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青海迷域

叢夏簡直一冷汗，照這意思，所有變異人和超出常規的變異，都該死絕，這樣才能降低寒武意識的評估，讓這個世界重新恢復平靜。他們這麼拚命地收集傀儡玉，天真地以為只要想辦法把傀儡玉釋放的能量都屏蔽了，就能阻止人類和植繼續進化，這樣災難就平息了，可是他們都想錯了。

那他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並不是所有人都那麼偉大，原意為了人類種族能夠繁衍生息，而犧牲自己，保全普通人的。至如果他們早知道這點，很多人絕不會一次次去冒死搶奪傀儡玉，尤其是那些厲害的變異人，他們何不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安穩地度過餘生？反正拚命也是死，不拚命也是死，有幾個人在這樣殘酷的環境下，還能保持無私的？叢夏自問自己也做不到。他和他珍惜的人一次次出生死，承數不清的恐懼和傷痛折磨，是為了能夠結束災難，和同胞齊心協力重建家園，過上幸福、溫飽的生活，不是為了最後集自殺換取其他人在這個多災多難的星球上茍延殘的！這個結果，他無法接！

不只是他，其他人的臉也好不到哪兒去。

單鳴把煙狠狠踩熄了，「真是這樣？我們還來這裡折騰個屁？老子在北京有吃有喝，跑到這裡來出生死，不是為了他媽的犧牲自己拯救全人類！」

叢夏苦笑，「雖然確實是想拯救全人類，也隨時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但如果一開始就注定沒有我們活的份兒，那我真是……我寧願回家。」他沒有那麼高潔的懷，如果真相就是這麼殘忍，他只想帶著所有人離開這裡，開開心心地過幾年，死的時候也不會太憾，如果這件事被其他人知道了，多半會跟他一樣，瞬間失去鬥志。可是，這就是唯一的出路嗎？他不服啊，擁有強大的腦力、武力的進化人，明明是最能適應這個新時代的人種，為什麼卻要為犧牲品？快三年了，他們掙扎著、反抗著，只因為心中有無限的希，眼看他們就要把傀儡玉收集齊了，這個時候放棄，誰甘心？他道：「一定有別的辦法吧，變異人這麼多，別說自殺了，就是站著讓你殺，都不知道要殺到哪年哪月，想消滅變異人哪兒有那麼容易，我不會接這種辦法的，其他人也不可能接。」

江贏冷笑，「當然，要我犧牲自己，就為了讓那些沒用的普通人活下去？簡直可笑。所以我要找到五石，張天師一定知道很多我們不知道的，五石如果為我所用，我一定有辦法活下去。」他握了一隻畸形的拳頭，變型的臉上儘是自負。

叢夏心道，古玉裡的知識，明顯都是道家絕學，那麼那個蒼老的聲音，便是張天師嗎？張天師不僅知道寒武意識的，甚至能利用寒武能量幫助人類進化、製造和改造工，張天師對寒武意識的瞭解，遠比他們高深得多，江贏說得對，五石，也就是古玉，確實是用來幫助人類的，也許張天師是出於什麼原因，無法阻止災難，所以將古玉流傳下來，幫助他們對抗寒武意識？可是……為什麼古玉的外形變了？又為什麼，古玉裡會出現佛家的梵文？他們在大雁塔地宮發現的那個盒子，是不是用來盛放古玉的？難道在這兩千年間，古玉也發生了什麼，所以才從五石變了這副古樸平凡的樣子？看來，他們雖然及了核心，可仍有很多東西不甚瞭解。

莊堯也冷笑道：「如果張天師真的有辦法，他還留什麼五石，直接把辦法傳給後人不就行了。」

「張天師一定有什麼苦衷，而且，那個時候變異人明顯還很，也許張天師勢單力薄，雖然知道很多，但是無力回天，他又預測到寒武意識必定會捲土重來，所以，他一定把最大的謎底放在了五石裡。」

