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夏和安幾人回來了, 阮煙愣了下,“這麼快?”
夏和安笑道:“張公公手藝練了嘛。”
阮煙哦了一聲,也沒多問。
晚膳擺在書房, 搭了一張小桌子。
冷面攪拌開來后, 阮煙先喝了口湯,這冷面其實要是面湯里加冰塊那才正宗,可現在有子,就算要, 膳房的人也不敢給,尤其是算月份,這個月應該要生了。
但即便如此,湯底還是很清甜,蕎麥面更是非常勁道,吃起來非常開胃。
一頓飯吃完,阮煙渾都舒服了。
這幾天熱得厲害, 吃什麼都沒胃口,也就冷面還能吃一點兒。
臨近要生了,心里總有些不安。
小豆子和何順回來了。
小豆子滿臉笑容:“小主, 萬歲爺拿到荷包后, 當時就換上了,還夸小主針線活兒好呢。”
阮煙臉上頓時出幾分得意的笑容, “可見萬歲爺是有眼的。”
能得一句好,至傳出去對郭絡羅家的姑娘名聲好不, 也夠盡力了。
“對了,小主, 萬歲爺還賞了幾本書下來。”
小豆子捧著書上前。
阮煙接過來瞧了一眼, 樂了, 都是笑話集,《笑林廣記》、《廣笑府》,還有幾本沒聽說名字的,墨跡看上去新,可能是新書。
這下阮煙可來勁了,正要讓人準備一壺茶和瓜子點心,下午靠這幾本書打發時間。
宋嬤嬤就過來了。
見到阮煙吃飽就打算坐下看書,宋嬤嬤勸道:“不如奴婢在廊檐下走走,小主這個月就得生了,多走到時候也好有力氣。”
聽人勸,吃飽飯。
阮煙便讓人把書先收起來,讓宋嬤嬤攙扶著出去走。
其實原本就有飯后散步消食的習慣,只是這幾個月,肚子越來越大,是坐著都覺得腰累得很,走就更嫌煩了,何況六月頭,天熱得很,在屋子里呆著都能出一汗,出去走走回來一都得被汗水打了。
這不,讓宋嬤嬤攙扶著走了小一會兒,阮煙就覺得不行了,擺擺手:“我休息會兒,再走吧,實在走不了。”
宋嬤嬤讓人倒了杯溫水給阮煙,“小主別嫌累,現在多,將來生孩子才有力氣,不過小主也不必過于擔心,奴婢看,小主這胎應當生的很順,您這懷胎十個月,連孕吐都沒有,這況都不多見呢。”
阮煙想想也是。
現在還是好的,至懷孕以來沒有孕吐,也沒有吃不下過。
不比宜嬪,現在不常出去,也聽說宜嬪孕期反應似乎很厲害,不但吃什麼吐什麼,連喝口水都干嘔。
這要是這種況,肯定不了。
不能食,那日子還能過得去?
這麼一想,果然心就好多了。
喝了半杯水,又去走了片刻后,阮煙洗了個澡后就去睡午覺了。
宋嬤嬤等人聽見里面呼吸聲慢慢平和了,都小聲地退到明間。
“嬤嬤,您也辛苦了,我讓小豆子他們多要了熱水,您也去洗個澡松快松快吧。”言春小聲地對宋嬤嬤說道。
要攙扶一個懷胎十月的孕婦走路,宋嬤嬤也肯定不輕松。
宋嬤嬤沖言春激地笑了下,“多謝言春姑娘。”
“您說什麼見外話,都是自己人。”言春笑道。
宋嬤嬤微微一笑。
算是明白郭貴人為什麼用言春了,這姑娘心細甜,還懂得替主子拉攏人,這樣的人不用難道要用蠢貨?
這個午覺,阮煙睡到天黑了才起來。
起來的時候迷迷瞪瞪的,瞅見屋子里亮了燭火,險些還以為自己睡到第二天晚上呢,喊了言春一聲。
言春等人進來了,伺候阮煙換了裳和鞋子。
阮煙問道:“這個點什麼時辰了?”
“已經是戌時三刻了。(20:30)”言春說道。
“都這麼晚了?”阮煙驚訝地說道。
平日里也睡的多,可沒像今天這麼晚。
“是啊,您等會兒就別喝茶了,免得夜里睡不著。”宋嬤嬤走進來說道,“剛才安嬪娘娘讓太醫過來把平安脈,聽說您睡了,就說明日太醫再來。”
阮煙嗯了一聲。
這八點半睡醒還真是個尷尬的時間,這個點干點啥也不方便,索找出下午康熙給送的笑話書《笑林廣記》來。
這《笑林廣記》說起來年代也久的,宋朝時候就有了,后來歷朝歷代都有人添補容再刻印,因此到了這個年頭,書還厚。
里面不笑話都搞笑,阮煙瞧著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瓜子也忘了磕,只顧著看書。
康熙才剛批完奏折,原想在乾清宮自己歇著,瞧著腰上的荷包,想起郭貴人,又想著生孩子估計這幾天,之后幾天都忙,倒不如這會子去見見,便是睡了也無妨。
沒曾想,到了景宮,人還沒走到東配殿,就聽見里面的笑聲了。
他掀開簾子進去時,門口守著的太監嚇了一跳,瞧見一明黃龍袍連忙跪下:“給萬歲爺請安。”
這聲靜把屋子里的人都吸引了過來。
眾人瞧見萬歲爺來了,連忙都跪下行禮。
阮煙也跟著撂下書,被宋嬤嬤攙扶著出來屈膝行禮:“給萬歲爺請安,萬歲爺萬福金安。”
康熙心里不無惋惜,他本來還想逗逗郭貴人,卻被那膽小的太監壞了事,不過他也不惱,上前攙扶起了阮煙:“起來吧,剛才看什麼呢,朕在外頭都聽見您笑聲了。”
阮煙臉上一紅。
看書神,忘了裝一裝溫淑了。
的笑聲應該不難聽吧。
康熙角噙著笑意,還溫淑?
