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掩。

“娘子……”晚綠還以為冉是因為婚事而煩惱，才會這樣依依不舍的看著蕭頌。

冉嗯了一聲，便閉目養神。從一開始就預料到嫁給蕭頌並不會那麽順利，然而到現在這種狀況也有些超出預估。

到了蕭府，冉便繼續工作，眼看容貌複原很快就能夠做完，便收回神思，全部力投其中。

午膳的時候，蕭頌趕了回來。

自從冉每日在府中，他午膳便準時回來用餐，不管多忙，一次都不曾落過。

用完午膳，兩人漱口之後，都有許多話要說。

蕭頌示意冉先說，便也不推推讓讓，道，“容貌複原的已經接近收尾，明日下午便可完，另外……是關於婚事，想必也應該知道了吧？”

“嗯。”蕭頌點頭，他時時刻刻的都在關注老太太的靜，自然也早早就知道了這件事，他語氣輕鬆的道，“已經很多年沒有人與祖母作對了，以的格是絕不會罷手的，重要的是，讓對你的印象一直保持下去……莫煩擾，此事我會理。”

事實上，此事比想象還要嚴重，有人把冉驗的事宣揚開來，現在蘇州城中因為齊六娘的自刎，因為冉的事，鬧得炸開了鍋。幸而蕭頌與劉品讓有些，再加上冉也是為了幫助他驗，因此將此事下了一些。但群眾八卦的熱是無可阻擋的，冉十七娘幾個字，在蘇州城中已經家喻戶曉，能止小兒夜啼。

原本嚇唬孩子都說：你若是不聽話，鬼怪會來抓走你。現在都改了：你要是再不聽話，便把你送給冉十七娘！

“對了，昨晚收到歧州來信，說老太太要過來了，許是想看看你。”蕭頌道。

冉頷首，麵上平靜，心底卻有些張。

蕭頌看出的一不安，溫聲道，“莫慌，我敢保證，老太太會喜歡你。”

兩人相距不到半丈，冉能覺到他目中的安，麵上泛起漣漪般和淺淺的微笑。

冉想到曆史的發展，便想問問蕭頌，他有沒有站到哪一隊，卻不知道問這個算不上逾越，遲疑了片刻，卻還是道，“你有私下支持的皇子嗎？”

蕭頌怔了一下，抬手示意晚綠出去。

屋隻剩下兩個人，蕭頌才道，“沒有，我父親看好吳王恪，而我……”在那晚的事發生之前，他對李恪沒有什麽意見，甚至覺得他有勇有謀，比太子更適合做儲君，“目前隻效忠與聖上。”

李恪是蕭家婿，雖然吳王妃並不是宋國公的親生兒，卻是他的侄，在家族觀念極強的唐朝，這就是一家人。李恪當上儲君，對蕭家有絕對的好，皇親國戚不說，未來的儲君之位或可一謀，這樣一來，隻要李唐王室不倒，蕭氏就有絕對尊貴的地位。

今日的觀察中，蕭頌確定李恪對冉沒有興趣，那他這麽做就是另有目的。有些目的，用明磊落的手段是無法達的，如果那手段是對待別的娘子，蕭頌亦不會覺得有什麽不妥，可偏偏是冉，這就十分的不妥了。

第253章政事（2）

冉也沒有想到蕭頌竟然如此輕易的與說這麽重要的事，不問道，“你就這麽相信我不會泄出去？”

縱然朝中員也能據這層關係，還有宋國公一些作來猜測蕭氏的立場，但也僅僅是猜測，畢竟在蕭家為吳王妃之前，李恪有過王妃，而且誕下了嫡長子。

蕭氏的態度主要還取決於李恪的態度，他若是為了得到蕭氏的助力支持，許下立次子為儲君的話，蕭氏很可能會全力支持。然而現在雙方態度都不明朗，在權利上，別說是親戚了，就是親兄弟不也照樣弒殺？因此，也無人能確定蕭氏的態度。

可蕭頌給冉的，卻是一個肯定的答案。

蕭頌喝茶的作頓了下來，微挑眉梢道，“既然我決心娶你，自然不會對你瞞這些事。”

有句話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更何況是準備相伴一生的心人呢？

他抿了口茶，繼續道，“這幾年來，太子的行徑越來越令聖上失，聖上又尤為偏魏王泰，朝中上下均揣測聖上是否有意廢長立，不過，魏王此人，我無意深，更不可能擁他為儲。”

“為何？”冉很詫異，因為魏王李泰目前風頭正盛。

李泰才華橫溢，聰敏絕倫，寵冠諸王。按慣例皇子年後都應去封地，不得長駐京畿，但李泰因為太宗偏，特許“不之”，不僅留在京畿，還能夠在自己的府邸設置文學館招攬有才學的文士。如果太子被廢，除了李恪之外他也十分有希能獲儲位，蕭頌怎麽在這種形下不願與他深呢？

“魏王驕奢，功利心極重卻沉不住氣，且他上有才高之人的通病，孤高自傲，麵上待人寬厚有禮，然事實上，他的心氣魄絕不上比吳王。”蕭頌即便已經把吳王視作死敵，卻也毫不吝惜褒讚的言辭。他說罷，又覺得冉雖然與一般娘子不同，怕也是難以釋懷。

想到這件事，蕭頌拳頭便不自覺的握了起來，麵上卻未曾出端倪，他怕冉誤以為自己偏向李恪，便委婉的解釋，岔開話題道，“想要擊敗對手，尤其是強大的對手，不僅僅要擅於攻擊他的弱點，也得避免被他的強項攻擊。知己知彼都要全麵，否則還不如不知。”

