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悅話音剛落，小五拍脯，“阿悅，給我，你就放心吧。”

　沈悅笑著手了他的頭。

　所以，從此以后，小五回府之后就不會覺得無趣啦，他有重要的任務，要負責照顧跳跳糖班的孩子戶外活的安全，然后再同沈悅一道回苑中。

　這個時間不長，但正好可以打發時間，還可以讓小五有就。

　進學堂的小五已經在慢慢學習寫字了，盡管有些字還不會些，但也會找學堂的夫子，或者阿悅教他。

　小五真的在很用心得學習寫字。

　盡管還有些歪歪倒倒，但是堅持每日都給穗穗寫信。

　沈悅托腮看他，覺得認真的男生，無論年紀大小，都很帥。

　只是小五寫著寫著，會忽然臉紅，“我又忘了，阿悅，這個字怎麼寫……”

　沈悅彎眸。

　……

　卓遠一直說小五同他很像，沈悅也覺得。

　早前戰時，卓遠從未回過一封信，因為心思多放在兒長上，會影響對戰事的判斷。

　但戰爭結束，每日都能收到卓遠回京路上寄來的信。

　告訴走到哪里，告訴他吃了什麼，有時候，收到的信封里，是一朵粘好的干花，是很早之前夏令營的時候，教孩子們的，他都記得。

　他的信有時候很長，有時候很短。

　有時候途中驛站的人耽誤，會一連幾日收不到，但有時候一日里會收到好幾日的信。

　有時候，甚至就是他今日的碎碎念。

　就像早前給他寫孩子們的近況一樣。

　雖然他還未回京，但沈悅似是慢慢習慣了，每日睡前看他的信，每一封信之后，都是他寫的晚安。

　沈悅看完熄燈，就似他真的在邊同說晚安一般。

　五月初九，大軍凱旋。

　京中百姓夾道歡迎，到人山人海，都來瞻仰勝利之師回朝，京中為了維護秩序，甚至出了軍。

　這一日，兒園休課。

　沈悅很早就帶了府中的孩子們來凱旋之師的必經路上圍觀，等候卓遠和卓新。

　整個街道上都熱鬧無比！

　從有人大喊第一聲“城了”起，沿途就沸騰了起來，歡呼聲，口哨聲，好聲，一直伴隨著整齊的城隊伍。

　很早之前，王府的孩子們就在翹首盼著了。

　周圍很擁。

　沿途都是來圍觀英雄回京的百姓，王府兒園的孩子們沒有特別的地方，但是有暗衛護著，都騎在暗衛的頭上，一來安全，二來還可以看到很遠的地方。

　沈悅的個頭不算高，只有踮起腳尖，勉強才能看到。

　從有人喊“來了來了”開始，孩子的脖子就通通長了去。

　“我哥！是我哥！”小五大喊一聲。

　既而小六，小七，小八和桃桃都興得歡呼雀躍，“二哥！”

　沈悅也連忙踮起腳尖看。

　果真見走在隊伍前面，騎著高大棕馬的人是卓新！

　卓新年紀不大，但正當年，著戎裝，騎在棕馬上，意氣風發，已經是一幅年將軍模樣！

　周遭夾道歡呼的百姓中有人問到，“這……不是平遠王吧？”

　“是平遠王世子！”

　“平遠王世子都這麼大了？”

　“可不是嗎？這是平遠王的侄子，年將軍，聽說，這次平關堅守，就是平遠王世子的功勞！”

　京中百姓本就戴平遠王府，此次北羌亞，將殘兵趕出西秦國土，京中百姓對平遠王和平遠王世子贊許有佳。

　聽著周遭的聲音，沈悅不時踮起腳尖，也會輕輕蹦著朝遠看去，有卓新，有早前在巒城邸見過的薛將軍，趙將軍和阮將軍幾人……但似是沒見到卓遠……

　沈悅目微滯，又再嘗試從頭看了一遍，不知道是不是他和卓新一人走在隊伍最頭，一人走在隊伍最尾。

　很快卓新騎馬經過眼前。

　“哥！”“二哥！”“二哥！”“二哥！”“二哥！”……

　府中的孩子們拼命揮手。

　周圍都是嘈雜聲，到都是人，原本沈悅是以為卓新聽不見的，但忽然見卓新像看見他們一般，目看過來，眼中都是久別重逢的驚喜，只是隊伍繼續前進著，他又在隊首，不好出旁的差池，整個人都朝著他們笑，孩子們知曉卓新看到他們了，各個都在歡呼！

　卓遠給沈悅的信中也提起過卓新，欣說卓新守住了平關，信中的驕傲溢于言表。

　也知曉他們一切都好。

　沈悅繼續向隊尾看去，只是隊伍真的有人，但那人是孫勇，沈悅早前在大營中見過……

　自始至終，都沒見卓遠影。

　“我沒看到舅舅！”隊伍離開后，桃桃喪氣。

　小七和小八也都有些喪氣，“是啊，沒看到六叔。”

　小六也道，“六叔是不是沒有一起回來？”

　他們今日是來看六叔/舅舅和二哥的，但眼下只有二哥在，六叔/舅舅是不是今日不會回家了？

　孩子們都有些泄氣，紛紛問沈悅。

　沈悅也有些懵。

　也一直以為他今日的返京的，但轉念一想，確實有幾日沒收到他的信了，以為又是像早前幾日一樣，是驛站的信在途中耽誤，說不定一日里能來好幾封，但眼下看，許是卓遠真的沒有回京……

　沈悅心中有些說不出的小失。

　也想他。

　卻未在回京的隊伍中看到他……

　陶叔兩日前離京了，不然還能問問陶叔，卓遠的事，陶叔總是知曉的。

　眼下，只能等卓新回府了。

　***

　等卓新從宮中回府，宮中的賞賜是抬進府中都抬了好些時候。

　是宮中一早就準備好的。

　宮中的侍吩咐人一箱箱得往府中抬。

　卓新最后“簽收”。

　沈悅也才從聽書苑前來。

　“阿悅！”卓新許久未見，恨不得上前一擁，很快又反應過來，恐怕會被六叔揍死，這才停止，只是一雙眼睛中寫滿歡喜。

　“怎麼不見卓遠？”沈悅問。

　他走近，笑嘻嘻道，“你猜猜？”

　沈悅惱火，似卓遠一般揍了他頭上一個包，還是踮起腳尖揍的！

　初識卓新的時候，他才和差不多高呢！

　眼下都要高出一個頭了！

　卓新也不惱，繼續笑呵呵道，“你沒發現陶伯也不見了嗎？誒，你這麼聰明，想不到什麼重要事，是需要六叔和陶伯一道去，才顯得鄭重的？”

　沈悅忽然愣住。

　卓新“嘖嘖”嘆道，“你不知道啊，有人為了去提親，連殿前封賞都顧不得了，就怕夜長夢多，說什麼都要先去單城，眼下，差不多應當正在提親了吧。”

　沈悅臉微紅，忽得想起早前京郊別苑分別時，他口中憾的那句“可惜天公不作”；也想起在一那天破曉，他同說，回來就提親；最后是邊關大營，他目送離開時，眼中復雜而又忍的不舍……

　他去單城提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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