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益瞧他緒有些失控,忙遞了一張紙巾過去。
笙接過紙巾,狠狠地掉了臉上的淚水,這才抬起頭,對著陳益道:“既然這些東西是他要給我的,那麼我就要他親自將這些東西到我的手上,在此之前,我是不會收下這些東西的。”
“可是,老板現在這個況,你也知道,還有雷氏——”
“不管怎麼樣,我一定會等到他醒來為止,至于雷氏,既然是他一手打下的天下,那麼在他沒有醒來之前,我一定會幫他守著,誰也別想搶走他的東西。”
雷氏現下的況,若是放任著不管,其他有野心的董事勢必要惹出更多的事,到時整個雷氏都要到牽連。
笙想要幫助雷瑾言保住雷氏,這第一步,他就不得不進雷氏。
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就算進了雷氏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更不要說幫助雷瑾言守住雷氏了。
最后實在沒有辦法,笙只能接陳益的提議,接了雷瑾言的一切,包括了他在雷氏的所有份,只有這樣,笙才能擁有在雷氏絕對的話語權。
當然,對于他這個突然空降的所謂的新任的決策者,雷氏的其他人肯定是不服氣的,也本不拿他當回事。
不過笙是誰,他現在可不僅僅是雷氏最多份的人,他的背后站著的更是季氏。
既然笙想要保住雷氏,季年自然是不余力地幫助他。
雷氏的那些老狐貍們可以不將笙放在眼里,但是卻不敢得罪季年。
在季年的有心幫助下,原本的讓所有人都不好看的雷氏奇跡般的轉危為安了,而原先同樣讓人不好看的笙也功為了雷氏新任總裁。
在準備接手雷氏的時候,笙就知道自己以后肯定會很忙,甚至忙的程度肯定不亞于當初在季氏,不過既然是自己做的決定,那麼就是再難也要咬牙堅持下去。
笙白天要忙于雷氏的事,很多時候只有晚上才有空去醫院看雷瑾言,不過還好有陳益幫忙,不然他覺得他一天就是工作十二個小時,這事怕是也做不完。
這天,笙像往常那樣出了公司便去醫院,剛到醫院,便接到他爸的電話。
“還在公司忙事啊?”
“沒呢,我這會在醫院呢!”笙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往里病房方向走。
“那你吃飯了嗎?別又著肚子不吃飯啊!把胃搞壞了怎麼辦?你什麼時候回來,我給你留了湯呢!”
“我這邊待一會就回去了。”
“那個雷瑾言怎麼樣,還是沒有半點反應嗎?”
“是啊,還是沒有半點反應啊!”笙幽幽地說著,這語氣里不難聽出其中的無奈。
這都兩個多月了啊,還是就這麼躺著,到底要躺到什麼時候呢?雖然心里一直堅信這人是能醒過來的,但是這樣毫無日期的等待總不免會一點點瓦解人心的希。
父自然是聽出笙聲音中的失落,他很想出聲安說些什麼,可是張了口卻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
是讓自己的兒子耐心等待,等待這人醒來的一天,還是狠心點,讓他干脆去找別人,穆浩輝不是一直都在等著嗎?也是不錯的人選。
可是他知道,這些話說出來都不合適,他清楚自己的兒子,就是說了,他也不會真的照著自己說的那樣去做。
“你也別灰心,醫生不是也沒有說的那麼絕對嗎?爸爸相信,這人總還是能醒過來的。”
“嗯,知道了爸,那我先掛了,回去了再跟你說。”
父掛完電話,忍不住重重地嘆了口氣,坐在旁邊的季年抬頭看他,“怎麼了,是出什麼事了嗎?”
“你說這個雷瑾言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醒?”
“這個醫生都說不準的,我們就更說不準了,其實我們心里都清楚的不是嗎?能被認定為植人,那況就已經不容樂觀,這要是短期能醒來倒是還好,要是長期不醒,況就更不好說了。”
父一聽他這麼說,頓時就跟著來勁了,“是啊,可不就是啊,這都兩個月了啊,還不醒來,都不知道要什麼時候能醒了,我真怕這人就這麼一直躺著,躺上一輩子不醒來了,那我們小笙怎麼辦啊?
你也知道這孩子就是個死心眼的主,以前就喜歡雷瑾言喜歡的要命,現在這人還是為了他變這樣,他肯定不會就這麼放任著他不管的,我都敢肯定,要是雷瑾言真的一直醒不過來,他就要這麼一直陪著他下去了,可是拿著一輩子的幸福去報恩,我這個當父親的實在不忍啊!
有時候我真的恨不得自私點,不要那麼死心眼點,這樣至更容易快樂些,不像現在這樣,不僅要幫雷瑾言看著公司,每天還要憂心著這人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哎,想想我都替他覺得累的慌。”
父真是越說越激,這些話他不能在笙面前嘮叨,早就憋死他了。
季年看他這樣,急忙上前安,“好了好了,這人也沒說不能醒過來啊,這醫學上植人清醒的例子又不是沒有,而且我相信雷瑾言這個人是不會甘心就這麼一直躺在床上一輩子的,而且他那麼喜歡我們小笙,他就是撐著也會讓自己盡快醒來的,你就別瞎心了,這事還沒有到讓人絕的地步呢,你就先別給自己找不痛快了。”
“但愿如此吧!”父應著又是重重嘆了口氣。
而這邊笙剛走到病房外,發現這門居然是開的,他有些詫異,“這門為什麼開了?”笙不得不問旁邊的站崗的保鏢。
原先他是擔心那些記者闖上來了,可是又一想,現在自己都已經接手了雷氏了,這雷瑾言住院的事也已經漸漸平息,甚至可以說,現在的雷瑾言是不是病重對于記者來說價值已經不大了,而且保鏢還能這麼安靜地站著,就肯定不是記者才是。
可是既然不是記者,那病房的門一般時候都是關的,這會怎麼就開了。
保鏢正想著要開口解釋,便從病房傳來了一道聲,“來了就趕進來啊,站在門口干嘛啊?”
