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晴得好,風也大,路上已經沒那麼泥濘,謝南嘉沿著鄉民們踩出來的足跡,很快就到了大宅。
因怕打擾到二公子,鄉民們都不敢從宅子前經過,周圍靜悄悄的,只有四個護衛守在門口。
謝南嘉一靠近,護衛們便發現了,肅著臉盤問有何事。
若是尋常子,定會被他們兇神惡煞的樣子嚇退,但對于謝南嘉而言,這些都是小陣勢,自然不會驚慌。
落落大方地行了個禮,說明來意:“幾位大人萬福,聽聞二公子要為我們蓋新房,發錢糧,小子昨日因有傷在,沒來謝恩,今日特地來給二公子磕頭。”
護衛們見一個鄉下丫頭禮數周全,言辭有度,長得又分外貌,不覺緩和了態度,其中一人說道:“二公子還未起,你要磕頭,就在這里磕吧,磕完速速離去,不要打擾二公子休息。”
謝南嘉抬頭天,日頭已上三竿,二公子還在睡覺,想必胡三木心挑選的姑娘很合心意。
果然是驕奢逸之徒。
但不能就此離開,略一思索,又對護衛施禮:“大人,二公子金尊玉貴,長途跋涉而來,夜里想必也沒睡好,小略懂推拿之,可以為二公子緩解疲乏,煩勞大人通稟。”
此言一出,幾個護衛全都出恍然大悟的神。
說什麼磕頭謝恩,原來是想自薦枕席。
二公子風流倜儻,天人之姿,京中傾慕他的貴名媛不知凡幾,這種不自量力妄圖攀龍附的子,他們見得多了。
二公子豈是此等鄉下丫頭能肖想的?
護衛們重新肅起臉,先前說話的那位“嗆啷”拔出佩刀,沉聲道:“二公子院里有伺候的人,你磕完頭速速離開,打擾到二公子,當心命不保。”
主子不正經,下人倒是正經得很,謝南嘉盯著那寒閃閃的刀刃看了片刻,轉離去,頭也沒磕。
趙靖玉不配的跪拜,無論份地位還是輩分,都不配!
眼看謝南嘉就要拐過彎,從院子里踱出一個穿紅的男子,材頎長,容如玉,長眉飛揚著王侯之家的恣意跋扈,一雙睡意闌珊的桃花眼,顧盼之間風流天。
男子走到門口,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大紅外迎風翻飛,出里面半敞的雪白衫和一片結實的膛。
如此風,連護衛都看得心神漾。
“二公子!”四人躬施禮。
此人便是定遠侯二公子趙靖玉。
“嗯。”趙靖玉漫不經心地回應,目瞥見遠一個窈窕的背影拐過,頓時睡意全無,“那是誰?”
“回二公子,是莊子上的一個小丫頭,說昨日因傷沒來謝恩,今日特地來給您磕頭的。”先前和謝南嘉搭話的護衛說道。
“哦?”趙靖玉輕挑長眉,“既然是來磕頭,為何又走了?”
“回二公子,是,是屬下把趕走的。”護衛突然有些忐忑。
“為何趕?”趙靖玉又將長眉蹙起。
小小的作轉變卻看得護衛心驚膽戰:“回二公子,那丫頭起初說是磕頭,后來又說要給二公子推拿,屬下覺得是圖謀不軌,就,就……”
二公子抬手打斷他的吱吱唔唔,直奔主題:“模樣好嗎?”
“……”護衛手心冒汗,“好。”
“有多好?”
“……”護衛形容不出來,“就是很好。”
“比院里那幾個如何?”
“比們都好。”
二公子的臉沉下來,抬腳將這榆木腦袋踹倒在地:“還不去把人回來!”
「砰……」少女的身體猛地墜落,絲狀的黏滑物體纏在腳腕上,一點一點收縮。她踹了一腳,張開嘴巴想說話,立刻嗆了一口水。嗯?阮清歌睜開眼睛,一連串氣泡從視線裡咕嚕嚕竄上去,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怎麼搞的,別人穿越躺床上,她一穿越掉水裡?還成了北靖侯府……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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