郭貴人幾時溫淑過?
“妾看得是萬歲爺下午賞的《笑林廣記》,”阮煙一臉答答的樣子,“這本書的笑話太好笑,以至于妾一時忍不住笑出聲來。”
“是嗎?”
《笑林廣記》,康熙也看過,他先前也沒覺得多好笑,還不如郭貴人來的有趣呢,“看了多了?”
他拉著阮煙進次間里坐下。
“看了幾十頁,”阮煙紅著臉說道。
“朕先前也瞧過,倒是不覺得有多好笑,你倒不如挑選幾個你覺得好笑的念給朕聽聽。”康熙說道。
阮煙一聽,覺得有些為難了。
笑點低,覺得好笑的,萬歲爺未必覺得好笑,再者,里面好幾個笑話都黃的,自己看看還行,念出來也太恥了。
于是,翻了下書,找出個關于結的笑話出來。
“這個妾覺得還好笑的,萬歲爺您姑且聽聽,”阮煙道,才看一眼,角就不由自主地勾起了,“說是兩個結一個住西街,一個住東街,一日兩人路上撞上了,西街的啞說你你你,東街的啞也說你你你,兩啞都覺得對方笑話自己……”
笑話尚未說完,阮煙側過頭忍笑忍得肩膀都抖了。
康熙不由得也覺得好笑,湊了過來,揶揄道:“不就兩個啞的笑話嘛,有那麼可笑嗎?”
“是萬歲爺您笑點高,”阮煙心道,就覺得好笑的,“您要是覺得不好笑,妾可不講了。”
康熙心道,氣不小啊。
他笑著拿過書,“行,你不講,朕來講行不行?”
“真的?”
阮煙驚喜加,“那您講吧。”
萬歲爺給講笑話,這事千載難逢啊。
怎麼著也得起居注里寫一筆。
康熙好氣又好笑,起居注就什麼都寫,連他和妃子講個笑話都要寫,那不得比老太太的裹腳布還長。
“這個笑話是前幾天納蘭容若說給朕的。”
納蘭容若是這幾年萬歲爺跟前赤手可熱的年輕大臣,據說才華橫溢,頗萬歲爺喜歡。
阮煙以為這等大臣只會和萬歲爺商議國事,沒想到還會講笑話呢,真是怪接地氣的。
“八旗子弟宮當侍衛者不為數,加上旗人都居在京城,因此彼此間夠來拐去總能搭上親戚關系,前幾天,幾個三等侍衛在不當差的時候打架了,被明珠逮了個正著,三個鬧事的都被拿下,”康熙說道:“結果回頭三個都找上門求了,一個說家里小妾表妹嫁給了明珠兒子當妾,算起來也是親家,讓明珠留;一個說自己族弟的鄰居兒子娶了明珠堂伯母的曾孫,也是親家。”
康熙話說到這里,阮煙就想笑了。
要按照這麼個說法,要論親戚關系都能論到萬歲爺頭上來了。
康熙心道可不是嘛,這旗人聯姻,要真論親戚,還真有不人同皇室沾親帶故的。
阮煙催促道:“萬歲爺,兩個都來求了,還有一個呢?”
康熙說到這里也笑了,“還有一個,倒霉,偏偏家里怎麼算也和明珠府上挨不著關系,可旁人都求了,他估著要是不求,回頭明珠就只罰他一個,于是便著臉,提著禮上門說,要論親,大家都是旗人,怎麼也該互相照拂。”
“噗嗤。”
阮煙忍不住捂著笑出聲來。
這人也太能耐了吧?
這種話也能說出來。
越想越覺得好笑,正想說幾句話的時候,阮煙發現下面了。
臉上的笑容掛不住了,“萬、萬歲爺,妾好像要生了。”
康熙呆滯了片刻,盯著阮煙看了幾秒鐘,他一剎那以為阮煙是在說笑話,可在看到阮煙臉有些慌時,他反應過來,連忙喊道:“梁九功!”
梁九功本來在門外聽笑話聽得好好的,聽見萬歲爺喊,連忙進去。
“快去宣太醫,穩婆,再讓人告訴安嬪,郭貴人要生了。”
康熙這輩子就沒遇到過這種事。
這說笑話說著說著突然生了,這事,他連想都沒想過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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