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命沉默地觀察著衛璟的表，在心中斟酌著是否該同他說出真相。

若是衛璟能夠在這種艱難的境遇下，想清楚自己的真心之所在，他也就沒有理由再繼續對小主人做出瞞了。

衛璟的思路清晰，目不轉睛地盯著戲命：“你曾夸贊過世子妃的輕功，清沐閣遇襲之時，面對刺客，世子妃也能夠像格蕪等人一樣，應對得游刃有余。”

而且貪財，忍，只對他一人唯命是從，這樣的格特征，已無需再猶疑不決……

“小主人的意思是？”戲命問道。

衛璟深吸了口氣，心中輕快：

“他可能就是我要找的那個消失了的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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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衛璟的話，衛楚臉上已經不能用單純的震驚二字來形容了。

他怔忡地凝視著衛璟的眼睛，儼然一副傻掉了的樣子。

半晌，衛楚像是恍然想起了什麼。

他匆匆掀開披在背后的被子，沒等站穩在地上，便要屈膝下跪，被衛璟眼疾手快地一把攔下后，不悅地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屬下本是死士營中進階到清沐閣的影衛，”衛楚長久以來都抑不已的緒頓時變得不再沉悶，果斷地認下衛璟的話，“還請主人降罪。”

衛璟將人扯回到床榻上坐好，復又用被子把人裹，朝著那潔的額頭彈了一下，佯裝慍怒：“與我行了周公之禮，便是我的娘子，什麼本是不本是，重要的是你的現在。”

兩人匯的目中翻涌著心照不宣的愫。

衛楚赧地輕咬了一下側，意圖用疼痛來驗證自己此時經歷的場景是真實發生的。

間傳來刺痛，心下安定的衛楚也不再糾結，坦然地向衛璟問出自己的疑：“所以主人……一早便知屬下不是達奚小姐？”

衛璟點點頭，有竹地問道：“數月之前，你是否在侯府的后山上被人打得吐了？”

院門外正要邁進清沐閣、卻不慎聽到私房話的戲命難免為自家小主人時而不靈的腦子了把汗。

他們死士營里的人就算是再懵懂單純，聊天聊這副德行，想來也沒法兒繼續同他聊下去。

作為死士，衛楚只覺得自己被打得毫無反擊之力已是極為丟人的事，偏生衛璟此時還堂而皇之地點破，實在不能不人覺得憤懣。

但礙于衛璟畢竟是主人，無論如何，衛楚都得回答他的問題。

“是。”衛楚悶悶地低下頭，眼睛不再泛著亮晶晶的水意去看衛璟。

屬實是太過分風了些。

衛璟也不再故意地逗弄得他臉頰通紅，只想著趕快滋滋地抱著媳婦睡覺，并無其他貪婪的要求。

可見到衛楚的手自始至終都在捂著肚腹，臉也白得厲害，衛璟實在擔心，忍不住也手覆在衛楚的肚子上問道：

“從方才抱你到榻上之前，你就一直捂著肚子，怎麼了？晚膳不合口味？還是吃壞了肚子？”

衛楚不著痕跡地避開了他的，低頭輕聲道：“……還沒用晚膳。”

“這都什麼時辰了？你沒用晚膳？”衛璟顧著惦念人家，全然不記得自己也未曾進餐。

“在東宮守的時間久了些，”除去腹中作痛，衛楚確實也得厲害，他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回來后便沒顧得上。”

衛璟知道死士營中的訓練有多殘酷，有著鋼鐵般意志的死士怎會如此輕易地因為腹中就變得面憔悴。

定然是因為什麼別的原因。

衛璟握住那只微涼的手，按在自己的上給它取暖，沉聲說道：“可你這副樣子，倒不像單純地被得腹痛。”

“世子，我……”衛楚自知瞞不過衛璟，想要解釋，卻被衛璟打斷。

“你該我阿璟的，”衛璟湊上前去，輕輕親了一下那兩片微薄的瓣，隨即滿眼期待地看著衛楚，“我之前聽你過好多次的。”

