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青海迷域

四人膽戰心驚地跟在猞猁後面，往走廊深走去，猞猁帶著他們進了一個房間，那房間果然又開始轉，這麼一連轉了三個房間，當站在最後一個房間時，隨著房間的旋轉，有線逐漸出現在他們面前，一個開闊的地下室也慢慢嶄頭角。

當房間旋轉完畢，四人都被眼前的景給震住了。

那是一個比他們剛進通道時呆過的房間還要大的地下室，地下室裡的線亮得有些刺眼，因為那不是火，而是電燈，在黑暗裡呆了數個小時，他們的眼睛一時都無法適應這麼明亮的線。

地下室裡堆放了很多東西，電腦、發電機、試驗臺、態氧艙，甚至還有一架小型直升機，而試驗臺上，固定著一些難以定義的多次變異生。

這完全就是一個實驗室，雖然簡陋，但明顯還在運作著。

四人還站在房間裡，久久都沒出去，眼前的一切讓他們說不出話來。

這時，從發電機後面走出了一個生，他們實在無法形容這個生是什麼，如果勉強從他上挑揀特徵的話，他比較接近人類，而且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他約有兩米高，表覆蓋著一層濃的髮，上半有六隻三對手臂，那三對手臂還不盡相同，一對短健壯，一對修長韌，一對纖細靈巧，兩條敦實有力，腳掌非常大，看上去就像個六臂猿，而最讓人到驚異的，是他的腦袋，這個「人」擁有一個碩大無比的腦袋，大到跟他的型完全不匹配，那個腦袋不僅大，而且猙獰非常，他的臉還維持在普通人類的大小，但從發跡開始就像發面饅頭一樣漲大了數倍，跟他上茂盛的不同，他頭頂只有短短幾撮頭髮，膨脹的腦袋讓他的頭皮變異常明，明到甚至能窺見他頭皮下的管和暴突的青筋。

叢夏對這個「人」的外形到有些噁心，同時，他也覺到了傀儡玉就在那人上。

單鳴毫不客氣地說：「我-，你是個什麼玩意兒。」

孫先生結上下，盯著這個「人」，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一樣。

那「人」頂著那碩大的腦袋走了過來，「老師，我就知道我們還會見面的。」

老師？三人驚訝地看向孫先生。

孫先生閉了閉眼睛，「沒想到，你還活著……或者，我該說『你們』嗎。」

叢夏道：「孫先生，他是誰？」

那「人」做了個請的姿勢，「進來吧。」

四人遲疑著走進了實驗室，更加清楚地看清了實驗室的全貌，也看清了剛才帶他們進來的那只猞猁，那是一隻長六米左右的金猞猁，它臉上的被叢夏扔出來的燃燒玉符燒掉了一撮，左被單鳴的子彈打中了，正潺潺流著，但看上去不嚴重，它趴在地上，一邊著自己的傷口，一邊惡狠狠地瞪著單鳴。

孫先生道：「江贏，你既然活著，為什麼不去找我，你躲在地底下究竟想幹什麼？」

江贏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按了什麼按鈕，椅背上出兩個支撐的結構，托住了他的腦袋，顯然他的脖子也疲於支撐這個過於龐大的大腦，他笑了笑，「老師，我不是不想去找你，剛開始的時候，是出不去，後來知道了很多有趣的東西，又捨不得離開了。」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笑聲讓幾人到慎得慌，也許是他的外形實在太過詭異，那截然不同的三對手臂，簡直就像是……就像是從別人上移植過來的，甚至有一對手臂分明像是的。

孫先生聲道：「你看看你，你變了什麼樣子，這裡究竟有什麼東西迷了你？」

江贏冷冷一笑，「老師，難道你猜不到嗎？」

孫先生一時語塞，臉變得青白。

「我變這個樣子，是我自己選擇的，於其變別人意識裡的一部分，哪怕變怪，我也想自己控制這個，雖然是難看了點，但還算好用。」他手指了指自己畸形的大腦，「這顆腦袋，真是好用。」

「你、你吞噬了他們。」

「不。」江贏臉突然變得有些猙獰，「我們互相吞噬，是我在爭奪自我意識的戰鬥裡獲勝了，所以他們為我的一部分。」

孫先生出沉痛的表。

莊堯低聲道：「你，你們，是當初來青海的科考隊員嗎？」

江贏看了莊堯一眼，眼裡突然出一貪婪地芒，「小小的腦域進化人，又年輕，又聰明，真讓人羨慕。」

叢夏下意識地擋在莊堯面前，眼前這個人讓他打心眼兒裡到恐懼。

江贏靠回椅背，笑了笑，「沒錯，不過我不是從北京派來的，我是青海這邊的科研所調過去支援的。」

莊堯冷道：「其他人都在地震的時候死了？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我們在地震前兩天，發現了這個地宮的口，於是幾個人下來了，地震的時候，下到地宮的這批人沒死，在山上的全死了。」

孫先生厲聲道：「其他人呢？程麗麗呢？岑波呢？你殺了他們嗎？」

江贏哈哈笑道：「老師，你為什麼非得認定是我殺了他們？岑波一開始就沒下來，我是和程麗麗、一個北京的科學家還有兩個特種兵一起下來的，地震後我們被困在了地底，在差點快死的時候，找到了你們進來的那條通道，就是順著東臺吉乃爾河流域下來的那一條。我們本來想從那裡出去，卻開始有變異尋進山裡攻擊我們，一個特種兵死了，一個變異了，變異了的特種兵一開始還記得我們，我們靠著他打獵，活了一段時間，後來，我和程麗麗還有那個北京人的腦域都進化了，那個特種兵第二次異種後，自我意識越來越模糊，有時候會完全忘了我們，我們又開始陷危險，不僅食越來越，還隨時可能被吃掉，那個特種兵每次獵回食，我們三個都會在他的腦電波干擾上展開一番爭鬥，誰贏了誰就能分他的食，結果所有人都吃不飽。我們三個人同時意識到了這裡的生能通過吞噬其他種而融合進化，於是，呵呵，我們吞噬了對方，最後我贏了，我融合了他們兩個人的智慧，三個腦域進化人的力量，讓我可以控這裡的任何生，甚至蘑菇森林的幻象，都是我製造的。這就是我變這樣的原因，可這是我活下去最好的選擇。」

