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皇后終于張口說起了蔡公公一事:“……當年,蔡公公在椒房殿里伺候。本宮見他行事伶俐,為人忠心,便令他去了阿景的皇子府。”
“誰曾想,他竟敢吃里外,私下收重禮,往外傳遞消息。”
“這等混賬,死不足惜。”
喬皇后雖然氣惱兒媳手段厲害。不過,更惱怒自己當年看走了眼。提起蔡公公,更是憤怒至極:“本宮自問待他不薄。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毫不念恩。本宮和阿景說了,這個禍害,不要再留了。”
陸明玉張口安喬皇后:“母后在宮中忙于宮務,無暇留意一個奴才的言行舉。這等小事,兒媳自會置得妥妥當當,母后不必憂心。”
兒媳厲害,也有厲害的好。
這一席話,可謂是說進了喬皇后的心坎里。
喬皇后目中出欣然之:“你辦事,本宮自是放心。”
陸明玉歉然一笑:“說起來,兒媳也有不是之。蔡公公行事不端,兒媳本應該先稟明母后,再行置。”
喬皇后只得繼續寬容大度:“對付這種狗奴才,何須姑息。便是本宮知道了,也饒不得他!”
陸明玉一臉,起行了一禮:“母后心寬廣,兒媳激不盡。”
喬皇后繼續呵呵一笑:“你和阿景夫妻恩,早日有子嗣,這就是對本宮最大的孝順了。”
提起子嗣,陸明玉也不忸怩,頗為大方地笑道:“兒媳也盼著早些有喜。”
喬皇后在心里默默安自己。
喜不喜歡沒什麼要。只要兒子喜歡就好。兒媳厲害些也不是壞事,將宅打理好,做兒子的賢助,還能省些心。
這件事,是在婆媳間劃出了一條線。線的事,是小夫妻兩人的。這個做婆婆的,不能越過這條線。
無需挑明說破,彼此心中有數就是了。
宮彩蘭笑著來稟報:“啟稟皇后娘娘,宮中各管事前來請安。”
理宮務的時候到了。
喬皇后略一點頭,瞥了陸明玉一眼。
陸明玉笑著說道:“母后一切如常便是,兒媳閑著無事,今日陪著母后。順便向母后學習宮務如何置。”
這話喬皇后聽。
的兒子是嫡子,太子之位,非他莫屬。的兒媳,日后就是太子妃,是要做皇后的。現在學一學宮務,日后能快些上手。
喬皇后笑著點點頭。
陸明玉微微揚起角。
前世,為了李昊母子,和喬皇后沒起過沖突。對喬皇后的脾氣,也很悉。
喬皇后是大家閨秀出,自飽讀詩書,矜持文雅,也有幾分清高。因為多年被丈夫冷落,喬皇后一忍再忍,棱角早就被磨平了。
說有幾分窩囊也好,說不夠心狠手辣也罷。總之,喬皇后不是難纏厲害的人。以前,沒怎麼將喬皇后放在眼底。
現在份轉變,發現,自己很樂意有這樣一個婆婆。
有學識,有涵養,有心。
惱怒也不會撕破臉,彼此留幾分余地。
為了兒子,愿意忍一忍厲害的兒媳。
也不是得寸進尺的人。這一回合,占了上風,婆媳相之際,也要給足婆婆面。
……
宮中管事進椒房殿的時候,見到的便是這樣一幕。
喬皇后坐在上首,新過門的二皇子妃笑地坐在一旁,氣氛輕松又和諧。
聽聞二皇子妃神力驚人手出眾十分厲害。只看面相,好像也沒傳聞中那麼可怕嘛!
眾管事心里嘀咕一回,紛紛上前行李:“奴才(奴婢)見過皇后娘娘,見過二皇子妃娘娘。”
喬皇后略一點頭。
陸明玉微笑著說道:“眾管事免禮。你們有事向母后稟報,我閑著無事,聽著解悶,你們不必顧慮。”
眾管事恭聲應是。
其實,理宮務和打理宅瑣事也沒太大差別。就是宮中人更多,事也更繁多。
喬皇后坐了數年的中宮皇后,將宮務打理得有條不紊。平心而論,喬皇后是一個合格的正妻,便是以皇后的標準來看,喬皇后也很有襟氣度。
陸明玉默默坐在一旁,聽了小半日。
從頭至尾,都未出聲。
如此老實安分,令喬皇后心里的不快又散了些。
……
很快到了正午,朝會散了,李景來了椒房殿。
出人意料的是,永嘉帝竟也駕臨椒房殿。
喬皇后有些意外,更多的卻是喜悅。笑著起相迎。陸明玉也含笑起,隨著喬皇后一同行禮:“兒媳陸氏,見過父皇。”
永嘉帝不是個好丈夫,卻是個不錯的父親。從兒媳的角度來看,更是個通達理的好公公。
永嘉帝和悅地說道:“平。朕知道你們夫妻今日都在椒房殿用午膳,索來湊個熱鬧。”
喬皇后笑道:“皇上肯來,臣妾求之不得!”
李景走到陸明玉面前,目一掠,語氣中滿是關切:“你這半日在椒房殿還好吧!”
陸明玉笑著應道:“一切都好,母后待我和藹又關心呢!”
陸明玉笑意盈盈,喬皇后神溫和。
看來,這半日沒起過沖突。
李景暗暗松口氣。
陸明玉似是窺出了他在想什麼,目中出一揶揄。
是脾氣沖了些。不過,也不至于好賴不分。難道他以為會當眾和喬皇后鬧口角甚至手不?
李景眨眨眼,想手去握的手。
永嘉帝不輕不重地咳嗽一聲。
小夫妻私下怎麼親昵都無妨。當著他和喬皇后的面,也收斂一二。
李景不怎麼愿地回手。
喬皇后也是一笑,轉頭吩咐傳膳。
這一頓午膳后,永嘉帝對喬皇后說道:“以后,朕再也不和他們夫妻兩個一同用膳了。”
瞧瞧李景對媳婦殷勤細致的樣子,真是麻得全皮疙瘩都出來了。
喬皇后心里也有些酸溜溜的,不過,聽到這等話又不樂意了:“新婚夫妻意正濃,親熱些也是難免。當年臣妾倒是盼著皇上也對臣妾殷勤些,可惜臣妾沒這個福氣。”
永嘉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