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上，然後抓起手刀，飛快的開始解剖，觀察老鼠髒損程度。

對於灌老鼠毒藥這件事，冉覺得比以前舒心多了，至這個老鼠灰不溜丟一點也不可，從前上法醫毒理課的時候，剛開始都是往小白鼠裏灌硫酸，然後觀察它的死亡過程，以及解剖之後，觀察髒腑的損狀態。

以前冉尚且覺得，人家醫學生拿小白鼠做生理、藥理實驗，最後還都是人道死，法醫學卻這麽變態，實在有違世界和平，小白鼠會不會有怨念？但次數多了，也沒有太多覺。

解剖完畢之後，冉又抓起了一隻。或許是看見了同伴的死狀，這隻老鼠掙紮的更加力，但抵不住冉這雙弄死了無數小白鼠的手，最終還是被灌進了毒藥。

這一次，等到老鼠開始有些僵之後，才開始解剖。

外麵的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明明就三隻老鼠送進屋的，現在聽起來那老鼠的悲鳴嘶好像有幾十隻一般。但冉代過不許任何人進，遂眾人也隻是麵麵相覷。

“不行啊……”冉對著開膛破肚的老鼠喃喃自語。研製這個毒，在還沒有出現僵的時候，並沒有任何殘留，反而之後，髒腑會出現快速的腐敗現象。

還得繼續改進。

不過，陵公主居宮中，要怎麽才能想辦法下毒呢？

冉今日聽說完這件事之後，當即覺得，胳膊是擰不過大的，如果明麵上搶人，冉府有憑有據，在如今這個清廉為主流的朝廷，不愁扳不倒陵公主！但如果沉得住氣，派人在暗中伺機擄走冉雲生呢？能防得了一時，總不能防了一輩子。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早早土為安，這樣大夥都安心。

冉研製的這個毒可以浸染在任何質上，超過二十個時辰就會自揮發完，以現在的技，本驗不出殘留。

冉想著，抓出最後一隻老鼠，把它爪子捆起來，包裹在事先浸泡了毒藥的綢裏，然後放在解剖板子上專注的觀察它。

老鼠一點一點的萎靡，漸漸不再掙紮，這個過程比服要慢，約莫兩刻的時間，老鼠才徹底死亡。

“但作用於人，是什麽覺呢？”冉仰頭想了半晌，將分一一過濾，猜測中毒死者死前有什麽樣的。

這個很重要，宮中有醫，如果陵公主一旦覺有不適，可能就會招醫診治，如果這個毒發的過程被打斷，有可能會出現一些不可預估的破綻……

冉心裏把這個從未見過麵的陵公主當做小白鼠一般，一次一次反複的實驗，自己卻不覺得殺一個公主是多麽匪夷所思的事，因為在知道打冉雲生主意的時候，在冉心裏就已經是隻小白鼠了。

冉的怒火，發的如此無聲無息，宛如黑暗悄悄蔓延。秦雲林的事，了不得的一片逆鱗，為了護住親人朋友，什麽事都能做的出來，什麽事都敢做。

第196章日程

尤其是，陵公主居然打的是那種方麵的主意。

“娘子？夜了，可要洗漱就寢？”門外晚綠的聲音響起。

冉一邊解剖最後一隻老鼠，一邊聲音平平的道，“再過兩刻。”

晚綠聽著屋裏仿佛從地獄裏冒出來的聲音，不由了脖子，衝廳前的邢娘搖了搖頭，小跑著過去與耳語道，“娘子說再過兩刻。”

邢娘歎了口氣，道，“那就把水熱著，過一會兒再往浴房裏送水。”

兩刻之後，冉將老鼠的理完畢，了手套和口罩，拉開房門。外麵的天已經黑，廊上點著燈籠。

冉了個懶腰，剛準備穿上屐鞋，卻被人從背後猛然捂住，還未及有毫掙紮，便被人攔腰抱起，飛快的掠向黑暗。

後結實的膛，和周散發的冷冽氣息，令冉隻想到一個人，蘇伏。

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才堪堪落住腳，蘇伏卻並未立刻鬆開。

冉惱怒一把將他推開，回頭冷冷盯著那張俊無儔的臉。

“我……”蘇伏見生氣，想解釋幾句，卻一時不知從何說起，這事的確是他有錯在先。

蘇伏本就是刺客，行事如此也沒有什麽可奇怪，冉覺得自己反應有些過了，緩了緩語氣道，“暗夜前來，何事？”

“隻是來看看你。”蘇伏幽深的眼眸中閃過一失。他離開蘇州月餘，每當一個人孤寂的時候，都會莫名的想起這張秀卻並不靈的臉，從來沒有人給過他這樣安心的覺。他希冉也能夠對他有一點點不同，但眼下看來，是他期的太多了。

“你的份……如何在長安定居？”冉問道。

不過轉瞬，蘇伏的心境便已恢複如常，“我在太醫署任職，私下聽用於魏王李泰，也住在安善坊。”

對於這等機之事，蘇伏並沒有任何瞞。

冉微微愣住，這種境況，竟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麽，如果再繼續延續話題問下去，蘇伏八也不會瞞，但冉現在並不想知道。談風景？冉抬頭了一片漆黑的蒼穹，連想說一句“今天月不錯”的話都不行。

蘇伏獨的時候，一個月不說一句話也是常有的事，他此行也隻是想瞧瞧，並沒有想好要談論什麽話題。

“娘子？”“娘子？”

