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貓跳尸

后堂的幾人來不及多想，急忙朝前面的靈堂跑去。

只見那李傲棠的小妾已倒在金棺一旁，面慘白如紙，指著一只發了瘋般上躥下跳的黑貓大：

“大、大人，有野貓！有貓！”

仵作驗尸的時候最怕貓跳尸，一來是怕引起尸變；二來，貓上的很多跳蚤蚊蟲會把尸污染，這對勘驗尸的結果以及之后的斷案方向，都會造很大影響。

這案子本就迷霧重重，死者的尸更是關鍵中的關鍵，要是讓這來歷不明的野貓給毀了，那還得了？

何希賢此時哪里管得了什麼尸變不尸變，直接抄起子掄了過去：

“好你個孽畜！敢跑到這來撒野！”

唐風和魏琪見狀，亦是如法炮制！

可這黑貓不知怎的，竟是發了般狂躁地在靈堂中矯健飛撲。轉眼間，棺材旁停放的，十幾個紅紅綠綠的紙扎男，便被撞得東倒西歪，素縞靈幡散落一地。

幾人的棒非但沒有打到這個畜生，反倒是將香案上的香燭和點心碟子，砸了個稀爛。

見那黑貓又一下子竄上了房梁，正要俯沖下，魏琪覺得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正喚神機營的弟兄們進來幫忙。

卻不想，那黑貓剛跳起來，竟是慘一聲，直接掉了下來。

“砰！”

見這貓尸像塊石頭一般，已是全僵。

“哎，虛驚一場。”何希賢又從襟里掏出帕子，了額間冷汗，向外頭喊了一聲，“來個人！把這孽畜扔出去！”

幾個衙役聞聲前來，正手，卻被陸云歸制止。

“且慢，讓我看看。”

他方才一直在觀察這只野貓的形。

現下是秋季，斷斷不是牲畜發的季節，而這野貓太過興顯然不正常。接著，又在短暫的搐后全僵地墜落，讓他更加確定自己的判斷。

這貓，一定是吃了什麼東西導致的中毒。

陸云歸隨即問那了驚嚇的小妾：“這貓剛才進來時就是這般嗎？還是，你給它吃了什麼東西？”

“奴家、奴家什麼都沒給它吃啊！”這小妾泣著轉了轉淚眼，“啊～奴家想起來了，這貓是跳進了李郎的棺材里之后就這樣了。”

說著說著，便又滿面驚恐道：

“該不會是因為奴家帶著子來拜祭，有所沖撞，才讓這貓來擾了李郎的清凈？哎呀~~奴家的命怎的這麼苦哇~~”

何希賢一聽這小妾又要哭天抹淚，瞬間腦袋嗡的一聲，這些人真是麻煩！

“夠了！你們一個個的，每隔幾個時辰就跑來哭上一通，本還怎麼斷案！”他氣鼓鼓地招呼衙役，“來人！把這個婦人帶出去！勘驗尸完畢之前，誰也不準放進來！”

“是！”

隨著那小妾退場，整個殮房終于安靜下來。

見陸云歸瞧了那貓尸半晌都沒有說話，何希賢捋了捋兩撇胡須，將腦袋探了過來：“陸太醫可有發現？”

“先看看尸吧。”

陸云歸說罷，便點燃了蒼等祛穢除臭，又從藥箱中拿出幾丸蘇合香，分給幾人含在口中，套上護手便走到棺床旁查看尸。

當目落在那尸上時，陸云歸周氣韻一變。

方才的和煦文雅褪去，專注和肅穆從他眼中浮現出來。

這定北侯嫡子著黑福壽紋喪靜靜躺著，看著是五領三腰的穿戴，可是如今氣候晝熱夜涼，才沒過幾天，這尸從領子出的頭臉和袖口出的雙手，便已經斑痕滿布，腐朽得不樣子。

“怎地這麼早就穿了喪？”陸云歸有些不悅，說完便將扣解開。

好在尸里腐爛的不算嚴重，除了滿淤青和紫黑的外傷之外，便是部的五個最為明顯。

他從兄弟們口中得知，那個一同喪命于極樂神殿的刀疤大漢，正是鐵兆白頭翁用猛然變形的五指傷，一擊斃命。

而眼前死者的傷口，邊緣整齊，更像是被鋒利的箭矢所傷。可這傷口極淺，并未深臟，斷不會頃刻間要了死者命。

“唐風，那日你在場，可知李傲棠是何時沖出極樂神殿，又是何時傳出死訊？”

一邊觀看的唐風大氣也不敢，被點了名便拼命回想：

“我只是從房頂窟窿中看他差點被那白頭翁砸死，也就兩刻鐘的功夫，就聽門外喊著鬧出人命了。”

“嗯，知道了。”

陸云歸聽罷，便又將死者喪歸位，可待到這料之時，忽地皺了眉頭。

這是？水漬？

他旋即剪下一塊料，放清水中。

三人均屏住呼吸，看著陸云歸將那清水置于鼻下嗅了嗅。

接著一串他們聽不懂的藥材名，便從他口中溢出：“川烏尖、草烏尖、生半夏、生南星、蓽拔、蟾、胡椒、辛細。”

“這是什麼？”何希賢見他一臉凝重，口問道。

陸云歸了護手，便開始收拾藥箱：“沒什麼，是麻藥。”

“麻藥？”三人異口同聲。

“不錯，據方才那只野貓的反應，下可以斷定，這是一種吃過后會令人短暫興，繼而麻痹軀的藥，通常會用在取箭頭和鉛彈的時候。”

可是他還是不敢確定：“不過……”

“不過什麼？”

“只是不知道，兇手是怎樣將這麻藥，注他的，能瞬間讓死者的心臟也跟著麻痹，從而導致他最后的死亡，而案發現場，也沒有找到任何利，不是嗎？”

“這……”何希賢絞盡腦回憶，腦中竟是半點也記不起，當時李傲棠邊有沒有散落的箭矢，或者其他可以造這種傷口的東西。

“下先告退了。”

陸云歸似乎并不想與他們多聊，腳步急匆匆地，連對方的挽留也不顧，便朝門外走去。

他忽而想起，似乎哪個兄弟對他提過，那天，豫王好像也中了鉛彈。

可人還未踏出門口，便聽見屋外傳來幾聲火銃的聲響。

“砰！”

火花四濺，將殮房的瓦片瞬間打碎，散落下來。

“陸太醫小心！”后的唐風一個飛，將陸云歸攔在后。

正于此時，魏琪已飛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