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剛說到一半,就見旁邊的顧玉磬倒地。
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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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玉磬暈倒,醫便進府診脈,然而診脈過后,結果卻讓人意外,顧玉磬竟然懷了兩個月的孕。
黃貴妃震驚不已:“怎麼可能!”
很快平靜下來,召來了杜鵑并綠袖,問起蕭湛初和顧玉磬的房事,當知道蕭湛初上次歸家,并不曾去顧玉磬房中過夜,自是驚喜。
所謂踏破鐵鞋無覓,得來全不費工夫,竟是老天幫!
當即不敢耽誤,進宮稟報皇后,提及此事,一時宮中震怒,便提了顧玉磬去審,又提了府中伺候的丫鬟過來,逐一審問。
諸丫鬟自然都說,蕭湛初并沒有在顧玉磬房中過夜。
顧玉磬此時虛浮,已是無半點力氣,兼之腹中絞痛,白著臉跪在那里,眼看著三堂會審,問自己,不得將那日自己端著茶過去書房,結果就此事的原委說出來給大家聽。
說完后,恥不已。
萬萬沒想到,自己竟要淪落到說出這種恥之事來自證的地步!
然而,這件事也只有自己知道罷了,那些丫鬟有幾個知曉?當時陪著過去的,唯獨小惠兒,小惠兒雖然作證,卻不得被人說是串通好的,只為了給主子開。
黃貴妃冷笑:“湛初那子,豈是這般恣意妄為之人?”
皇后居高臨下地看著顧玉磬,看纖弱地跪在那里,臉兒蒼白著。
蹙眉:“這件事,先不許走了風聲,把玉磬先帶下去,好生養著,等湛初回來,再做計較吧。”
黃貴妃聽聞,眸中泛起冷笑,自然是看了皇后的心思,其實不過是裝罷了,比自己更恨不得顧玉磬早些流掉這孩子,當下便道:“皇后,你這是心了,書房行事,湛初萬萬不是那種荒唐之人。如今懷下孽種,姑息不得,讓湛初知道,只怕是心里也難,萬一耽擱下去,肚子大了,瞞不住人,豈不是丟了皇家的臉面?”
皇后聽此,便道:“本宮也不好擅自做主。”
說著,便命人去問圣人意思,只是問的時候,明說了,那就是孽種。
圣人很快傳過來口諭,那話中意思,自然是留不得。
顧玉磬聽得這話,雖氣力全無,但依然拼命跪地哀求:“母后,玉磬嫁皇室三年,一直循規蹈矩,絕不敢行差踏錯半步,每日守在后院,所來往者唯府中奴仆丫鬟罷了,哪可能做出這等不知恥之事?玉磬腹中胎兒,確實是九殿下骨,玉磬進門三年無出,如今得一脈,若是就此不能保住,又有何面目去見九殿下?”
一時又求道:“玉磬愿意被囚在宮中,只等得九殿下歸來,到時候,九殿下若是不要玉磬腹中胎兒,玉磬必聽命,以命贖罪!”
然而皇后哪里聽得這話,便道:“先把藥灌下去吧,免得事傳出去,倒是讓人說道。”
這話一出,顧玉磬徹底絕。
渾瑟瑟發抖,捂著肚子,心想自己盼了三年,終得一子,如今卻因為這莫名的緣由被人打落,那自己還是不要活了!
這些人就是要自己死,要死自己!
便捂住肚子,巍巍地站起來,哭道:“你們不要留我腹中胎兒,那我干脆不活了,我這確實是九殿下脈,你們要害我腹中胎兒,就是戕害皇室脈!若是張揚出去,你們全都是死罪!若我的胎兒有個三長兩短,我便是化厲鬼,也不會饒了你們!”
皇后眸中漠然,黃貴妃卻道:“還不上前堵住的,這種事傳出去,人人都知道和人茍且,那還了得!”
這是極難得的,皇后和黃貴妃斗了半輩子,如今倒是難得彼此默許了。
一時就有人上前,來捂顧玉磬的,顧玉磬抵死掙扎,但是哪里掙得過,最后子一,跌倒在地,旁邊小惠兒哭得不聲,也被人家拖住捂住。
黃貴妃道:“灌藥。”
于是便有宮娥上前,拿了藥來,又有兩個嬤嬤掰開顧玉磬的,就要灌下去。
被灌了兩口的顧玉磬,死死地睜著眼睛,用舌頭堵住不讓那藥湯流中,但是哪里抵得過,便被嗆得咳起來。
黃貴妃看著被灌藥的顧玉磬,鬢發散,滿狼狽,眼淚橫流,看著著實可憐。
便想起,那一日,顧玉磬陪著蕭湛初過來請安,走過月牙門時,顧玉磬險些絆倒,蕭湛初竟然抬手扶了那麼一下。
只是一下而已,但是那不經意間的回護和溫,一直留在心里,怎麼抹都抹不掉。
好恨。
太知道這個兒子的子了,別看平時好像疏淡,其實心里還是很在意,很惦記的吧。
不惦記,當年怎麼會放棄一切,非要求娶呢。
如今倒是好,這個會被蕭湛初小心呵護著的人,流掉這個孩子,以后怕是徹底廢掉了。
心里便涌出一快意。
正想著,就聽得一個聲音道:“住手!”
聲音冷厲威嚴。
眾人猛地一驚,看過去,卻見錦玉冠的男子殺氣騰騰地闖殿中,一腳踢飛了試圖上前擋著的小黃門。
是蕭湛初。
蕭殺冰冷的目掃過殿中,最后落在了被錮著的顧玉磬上。
視線停頓片刻后,他大踏步走過去。
那幾個制著顧玉磬的嬤嬤早已經被嚇得松了手。
蕭湛初彎腰,將顧玉磬抱起,抱起時,只覺懷中僵抖,猶如風中落葉一般。
蕭湛初抬眸,向皇后和黃貴妃:“母后,母妃,腹中,是我的脈,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聲音異常的平靜,平靜到讓人后背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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