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咬狗,活該!”
蕭二夫人冷哼了一聲,只覺得格外解氣。
魏夫人坐在一旁,聽著齊家跟和順侯府的事,也是猶如伏天喝了冰水,渾上下都著一子舒爽:“那齊蘭芝往后怕是在京城待不下去了了。”
霍在旁點頭附和:“齊家那邊沒出嫁的姑娘還有好幾個,聽說尚在議親的都沒了消息,有兩個剛定親不久的,也被退了婚事,就連出嫁的姑,也被夫家那邊鬧的不得消停。”
“齊蘭芝惹出這麼大的禍事,齊家那邊只能將送出京城,要不然就是絞了頭發送去當了姑子,否則就是齊家剩下的那些人也饒不了。”
如他們這種人家,向來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齊蘭芝害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名聲,還有家中姐妹,族中那些姑娘,就連已經出嫁的也會被拖累。
齊家是慘,可在場幾人,哪怕是心腸最的魏夫人,也對他們沒半點憐憫。
誰讓齊家太過貪心,之前做事也不留余地。
要是齊家不丟人,那丟人的就是蕭家和魏家。
蕭老夫人說道:“這件事到此為止,齊家跟和順侯府的事,你們別去理會,也別跟著去摻合,齊蘭芝是自食惡果。”
其他人都是答應下來。
幾人都不屑于去落井下石,更怕這時候摻合其中惹得一腥。
魏三夫人與他們閑聊了幾句,才說起了道別的話:“老夫人,既然這事已經解決了,婉蕓子也康健了不,我也得回魏家去了。”
蕭二夫人連忙道:“怎麼就要走了,不多住幾日?”
魏三夫人笑了聲:“已經住了好些天了,你也是當家的人,知道咱們這種當了娘的人哪能閑著。”
“我府里那頭還有一堆事牽掛著,兒子也要議親,我已經跟婉蕓說了,待會兒就走,至于婉蕓這邊,有你們照顧著,我沒什麼不放心的。”
之前來是因為魏婉蕓生產傷了子,后來又遇上齊家這事兒,才多住了幾天陪著魏婉蕓,眼下事已經解決了,魏婉蕓子也好了很多。
也不能一直留在蕭家這邊,自家府里的事也還等著回去打理。
蕭老夫人倒也知道魏婉蕓還有個弟弟,差不多到了說親的年紀,也沒攔著魏夫人,只是問道:“哥兒說的哪家的千金?”
“五道巷辛家的四姑娘。”
老夫人約知道辛家,職不高,家風卻是很好。
那位辛四姑娘也有些印象,是個俏皮卻不失規矩的。
老夫人不由笑著說道:“那好,等哥兒親事定下來之后,記得與我們說一聲,到時候我們也好備份賀禮送去。”
魏三夫人很喜歡辛家那孩兒,聽著老夫人這話,忍不住就出喜氣笑容:“好。”
蕭老夫人知道魏三夫人回去之后還有事,自然不會攔著離開,只吩咐蘇錦沅安排馬車送。
……
齊家跟和順侯府的事,沸沸揚揚的鬧了很久。
丹南縣主不甘心被齊家騙了,而齊家丟了職、面,也死咬著顧向凌不放,非得要府判他重罪,和順侯府一層皮。
整整小半個月時間,京中的熱鬧幾乎全來自于兩家。
大長公主剛開始時,還被丹南縣主哭的心,曾出面想要將此事調和下來,讓兩家各退一步,息事寧人,可丹南縣主非得鬧著要給齊家一個教訓,咄咄人不肯罷休。
大長公主也是惱了,再不聽丹南縣主哭訴,直接將人拒之門外,不準丹南縣主踏進大長公主府。
齊家那邊更慘,丟了職不說,還家宅不寧,府中鬧,外面鬧。
那齊夫人短短數日就老了一大截。
蘇錦沅像是聽笑話似的,時不時就能聽著兩家又鬧了一場,而一邊專心領著霍,將蕭家在京中的產業慢慢到手上,一點點的教著上手。
一邊時不時的去一趟薄家,暗中跟著薄膺這位強行“收徒”的老師,學著他教的東西。
日子過的充實而又繁忙,轉眼就到了十月。
京中天氣徹底冷下來時,和順侯府跟齊家的事,才算是真正落定。
顧向凌因罪被杖責五十,廢了世子之位,發配黔州。
丹南縣主爵位雖在,卻也跟夫君離心,大抵是覺得母子二人牽累太深,也惱恨丹南縣主之前所為,顧侯爺不僅直接將庶子請封了世子,又以休妻為要挾,強行將丹南縣主送去了京郊庵堂“靜養”。
齊家這邊得了和順侯府一大筆“賠償”,作為他們在京兆府衙銷案,不再繼續糾纏和順侯府的代價,可同樣的,齊蘭芝也被送出京城,去齊家祖祠那邊,帶發修行。
齊蘭芝離京這天,京中下起了小雨。
細雨蒙蒙,雨水落在青石長磚上時,將原本積攢的灰霾洗凈,出磚石本的青綠來。
齊家大門閉,除了堂兄齊碩之外,再無任何人送。
一輛破舊馬車,一個看著膽小至極的丫環,和趕車的老仆,再加上車中寥寥無幾的和首飾,就是所有能夠帶去齊氏老家的東西。
齊蘭芝形消瘦,顴骨突起,臉上看不到半點以前。
明明才二十出頭,可那雙眼睛卻如同枯井,渾上下都散發著一子死氣。
“母親不肯送我嗎?”
齊碩對著那雙眼睛,聽著嘶啞的聲音,想起躲在房中咒罵齊蘭芝無用,罵喪門星,撇了選的那些好人家非得勾引和順侯府的人,怨天怨地,卻毫不想來送齊蘭芝的齊夫人。
他了,“伯母不好,早起時就病了。”
齊蘭芝聞言凄楚一笑:“病了?昨夜還能指著我罵人,今早就病了?”
不過是覺得沒用了,不能再替,替齊家帶來任何好,甚至還會牽連齊家讓他們丟人現眼,所以就連看都不愿意再多看一眼。
的親生母親,涼薄至此。
齊碩被的話一刺,本想訓斥,可對上滿是淚意的眼時,卻依舊心生不忍,“你別多想,伯母還是疼你的。”
仿佛不愿多提齊夫人,他深吸口氣換了話,
“我已經代了族中那邊,等你去后會有人照顧你,等回了章,你低調一些,忍讓一些,別與族中長輩起了沖突,好好的在祖祠里修行。”
齊碩將手中拿著的包袱遞給了齊蘭芝,還有一個不大的荷包,
“這荷包里裝的是碎銀子,你在路上用。”
“這包袱里是幾件厚裳,還有我這些年攢下的銀票,你記得待會兒收好,能讓你在章用上一段日子,若是不夠了,就讓人帶信過來,大哥再讓人給你送。”
“章比京城要冷,去后記得先買些過冬之,將銀票分開放著,免得弄丟。”
“還有族中那些人,若能給些好打發了,便散些銀子出去,這樣他們也不會太過尋你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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