝。北京已經出現新的貨幣了？什麼等價流通是能量？意思是國家已經把儲備黃金變了儲備能量？可是，什麼能量？能量從哪裡來？儲備能量的意義又是什麼？

看來，他對這裡真的知道的太了。

過了一會兒，門打開了，曹知賢率先從裡面走了出來。

叢夏有些張地看著他，面對曹知賢，他除了心虛還是心虛，他昨晚剛睡了人家的兒子，今天又聽他談話……

曹知賢衝他點了點頭，「小同志，你什麼名字？」

「叢夏，夏天的夏。」

「謝謝你在路上對天壁的照顧。」

「不，其實是他在照顧我們。」

曹知賢淡淡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互相照顧。」

叢夏張地笑了笑。

「改天我們好好聊聊，這幾天，你們先休息吧。」曹知賢神突然一冷，「懸賞令的事你們不用擔心，如果早知道他們懸賞的是我曹某的兒子……哼，胡鬧。」

曹知賢帶著警衛走了。

叢夏走進會議室，天壁還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麼，他面前放著厚厚一沓紙幣，叢夏走過去，拿起來看了看，紙幣上沒有印人，印的是國家科學院的全景圖，面值是一千，「這是什麼？」

天壁淡道：「你不是都聽到了嗎。」

叢夏一陣尷尬，「天壁，你怎麼知道的？」

天壁道：「我知道你肯定會聽。」

叢夏心虛地看著他，「天壁，對不起啊，我、其實我平時不是這樣的人，我就是……」

「沒關係，關於我的事，你想知道，我會告訴你。」

叢夏低下頭，輕聲道：「算了，雖然我想知道，但是我不想問了，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吧。」

「嗯。」

叢夏擺弄著手裡的錢，「面值一千，那這麼厚一沓，面值得有一二十萬吧？」叢夏對這些錢產生了強烈的好奇，雖然不知道這些錢的真實價值是多，但哪怕是在文明時代，他銀行卡裡都沒有十萬。

「不清楚，去問問叢教授吧。」

「好，昨天二叔還說找我們吃飯，今天也沒來找我們，我們去找他吧。」

倆人走出會議室，小王在大廳等著他們，見他們出來了，笑道：「下面想去做什麼？」

「我想去見二……叢教授。」叢夏意識到這麼不太嚴肅，畢竟這裡的人見到他二叔都是畢恭畢敬的。

「叢教授今天一早去上面開會了，一時半會兒可能回不來。」

「哦，那咱們幹點兒什麼呢？對了，柳哥的事怎麼樣了？」

「已經讓軍部的人負責去找了，北京現在人口大約有一百七十萬，超過一半的人都已經不在原地址居住，搜索難度比較大，我會一直跟進的。」

「那就好。」

「你們想不想去外面轉轉呢？莊小博士現在正準備帶著他的貓去容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