之前？之前都是他地在阿黛他們面前的，哪有當著衛璟的面過這兩個字，他又是從何聽得的。

衛楚抿了抿被一下就變得滾燙的，剛要囁嚅著說些什麼，就聽見衛璟接著說道：“不過，若是聽你主人，我覺得倒也是別有一番風的。”

“……”衛楚惱地從他的掌心中回自己的手，想著現在氣氛正好，倒不如……將事盡數告知于衛璟。

他信得過衛璟的為人，即便他無法接自己和腹中的孩子，也不會對他們痛下殺手。

在那雙眼睛中看到了飛快的緒轉變，衛璟立刻明白了自己的小娘子心中定然是有所顧念。

他了衛楚上披著的被子，“想說什麼？不要有力，隨便說。”

“阿璟……我若是說，我……”衛楚輕咬著泛白的，孤注一擲的做法讓他的心跳如擂鼓般迅速，“我……”

衛璟捋順邊人的微額發，從容不迫地引導著，“嗯？怎麼了？慢慢說，不要著急，現在不想說的話，那就明日說，我等你。”

他的耐心無疑是讓衛楚瞬間吃了顆定心丸，愈發攥了兩人相握的手，鼓起勇氣，對衛璟說道：

“我懷孕了。”

衛楚的話音剛落，臥房霎時間雀無聲，寂靜得讓人心頭發慌。

“懷，懷，懷什麼？”

錯愕地重復著衛楚所說的那句話的同時，衛璟的視線已經從衛楚纖瘦的腰間移向了他極為平坦的腹部。

衛楚冷靜地重復道：“懷孕。”

衛璟遲遲沒有吭聲的做法讓衛楚的心逐漸冷卻下來，繼而變得微微發寒。

他手指指自己的肚腹，“這里，是我們的孩子。”

說完，衛楚頹然地閉了閉眼睛，不敢去看衛璟的反應。

果然不出衛楚所料，衛璟確實沒能在第一時間給出衛楚想要的歡欣雀躍。

終究是和秦大夫說的不同。

衛璟并不覺得這是驕傲。

衛楚緩緩站起，朝臥房門的方向走了兩步，背對著衛璟，然苦笑道：“我知道你不想要，甚至覺得我是個怪，我也知道，其實你不死我已經是對我多加關照了，我現在就離開侯府，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衛楚的話還沒說完，后就傳來了一陣重轟然倒塌下去的聲音。

無論到什麼時候，衛楚的所有掛念都堅定不移地環繞著衛璟，聽見靜，他立馬回過頭去——

只見衛璟整個人塌塌地倒在了床榻上，并無半點聲息。

衛楚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他驚慌失措地按住持續酸發脹的肚子，疾步朝床榻走去，口中不停地換著稱謂，企圖喚醒似是已經昏迷過去的衛璟：

“世子！”

“衛璟！”

“相公！”

“阿璟！”

“主人！”

衛璟躺在那里并不應聲，連呼吸都十分微弱。

原來并非是不給反應，竟是在那兒蓄力嗎？

可這反應……未免也太過于，太過于丟人現眼了些。

衛楚顧不上疼得有些厲害的肚子，忙不迭地朝外頭喊：

“來人啊！阿黛！戲命大人！格蕪！快，快請司空大夫來！世子暈過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楚楚：丟人現眼

柿子：容我緩緩

【我和男朋友今天撿了兩只狗崽崽，零下的溫度，在街邊垃圾桶里撿到的，一胎四個，只有兩個活著，凍得冰涼，我捂了好幾個小時，終于緩過來了，現在喝了睡著了，還尿了好幾次，希能住，對啦，我給它們取了名字，凍不死和命大大，但我男朋友說應該狗大命，我覺得好難聽，不知道該什麼。大眼仔有狗崽崽的照片，嘻嘻嘻，晚安兄弟們！muamuamua~】

第46章

屋外時刻等著伺候的下人們聽到衛楚的聲音, 紛紛朝他的臥房跑了過來。

“世子妃？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