孫先生握了拳頭，蒼老的面孔又覆上了一層哀，「江贏，這個世道，已經沒了公正和法律，你做了什麼，就算是我也沒權利譴責，可你這樣活著有什麼意義？躲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地底……你既然已經進化，而且擁有比我更強大的腦域能力，為什麼你不來找我？你知道外面變了什麼樣嗎？」

「我當然知道，你以為我就躲在這裡當猿人嗎？青海發生的一切，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包括你們的向，我一直在等你們來，我在找一件東西，只要找到了它，我就可以離開這裡，得到所有我要的一切。」

孫先生厲聲道：「你想要什麼？這個千瘡百孔的世界，還有什麼是值得的？」

江贏冷冷一笑，「你們來時看到那壁畫了吧，那可不是我弄的，我發現這座地下城的時候，它就在那裡，我改造地底的機關，但很多東西我都留著，尤其是那副珍貴的壁畫。」

「那副壁畫究竟是什麼意思？」

「老師這麼聰明，難道猜不出來嗎。我在這地底的兩年多，跟你們一樣，在用一切力研究末世的迷，我出發地跟你們不一樣，我一開始就在整個的核心地帶，當然，你們也知道很多我不瞭解的東西，比如青海外面的世界，不過那些暫時不重要，我知道這個世界變這樣的原因，我現在要做的是，是找出那些最核心的東西，然後按照我的意願改變整個世界。」

孫先生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江贏哈哈大笑道：「老師，你裝什麼傻，當初可是你慫恿我們來的，如果不是你年老衰，不了惡劣氣候，你當時肯定會自己來吧，你為那個東西尋覓了一生，現在它可能就唾手可得了，我們已經這麼接近它了。」

莊堯默然地看著孫先生。

叢夏心裡一，看來孫先生瞞了他們什麼。

孫先生沉默半晌，不再偽裝，低聲道：「我需要它的目的，絕對和你不同。」

「哦，那你需要它做什麼？」

「我要阻止這場災難！」

「那你阻止了嗎？」

孫先生臉發青。

江贏哈哈大笑起來，「這場災難是兩千年前已經注定的，你拿什麼阻止？不過現在，我們有機會改變它。」

「你想怎麼改變？」

江贏看了看自己的手，出意義不明地笑容。

孫先生厲聲道：「江贏，五石是人類最後的希，就算它擺在你面前，你也沒有那個能耐據為己有。」

五石？叢夏看向孫先生，神複雜，難道那副壁畫真的預示著什麼跟末世有關係的重要信息？五石究竟是什麼？

莊堯冷道：「說了這麼多，你用傀儡玉把我們引到地底，究竟想幹什麼，我們長得像那什麼五石嗎？五石只是傳說中的東西，幾歲小孩子都是媧補天是神話，你不會是大腦進化過度，出現幻覺了吧。」

江贏笑道：「你不用激我，既然你們不遠萬里來到這裡，我不會吝嗇跟你們流信息的，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告訴你，而你們要回答我的問題，你們從外面來，一定有五石的線索。」

叢夏咬牙道：「好啊，先告訴我們壁畫的寓意，這個地下城是哪兒來的，五石又是怎麼回事，寒武意識，傀儡玉，末世，這一切都是因為什麼！」

「別急，這件事要敘述起來，可是好長一段故事。我先說說這地下城吧，如果不是無意間在挖掘傀儡玉的時候發現了它，我早就在地震中死了，如果沒有我在這裡專心研究了近三年，寒武意識的謀你們再花10年也猜不。」

「謀，從何說起。」

江贏道：「這座古城，你們也看出來了，是東漢時期的，我在這裡站穩腳跟後，就派遣變異從其他城市搬來了很多實驗材，慢慢對這裡進行改造和研究。一開始這座古城的地下城部分，佈滿濁氣，人畜都能毒死，是我把裡面的濁氣放空了，當我對那種濁氣進行研究的時候，你們猜我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東西？」

四人靜靜聽著。

「據對古城裡骨的考古和對濁氣的研究，我確定這是一座在東漢末年發大瘟疫時期留下來的村落，東漢年間大大小小的瘟疫發生幾十起，直接促黃巾起義的那一場瘟疫，是史上記載最大、影響最嚴重的一次，當時的中國總人口數不過四五千萬，那場瘟疫殺死了兩千多萬人，同一時間，歐洲也在發大規模鼠疫，從羅馬開始席捲整個歐洲大陸，致使歐洲減了四分之三的人口，可以說當時整個世界的慘狀，不比現在好多，你們覺得這種滅絕人類的行為，悉嗎？」

「你是想說，那是寒武意識干的？」

江贏高深莫測地一笑，沒有正面回答，「我對那些封存了兩千年的濁氣，也就是瘟疫的病原進行了研究，結果發現，它們含有量的寒武能量，是寒武能量的一種變種，跟我們現在空氣中這種促使人進化的寒武能量還不太一樣。這種濁氣對普通人是巨毒，但是對於變異人來說，並不構多威脅。我當時跟你們一樣不理解，這個東漢時期應該在中原地帶的瘟疫村，為什麼會跑到青海來，這一點，是我研究到現在都無法解答的，但我知道，它一定跟五石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