冉聽著蕭頌的話，心中卻想到不知從哪裏看過的一句話，人的第一個男人是人生導師……這句話用在什麽樣的形下合適又有多正確且不論，冉現在忽然就生出了這種覺……

冉這麽想著，倏地紅了臉，居然在說正事的時候想到這種事！

蕭頌解釋完，一直看著的表，見臉漲紅神有些懊惱，還以為提起這件事傷害了，心下一驚，連忙起走至側，跪坐下來，手握住的手，“阿，傷心的事就忘了它吧。”

冉愣了一下，把對話的前後想一下，便明白蕭頌的意思，卻又不便說明自己在想些什麽，隻道“李恪也並未對我如何，可能他以為我與蘇伏是人關係，便弄了那些東西刺激他。”

“當真？”蕭頌聲音激，他原以為冉被李恪玷汙，心的人失於他人，任何男人都不可能真的不在乎。他心中也有掙紮，但無論是還是責任上，他都覺得自己不能這樣輕易的放棄。現在聽到實，頗有一種失而複得的欣喜。

冉看著他激的神態，想到那句“什麽樣都想娶”，才明白蕭頌原以為失了！在這種形下，他還說出這樣的話……冉不知怎樣表達自己的心，便手，環住了他的腰。

“阿。”蕭頌怔住，先是驚訝，旋即便是不可抑製的歡喜。這是冉第二次主他，第一次握住他的手帶著明顯的探索，並無任何意可言，而這一次，他明顯覺到與上回不同。

蕭頌手圈住，靜靜相擁。

……

蘭陵，蕭氏本家。

雨紛紛下，外麵昏暗的過格窗鋪落在木質的地板上，半開的門前跪坐著一名華服婦人，青的緞長褙上麵繡著白的牡丹，對比鮮明，長長的尾擺在後鋪散開來，側放著一束白沾著水珠的梅花。

纖細而白皙的手捧著端著一隻白瓷茶盞，裏麵冒著騰騰熱氣。後一名著褐褙子的中年婦人在回稟事，“歧州那邊來信說，提親是老太太的主意，國公和夫人都默許了，蘇州有消息，說是崔氏也去下聘了。”

事說完，華服婦人卻遲遲不曾答話，靜默了許久才道，“屬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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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仆婦答道。

放下茶盞，隨手拿起一支梅花，將附近有些衰敗花朵摘掉，“聽說冉十七娘懂醫？”

“蘇州城中多傳行仵作之事，也有傳言能起死回生，然奴婢派去的人卻說找不到傳言中被救的小郎君，有些村民證實了傳言。”那仆婦頓了頓又繼續道，“又有言，替一家館治病，奴婢也派人去查了，隻是那家館否認了此事。”

華服婦人緩緩摘掉不合心的花瓣，整理好一支放在一邊，又繼續尋了一支來摘，“這次倒是瞞的嚴實，想必蕭九已經警覺，再想下手就難了。”

仆婦垂頭不語，冉十七娘份不高，即便真生了兒子，對們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影響，但是夫人連陪房的侍婢都下手，更何況是要為正妻的娘子。

“當年我隻弄掉了一個陪房侍婢，另外一個是怎麽沒的呢……”婦人似是喃喃自語。下手的那個侍婢底子幹淨，出極好，相貌致，還是恢複了良家份的，另外一個賤藉的，由著往上爬也就是個賤妾，生的兒子自然也不能上得臺麵，並未打算趕盡殺絕，可那個侍婢竟然也莫名其妙的沒了……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為之？

這讓耿耿於懷，怕有第三者知道的作。

第254章神母

如冉定下的時間一樣，容貌複原在次日下午完，因為沒有條件塗抹上，冉隻能作罷，依照著複原出來的相貌畫下了死者生前容貌。

外麵窸窸窣窣的下著大雪，冉伏在幾上，一個二十歲上下的年輕娘子在筆下躍然紙上，柳眉杏眼，人生的圓潤，頗有種小家碧玉的覺，卻梳著華貴的半翻髻，看起來有些違和。

蕭頌站在側，見放下筆，才把關注的目投到紙上，一看之下，不有些詫異，“這位娘子……”

“有什麽不妥？”冉很看見他自然的出這種表，不好奇問道，“你見過？”

蕭頌緩了緩，道，“不，我在抓捕竇程風的時候，發現他是寄居在一位娘子家中，而那子與你畫上的人很像，至也有六分相像，隻是年齡有些區別。”

“會不會是姐妹？”冉道。

蕭頌搖頭，“我猜是母，那位娘子三十有八，風韻猶存，眼角有一顆紅痣，並且自己承認與竇程風有染。”

“那兒……”冉皺眉，母親與竇程風有染，兒卻又與他一起到城外郊遊，這能說明什麽呢？竇程風與這對母都有那種關係？

蕭頌顯然也是這樣想，“這名子看歲二十上下，正常況下早就嫁人生子了，如果有夫家，失蹤如此之久不應該無人報，而且對於的失蹤，母親卻隻字未提，實在很蹊蹺。”

另外兩個人的消息如石沉大海，至今生死未卜，沒有蛛馬跡。蕭頌已經命人把所有疑似線索都搜了，連每個他們可能去了坊間也都仔細搜過，卻沒有任何收獲。不過，可喜的是，竇程風終於恢複意識，在蕭頌的再三審問下，代了另外一個人的份。

“據竇程風說，他隻知道另外一名郎君做瑜郎，據說生的很是俊，有些脂氣，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