正沉默著，遠傳來晚綠的喚聲。

“那……我回去了。”冉道。

“嗯。”蘇伏道。

冉順著小道垂首慢慢走著，暗忖自己與蘇伏關係的轉變有些令人費解。原本，他應該殺滅口，而應該提防，怎麽看都是你死我活的局麵，為什麽會現在這個樣子呢？

非是朋友，也不是敵人，更不是人……

冉頓住腳步，回過頭往剛才站著的地方看了一眼，卻見那一襲黑，還佇立在樹影下，幾乎與黑暗融為一。

走到和雅居附近，晚綠看見，鬆了口氣，快步迎上來，“一眨眼的功夫娘子跑哪兒去了？”

“我在附近轉轉。”冉道。

都是在府中，晚綠也並未多想，隻是彎腰把手裏的屐鞋放到冉腳前，嘮叨道，“娘子這麽大個人了，怎麽也不穿鞋？萬一傷了腳該怎麽辦？”

冉默不作聲的穿上鞋，跟著晚綠去了浴房，若不是神態自若，倒是像是被訓了的孩子般。

沐浴洗去一天的疲憊，冉力的躺在榻上，尋思著接下來當真要好好充實自己了，在古代混還真是不容易啊！以前每次語文都徘徊在及格線上下，最後還是能依靠驗技混的風生水起，在古代想要出人頭地，就得德智勞全麵發展。

冉迷迷糊糊的睡著，臨睡的前一刻還在想，明早要尋一本《詩經》什麽的來看一看。

次日清晨，冉在曉鼓聲中睡的香甜。因著上的傷剛剛痊愈，再加之旅途奔波，邢娘便沒有喚起塌。

直睡到日曬三竿，冉才醒過來。看著地上明晃晃的日，倏地坐起來，連起床氣都瞬間消散的幹幹淨淨。

冉的作息時間一向很準時，自從上次昏迷之後，生鍾似乎了，可昨晚還計劃好要清晨讀書的……

冉繼承了原主的才能和記憶，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並不常常用到的東西都在慢慢的變淡，現在回憶起《詩經》，隻能零零碎碎的想起一些片段。看來上天並不會白白的把這些東西送給，給過機會就要抓住，否則失去了就是損失。

想到這裏，從榻上竄起來，隨便抓了一件緞披上。

“娘子。”晚綠端水進來，看見冉手腳飛快的穿上服，奇怪道，“娘子今日有事？”

“嗯。”冉點點頭，說出一句讓晚綠目瞪口呆的話，“我要念書，還要繡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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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繡花？”晚綠一時沒轉過彎兒，在蘇州的時候，邢娘教導過冉繡花，結果……雖然因為有些底子，繡的很不錯，但那架勢就讓人有點不敢恭維了。

反應了一會兒，晚綠才道，“娘子不是每日都看書嗎？”

“我看的都是醫，今天想看看詩詞歌賦……之類的。”冉認真的道。

這是原主僅會的兩樣比較拿的出手的才藝，冉說什麽都要留下，才學是必然的，至於繡花……冉驗解剖需要良好的視力，繡花容易傷眼睛，打算每日半個時辰練練手也就算了。

用完早膳之後，冉去了和雅居的小書房，給自己安排了個日程。

這廂剛剛放下筆，冉便聽有人敲門。

邢娘的聲音道，“娘子，蕭侍郎來訪，您可要見？”

冉用鎮紙住寫好的日程，打開門道，“他不是要上朝嗎，怎麽有空過來？”

“娘子，今兒是蕭侍郎沐休的日子。”邢娘答道。

沐休，按照字麵意思，就是給員放假洗澡。大概也是除去疲憊，休息的意思。時間是每月的上旬、中旬和下旬的最後一天，因此也旬休。

第197章謝恩

因著上回蕭頌私闖冉臥房，心中至今依舊不快，本想說不見，但之前他為趕回聚水縣，還在榻前不眠不休的守了幾天……

“他來做什麽？”冉問邢娘道。

“老奴也不知，不過三郎聽聞蕭侍郎於娘子有救命之恩，所以特地遣人過來請娘子前去拜謝救命之恩。”邢娘答道。

這本也是應該。

“那走吧。”冉出了書房，順手帶上門。

邢娘眸微微一，心想自家娘子也許本不在意蕭侍郎，否則“為悅己者容”，娘子怎麽會連梳妝打扮的功夫都不願意費？想到這裏，邢娘覺得之前自己有些杞人憂天了。打量冉的裝扮一眼，很隨意，卻也不算太失禮，便沒有出言提醒，隻喚了晚綠和歌藍一起跟去伺候。

廳中，蕭頌一襲深紫圓領常服跽坐在主座左手邊的位置上，墨發隨意綸起，形容隨意慵懶，與平素那種明幹練的模樣十分不同。

修長的手端著茶杯的樣子分外好看，他有一下沒一下的撇著杯中的漂浮的茶沫，與冉平裕聊著天，而對麵的座位上是冉雲生。

“在下聽說十郎遇上些麻煩事。”蕭頌看向冉雲生。

冉雲生心底震驚，這件事除了昨日才說出口，而且知道的人隻有三個，就是冉平裕，冉，冉韻，蕭頌從哪裏得來的消息。同時，也頗有幾分尷，畢竟一個郎君卻因著這種事戰戰兢兢，實在不是一件有臉麵的事。

蕭頌笑意盈盈的看著冉雲生，“十郎溪也不必覺得驚訝，為之人，哪一個又不是多長了幾雙眼睛？在下絕無窺探貴府私事的意思，隻是偶然得知。”

冉平裕率先反應過來，連忙拱手道，“還請蕭侍郎救我兒！”

“冉伯父無需多禮。”蕭頌放下茶盞，接著道，“我一向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