叢夏不解道：「如果遠古時期，寒武意識甦醒，是因為當時進化出了一大批擁有神力的變異人，現在寒武意識大清洗，是因為人類擁有了高科技，那麼東漢時期寒武意識發難是因為什麼？東漢時期的人類，科技水平還很低下，也不見有記載出了多神人。」

莊堯道：「那是因為寒武意識檢測到了人類的智慧吧。兩千年前的人類發展雖然跟現在完全沒法比，但是如果跟當時的其他種相比呢？你別忘了，寒武意識檢測的是同一時代地球種的平衡況，人類在那個時候已經練運用和製造工，建立社會制度，普及文字和藝，圈養家禽，改造自然，對於同一時期的其他種來說，人類已經開始顯出威脅。」

叢夏點點頭，自嘲道：「太聰明了本不是好事，蟑螂活了幾億年，也沒見寒武意識把它們滅絕。」

「這就是進化的代價。」

孫先生問江贏，「你在這地下城還發現了什麼張天師的留？」

「經過我的研究和猜測，這些就是我目前知道的全部了，現在到我問你們了，青海外面不應該一點五石的線索都沒有吧。」

孫先生沉聲道：「在來到這裡之前，我們從未聽過五石，你想從我們這裡得到什麼線索？」據現有信息，他已經能猜出叢夏的能力來源一定跟五石有關，說不定叢夏就是擁有者，可他直覺江贏不該得到那塊石頭。

「你們中有一個人，他不屬於人類變異系中的任何一種，他擁有所有變異人都沒有的能力，他可以給人療傷，可以製造一種能量防。」江贏的目落到了叢夏上，「我的判斷不會出錯，你一定跟五石有關係，否則，你的能力是從哪裡來的？」

叢夏表微微一變，「我的能力？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們的能力是從哪裡來的，我又怎麼會知道。」

江贏哈哈大笑道：「你邊這麼多腦域進化人，難道他們都沒告訴過你，不要在腦域進化人面前撒謊嗎。」

叢夏咬了咬牙，本不知道怎麼往下接了，他不管說什麼，江贏都看得出來。

江贏視著他，「你們一進青海，我就開始暗中觀察你們，搜集你們的信息，整個青海到是我的眼線，別以為能瞞住我什麼，你的能力跟所有變異人都不同，其他變異人的裡只能有一種五行能量佔據主導，但你卻沒有這樣的阻礙，就連那個俄羅斯人，為木自然力進化人，只能給同屬和相生屬的人療傷，你卻可以給任何人、畜療傷。最神奇的便是你製造的那個能量防，當我得知這個東西存在後，我特意解剖過你們在格爾木死亡的同伴，那個玉片裡蘊含著純屬的能量，並且用一種特殊的符文技菉，能將道家絕學和寒武能量結合，從古至今本該只有一個人能辦到，那就是張道陵，可是你卻學會了。五石，是不是在你手上？」

江贏句句說中，叢夏臉變得無比蒼白，他就算不承認，也會被江贏看出來。

莊堯剛要張，江贏抬手打斷他，「小朋友，為腦域進化人，你雖然可以在我面前撒謊，但是你改變不了我的判斷。小子，把五石出來，你不會以為我閒著沒事兒，大費周章，就為了讓你們下來瞭解我辛辛苦苦研究出來的信息吧。」

叢夏冷靜了下來，「對，五石在我這裡，但是只有我能使用。」

江贏瞇起眼睛，他看得出這句話叢夏沒有撒謊，但還是不太信，「傳聞張角就曾得到五石，並且習得皮，怎麼到了你這裡，就只有你能用了。」

「信不信由你，你想使用五石，就把傀儡玉給我們，跟我們一起離開，回北京，那裡有無數腦域進化人，都在為人類的未來努力，你完全可以去助他們一臂之力。」

江贏哈哈大笑道：「傻小子，你還不明白嗎，寒武意識本不會讓這麼多腦域進化人啊、自然力進化人啊活著，你們到最後都會死，五石救不了全人類，但它可以救我，它可以讓我變得無比強大，哪怕寒武意識把環境變得再惡劣，也不妨礙我活下去。」

