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微凜,他緩過神來,起拿過手機。
蕭逸遠發來的,問他有沒有跟安亦茜商量,結果如何。
顯然,蕭醫生是擔心他倆又起衝突,借故來關心,了解況的。
宋瑾年淡漠地看完消息,遲疑片刻,回複:【答應了。】
短短四個字發出去,他盯著看了幾秒,竟覺得眼眶酸痛,心裏的難愈發明顯。
蕭逸遠也是大吃一驚:【答應了?!你沒有迫吧?】
宋瑾年看著好友的話,臉更沉,手機扔回桌麵,沒了繼續回複的心思。
他是有多惡劣,居然讓別人以為他會拿刀著人家捐出裏的一顆腎嗎?
這一夜,宋瑾年沒有回主臥休息。
不知為何,他有些不敢麵對那個孩兒。
好像真得是他弄錯了,誤會、冤枉了,可要他承認錯誤,這比斷頭還難。
而主臥裏輾轉難眠的安亦茜,看著空出一大半的床位,悲涼地認為,目的達到,他徹底不會再看自己一眼了。
*
翌日。
一早起床,安亦茜下樓後,意外看到宋瑾年還在客廳坐著。
依然是昨晚那個位置,讓乍一看去,還以為這人在沙發上坐了一夜。
宋瑾年用手機理著工作郵件,見下樓,回頭看了眼,淡然起:“吃早餐吧。”
聞言,安亦茜無意識地彎一,若不是已經走完最後一級臺階,怕會驚得從樓梯上滾下來。
眼眸滿是不敢置信,他看著晨中長玉立走向餐廳的影,腦子裏震驚漾的餘韻還沒有消除。
所以,他一早等在客廳,就是為了等下來吃早餐?
難道他不是再也不想見到自己,早早就出門而去?
宋瑾年已經走到餐廳坐下,見還在樓梯口愣著,狀似不耐煩地提醒:“我已經跟醫院約好了,你再這樣拖延會遲到。”
震驚餘韻突然潰散,驀地明白過來——原來是這樣,他是怕又出狀況,影響了手,所以要親自盯梢,去醫院?
這麽一想,便覺得很能理解了,一邊走過去,一邊在心裏嘲笑自己:有那麽一刻,居然還以為這人要跟鳴金收兵,從此和睦相……
嗬,多可笑!
孩兒走過來落座,宋瑾年淡淡瞥了眼,沒說話。
今天穿著件娃娃領的雪紡衫,下是一條百褶,很簡單大方的打扮,都著年輕孩兒的朝氣與,看著養眼的。
與安雅嵐總喜歡盛裝出行不同,的打扮似乎一直都比較平民風,又或接地氣。
隻是,外表看起來是唯唯諾諾的乖乖,可實際上脾氣卻很有個,想到昨晚那番冷嘲熱諷的話,宋瑾年心裏還有些莫名地不舒坦。
餐桌上安安靜靜,孩兒低頭隻顧吃東西,眼角餘偶爾會瞥見闖視線中的白皙手指,骨節分明,幹淨修長,是一雙手,都著高高在上的貴氣。
兩人雖是夫妻,同一個屋簷下,可這些日子,好像從來都沒敢認真地打量過自己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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