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醉,我也沒有胡說。”老侯長年不說話,聲音本來就嘶啞難聽,加上一哽咽,仿佛生銹的鋸子在鋸破木頭,“江瀲,你可以不相信別人,但你不能不信我,真的是長寧公主,昨日找到了我的判筆,方才親口對雪兒說的,說那筆是送給我的,如果不是長寧公主,本就不會知道。”
老侯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是我對不起公主,那麼用心送我的禮,我卻因為愧疚,將它扔在雜房里不敢多看一眼,是我辜負了公主的一片心意,公主很傷心,說你不肯相信,讓雪兒好好陪著你,等回來再和你道歉……”
他哭得不能自已,用力把江瀲往外推:“你還愣著干嘛,你快去追呀,你快去把公主追回來。”
江瀲的腦子一片空白,渾渾噩噩地被老侯推出了房間,五月的是那樣強烈,刺得他睜不開眼。
他站在下,手腳卻冰涼。
老侯已經十年沒開口,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告訴他若寧小姐是長寧公主。
老侯說得對,他可以不信別人,卻不能不信他。
可是……
可是……
這怎麼可能呢!
那丫頭明明就是個騙子呀!
他在老侯的推下一步一步向外走,他的眼淚終于掉下來,一顆一顆砸在腳下的土地上。
后來,他不再需要老侯推他,自己加快了腳步,不理會雪兒在柵欄里拼命的吠,拉開門走了出去。
他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最后干脆跑了起來。
他穿過后院開滿鮮花的幽靜小道,穿過爬滿綠藤的曲折回廊,穿過那道月亮門。
他已經不再流淚,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前院,對春夏簡短吩咐:“更,備馬,去信府!”
春只是略一愣神,便立刻應聲而去。
夏跟著他進了屋,伺候他更。
更的時候,江瀲對夏吩咐:“你等會兒去東廠通知冬,讓他帶人去追我,再讓秋進宮去告訴皇上,就說我接到線報,南邊有明昭余孽活,現在帶兵前去圍剿。”
夏一一應下,一句多余的話都沒說,幫他束好腰帶,拿了一件黑繡金蟒的披風給他系上,叮囑道:“雖已是初夏,夜里風大,不免寒涼,干爹注意。”
江瀲微微頷首,看了眼這個最膽小卻又最細心的干兒子,突然手了他的腦袋:“夏夏,干爹要去見一個故人,家里就給你了。”
夏驚得瞪大眼睛,一都不敢。
江瀲很快便收回了手,將披風用力向后一拂,大步向門外走去。
夏自己的腦袋,覺自己像在做夢。
干爹居然他夏夏,還他的腦袋。
天老爺,干爹這是怎麼了?
【作者有話說】
今天更了一萬字,本來想一口氣寫到兩人相認的劇,頸椎實在不了了,只好明天接著寫,明天我保證一定讓他們相認,而且會很彩
另外聲明一點,我寫文基本上不會水劇,每個劇都有他的作用,你們幾分鐘看完的兩章,我要花上一整天,所以為了劇,我還是得按照我自己的節奏來,如果給您帶來不好的閱讀驗,我只能說一聲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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