笙頓時一臉詫異,他覺得如果這間病房要算上主人的話,那他才是那個主人才對,怎麼這會聽對方的聲音,自己倒像是來這里探病的客人似的。
笙快速地走進了病房,然后便看到了一個小的生站在雷瑾言的病床前,背對著他,視線一直盯著床上的人。
由于生是背對著自己,加上對著窗戶的方向,線有些強,笙有些看的不是很清楚,只是覺得這人自己似乎在哪里見過的。
正當他還在回憶著對方是誰的時候,這人便終于轉過了。
“莫語嫣!”幾乎是看到的第一眼,笙便將人認出來了,不過他倒是真的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地方看到。
“之前我一直在國外,加上工作一直很忙,所以也有一段時間沒有跟他聯系了,等到我突然想聯系的時候,才得知他已經躺在病床上兩個月了,誰能想到啊,那麼能耐的雷瑾言,這會卻只能像個布偶一樣躺在床上。我是怎麼也無法相信,他會變植人,難道這人真的要在床上躺上一輩子嗎?”莫語嫣皺著眉問。
“不要說你,就是我自己有時候也不愿意去相信,這人真的要在床上躺上一輩子了,可是他要是一直醒不過來的話,怕是真的要要這麼一直躺著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兩個人的表都跟著凝重了起來,兩人一前一后站著,就這麼看著病床上的雷瑾言。
躺了兩個月后,原本英俊的男人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彩,有的只有病人的蒼白與羸弱。即便讓護工天天給他做護理,這健碩的軀也還是一點點的消瘦下去。
過了一會,莫語嫣突然轉過來問笙,“聽說當年的那場火災其實并不是你造的?”
笙先是愣了下,然后又想到了林向南跟他說的那些話,猶豫了下還是點點頭,“嗯,應該可以這麼說吧!”如果不是林向南后面的自作主張,那麼也不會有后面的那些事發生。
“那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個男人當年的那一跪算是白跪了。”
莫語嫣這莫名其妙的話讓笙有些不解,他困地看著,“什麼意思?”
莫語嫣瞧了他一眼,又轉頭去看床上躺著的雷瑾言,似乎在猶豫,“這事,他原本是不讓我說的,我也答應過他,要把事爛在肚子里的,但是現在看他這樣躺在床上,都不能一下,加上我聽說,他這次會變這樣,也是為了救你,所以我覺得有些事還是要讓你知道比較好。”
“什麼事,請你告訴我。”
“當年那場火災,雖然沒有對我造特別大的傷害,但是卻還是在我上留下了一些傷痕,你知道的,對于一個孩子來說,這傷疤是要不得的,當時我看到自己上的傷疤時,簡直要被氣瘋了,而我的父親又只有我一個兒,自然要將事追究到底,那時候對于你的刑期可不止三年那麼簡單,如果真的讓我父親出手的話,你大概要被判十年的。
而那時候雷瑾言卻來找了我,他希我能網開一面,不要給你判那麼重。我剛開始并不知道你們之間的那些事,以為他就是單純的作為你的朋友來為你求的,當時的我沒提要求刁難他。
最為夸張的一次,是在一個下雨天,我讓他在我家的大門外淋了一天的雨,那時候我就跟他說,如果這雨能下一整天,而你又能站著不淋上一天不躲的話,那麼我可以考慮不過多的追究。那時候的我真的就只是說說而已,可沒有想到的是,他果真就這麼淋了一天。”
笙張了張有些震驚地看著床上的雷瑾言,心里卻又是一陣翻騰,原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這個男人曾經為他做了許多的事。
“他真的那麼做了?”
“可不就是啊,還真是一條漢子,說不躲就是不躲。后來我讓人打聽之后,才終于知道了你們之間的那些事,就是因為知道了,我才更加震驚了,按道理說,他既然這麼討厭你,本就不該來為你求才對啊?更不要說做到那步了。
這個問題困擾我久的,后來我跟他為朋友之后,我就第一時間問了他這個問題,那時候他怎麼回答我的呢?他說當年你父親對他有恩,所以他總是要做點什麼算是報恩吧!
可是我卻覺得,是他自己本看不清自己的心,他哪里是報恩啊,本就是心里有你,放不下你罷了。你看吧,兜兜轉轉這麼多年之后,我的預果然真了吧,他這輩子啊,大概是真的要栽在你的手上了。”
莫語嫣走后,笙在床邊坐了許久,直到有些發麻他這才緩緩起上前輕輕著雷瑾言的臉,“默默地為我做這麼多,你總該讓我有報答你的機會吧,趕快醒過來吧,如果這輩子你不讓我為你做點什麼的話,我怕是這輩子都會覺得不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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