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自己吃得苦,在什麼樣的境況都無所謂,然而卻舍不得蘇莞吃苦,因此一再地破例,為準備的東西都是最好的,這才使得自己的馬甲搖搖墜。
蘇莞聽著王氏的話,也有些奇怪:“阿莞怎麼敢騙祖母,這是剛剛李公子在門口上的時候給我的,還讓我端午那日便戴這個。”
端午素來有子戴石榴花,戴菖葉的傳統,蘇莞和李臨雖然未過大禮定親,可是這事也是不可更改的事,李公子送一簪子,確實也說得過去的。
王氏將石榴簪子在手上端詳了片刻,心中是越來越疑了。
這個李臨有些不對。
在的印象中,這李臨是個出寒門的學子,今年春闈的時候還落了榜,要說份,也不過是小小的舉人,可是在后來的事當中,李臨的表現著實是令困。
先是請了鏡夫人上門提親,還說是當年他父親李先生于鏡家有恩,故此鏡家才幫了他這個忙,下的禮也是重禮,王氏想著鏡家的存在,以為是鏡家幫他備置的。
但是他選的玉石以及送給蘇莞的這一支簪子,卻都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
若不是知道他的份,王氏還以為,要與蘇莞定親的,是那一戶高門氏族的長公子,這才有能耐給蘇莞備得起這麼重的禮。
蘇莞問王氏:“祖母,這簪子可是有什麼不妥嗎?!”
王氏搖搖頭,將簪子回了蘇莞的頭上,然后搖頭:“自然是沒有什麼不妥的,阿莞累了吧,且回去休息吧。”
蘇莞確實是累了,故此也沒拒絕:“那阿莞先回去了,父親說他晚些過來。”
王氏拍拍的手:“我知曉了,你回去好生休息吧。”
蘇莞告辭離開,剛剛出了門口,王氏臉上的笑意便斂去,一點點地冷了下來,然后轉去了寢室見晉寧侯。
“你安排兩個人去查查李臨。”
晉寧侯‘養傷’期間,閑著無事,又不能出門,于是便看起了兵書,此事寢室里沒有留人,他正躺在一張躺椅上,手中還拿了一本書。
聽到王氏說讓他派人查李臨,有些奇怪。
王氏走了過來,在一旁的圓凳上坐下,手拿過他的書,這才開口:“我總覺他哪里不對。”
晉寧侯皺眉:“哪里不對?!”
王氏將書本放在一旁:“你且不管哪里不對,該查的就要查,阿莞要同他定親,若是不查清楚,這里頭真的有什麼事,那害苦的是阿莞的一輩子。”
這兩夫妻可不是一般人,本事和腦子都不缺,若不然,昔日的野小子和山村里的小婦人不會變今日的晉寧侯與侯夫人,并且為子孫后代謀劃百年。
王氏出山野,剛剛隨著晉寧侯來到帝城的時候,確實也是被人看不起的,可是二十年過去了,如今誰人說起的時候都是晉寧侯夫人,而不是當初念在邊還帶著鄙夷輕視的山野村婦王氏。
晉寧侯沉思了片刻:“那就查吧,查清楚也好。”
查了,知道底細,總沒有壞的。
“他今日帶著老三夫妻和阿莞一起去看宅院,如何了?!”
王氏道:“定了清風別院,昔日趙青山院長與甄華夫人的別院,我以為那院子一直在趙家人手里,沒想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賣了。”
清風別院昔日趙院長與甄華夫人偶爾會來這邊接待友人,舉行茶宴詩會之類的活,人又稱清風之宴,算是一名地吧。
趙院長與甄華夫人百年之后,外人都以為趙家人要將這別院留著,所以便是有心思,也不敢上趙家要買。
“不是說陛下賞賜的嗎?這院子莫不是到了陛下手里?!”
王氏斜睨他一眼,反問:“侯爺覺得,這真的是陛下賞賜的嗎?!”
若是陛下要賜蘇莞郡主府,定然是不會這麼麻煩的,讓手下的人挑選出合適的,大手一揮,賞賜下去就是了,還讓人去挑選,確實不是陛下的作風。
晉寧侯沉思了片刻:“可若不是陛下的意思,他從何得來的宅院,且敢打著陛下的名號,若是事傳出去了,他還得是個假傳圣令的罪名。”
這罪名可不小的。
王氏皺眉:“這事確實是有些奇怪。”
晉寧侯也不得不見將此事重視起來,快速地派了人查李臨的底。
此時,梅姑在門外敲門稟報:“侯爺,夫人,世子夫人求見。”
“來做什麼?!”王氏想起楊氏就有些煩,不愿見到,“讓回去,說是我休息了。”
梅姑道:“世子夫人說有事求見侯爺與夫人,若是侯爺與夫人不見,便不走。”
王氏皺眉,晉寧侯則是將薄被蓋在上,遮蓋起了,王氏無奈,手了一下他的被子,這才開口道:“那就請世子夫人進來吧。”
楊氏已經做好的準備,要是王氏與晉寧侯不見,就在這里等到他們見為止,沒想到這麼快就達到了目的,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又覺得心頭有了底氣。
由著梅姑引進了屋,楊氏便聞到了屋濃重的藥味,那味道又苦又,縈繞在鼻尖,讓有些想吐,覺渾都是那一子藥味了。
此時晉寧侯正躺在躺椅上,蓋著一張薄被,王氏正在給他喂水。
楊氏只得上前去行禮:“公爹,婆母,公爹今日可是好些了?!”
王氏道:“還不錯,你今日前來,到底所謂何時?!”
楊氏也知道王氏心中不喜,也沒打算久待,直接道明了來意:“也沒什麼事,就是昭王府的三公子,遞了帖子,說是要請阿芙一同去看龍舟賽。”
“我這不是想著,咱們府上今年不去了,這小的幾個,想去便讓他們去的,免得留在府里陪著我們這些老人。”
趙明言和蘇芙已經定親,原本要是昭王府遞了帖子請蘇芙,楊氏自己便可以答應了。
可是那日蘇苒回來的時,蘇芙沖上去打了蘇苒又打了太子,如今已經被晉寧侯足,若是沒有晉寧侯的吩咐,誰敢將放出來。
故此,楊氏也只有走這一趟,前來求求晉寧侯放了蘇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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