孫先生厲聲道：「江贏，你簡直無恥，為了傀儡玉，為了阻止這場災難，多人默默無聞地犧牲了，如果五石真的能救全人類，你怎麼敢據為己有？」

「我為什麼不敢？你們流拚命換來什麼了？你們早晚都要死啊，哈哈哈哈。」

叢夏握拳道：「你得不到五石，我跟五石有某種聯繫，不僅只有我能使用它，它甚至不能跟我分開，五石就在我上，但如果你敢傷害我們，就算你得到它，它也是一塊破石頭。」叢夏知道已經無法瞞，索說了出來，他們四人在江贏和這只猞猁面前本沒有反抗之力，現在只能想辦法先把命保住。

江贏瞇起眼睛，叢夏既然沒有撒謊，難道他說得是真的？五石當真只有這個小子能用？他將信將疑道：「把五石拿給我看看。」

叢夏解開襟，繞開肚子上纏著的層層腹帶，然後拿出了一塊掌心大的古玉的玉石，看上去平淡無奇，甚至如果放在末世前，一看就是便宜的玉料。

江贏瞪大了眼睛，站起了，朝叢夏走來。

叢夏後退了一步，抓古玉，江贏畸形的樣子讓他心裡泛起一陣厭惡。

江贏走到他面前，抓起了古玉，放在眼前細細打量著，臉上的表不斷變換著，似乎相當疑，「這是五石？」顯然他什麼都沒覺到，甚至跟畫上的五石外形也差很多。

叢夏哼道：「是你說它是的，我怎麼知道是不是。」

「你的能力，就是從這裡來的？」

「對。」

「你是怎麼……使用它的？」

「我……我撿到它之後，就變異了，跟其他人變異的方式都不一樣了，我能給人療傷，變異之後，獲得了一些意想不到的能力。」叢夏記得莊堯教過他們，如果想在腦域進化人面前撒謊，寧肯不說，也一定不能直接說謊話，而是要想辦法把自己想要瞞的信息省去，確保自己說的每一句都是真話，但偏偏沒有關鍵容，剛才江贏問他話的時候，有很多非黑即白的問題，他只能選擇是或不是，現在終於讓他逮到一個問題，可以稍微發揮一下自己的智商了。

「是怎麼獲得的？」

「我怎麼知道怎麼獲得的，它就是讓我有那樣的能力了。」

「那那種防呢？你是怎麼做出來的？」

「它教我的。」

江贏怒道：「別再給我繞圈子！」說著手就要去掐叢夏的脖子。

單鳴快速一口扣住他的手腕，一手率先掐住了他的脖子。

那隻大猞猁站了起來，朝著單鳴咆哮一聲。

江贏朝著單鳴冷冷一笑，眼中突然一顯，單鳴瞪大眼睛，瞳孔急劇收，臉上突然出現極其痛苦的表，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死死抱住了腦袋。

孫先生厲聲道：「江贏，你住手！」

江贏輕蔑地哼了一聲，收回了電波干擾，單鳴歪倒在地，表扭曲、冷汗狂流，他咬著，是沒發出聲音，叢夏將他扶了起來，「單哥？你沒事吧？」

單鳴搖搖頭，惡狠狠地瞪著江贏。

江贏抓著古玉，後退了幾步，了那猞猁的腦袋，「你不說，沒關係，我們有得是時間，我能把你所有的記憶都掏出來。」他想回到那椅子裡，顯然當他行走的時候，他的腦袋給他很大的負擔，可還沒走到椅子邊，他突然被一奇怪的力往回扯，他心驚回頭，卻發現四周什麼也沒有。他又猛地低下頭，看著手裡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