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一呆道:大夫所言,實是上上之策,對唐軍確形巨大的牽制,不過卻有兩大問題,首先我們的對手是李世民,若曉得大王不渡河而西雄攻,必全力攻打,置其他不顧,只要唐軍能封鎖大河,大王只能暫時稱雄於大河北岸。第二個問題是只餘個半月的存糧,捱不了多久,如大王決定不渡大河,我只好和手下立即撤離,回彭樑看看還可以有甚麼作爲。
孟海公臉一沉:帥語帶威脅,實屬不智。
寇仲心頭火發,暗忖自己今趟來求援,全無私心,爲的是天下萬民,對方不但不領,還住迫,教人氣憤不平。
劉黑闥開腔打圓場道:帥只是實事求是,我劉黑闥敢以命擔保,帥此來對我大夏是心存善。
竇建德亦知開罪寇仲實爲不智,點頭同意道:我們曾和帥並肩作戰,深悉帥爲人,海公仍是初見帥,故有此誤會。
孟海公雖見劉竇兩人先後爲寇仲說好話,仍不肯道歉,拉長臉孔不發一言。
竇建德看寇仲半晌,沉聲道:現在形勢有異,帥非孤軍作戰,'天刀'宋缺剛佔海南,宋家艦隊隨時北上,使北方況趨複雜,如我大夏軍與李世民爲爭相持不下時,宋缺大軍殺至,究竟有利於我大夏,還是有利於唐室,又或最後只便宜了宋缺,讓他坐收漁人之利,帥可否釋我疑慮?
寇仲恍然大悟,關鍵仍在天下人人震懼的宋缺,李淵既爲此難以安眠,竇建德亦心生懼意。在這種況下,他寇仲的帥軍休想能與夏軍衷誠會作,攻取虎牢。
竇建德是李世民的敵手嗎?忽然間他樂觀的心煙消雲散,前途一片渺茫,而戰死可能陡增,還要連累徐子陵和跋鋒寒兩位好兄弟。
嘆一口氣後,寇仲長而起,正容道:我寇仲以我的信譽人格保證,在勝負未分之際,只要我寇仲尚有一口氣在,宋缺絕不會沾手。且沈法興、李子通仍在,宋家在海南陣腳未穩,故於明年春暖花開之時,宋家艦隊始能北上。只要大王答應出兵解之圍,我寇仲會死守,恭候大王兵至。我現在必須立即趕返,只待大王一句說話。
他再沒說下去的耐,要與竇建德攤牌。
堂雀無聲,目都落在竇建德上、高踞堂北石階龍椅的竇建德雙目閃閃,一瞬不瞬的凝視寇仲,然後長笑道:好!帥快人快語,我竇建德豈會拖泥帶水,三天我大夏的先頭部隊會渡過大河,若上天認爲我竇建德是當皇帝的料子,半月我和帥在城外會師,那時希帥能對自己將來的去向,給我一個肯定的答覆。黑闥替我恭送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