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湊熱鬧,又不願出力,那怎麼?」秦蓁不不慢道,「你若不去,我便尋旁人去就是了,我聽說沛世子也回來了……」
端木衢剛踏出的腳即刻收了回來,連忙一個轉,笑地站在了的面前,「這等好事兒,怎麼能便宜了他?」
秦蓁冷哼了一聲,斜睨了他一眼,「就知道你會回來。」
「呵呵。」端木衢沖著秦蓁咧一笑,哪裡還有半點皇子該有的風範?
秦蓁低聲道,「今夜,你便……」
「當真要這樣?」端木衢皺眉,想著他從未做過這等勾當,若是被傳揚出去,那他的一世英名呢?
秦蓁挑眉,淡淡道,「罷了,想來你也是顧及份之人。」
端木衢無奈,「去就去,大不了日後我便賴上你了。」
「我可擔待不起。」秦蓁一面說著,已經將他攆了出去。
端木衢仰頭天,無奈地搖頭,「冤孽啊冤孽。」
知茉忍俊不,轉了屋子,「大小姐,二皇子也不知在這待多久?」
「總歸現在不會回去。」秦蓁淡淡道。
「奴婢反倒覺得二皇子似乎不大願意回宮。」知茉好奇道,「早先便一直在外,後頭偶爾會去大召,自從您從大召回了雲國之後,二皇子便再未去過大召。」
「恩。」秦蓁抬眸看著,「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兒,他雖為皇子,自背負著的便是尋常人無法承的責任,他不可能為未來的帝王,卻也要輔佐他的太子皇兄,這一切,便是他生來便註定的。」
秦蓁角勾起一抹苦,正如一樣,母親寧可讓過得簡單一些,所以才將送去了大召,可是後來呢?
經歷了一世的順遂到背叛,這一世,所走的也是逃不過開的生來便註定的。
「大小姐,八小姐也不知與三小姐說了什麼,三小姐怒氣沖沖地走了。」知棋匆忙過來,看著說道,「您說,到底是何人想要利用磨山的瘴氣控制人心呢?」
秦蓁沉了片刻,接著說道,「二皇子不是去引蛇出了嗎?」
「難道他要去磨山?」知棋恍然道。
秦蓁搖頭,「他去不了,不過他會另想法子。」
「奴婢不明白。」知棋搖頭。
「到時候你便知道了。」秦蓁但笑不語。
知茉拽著知棋退了下去。
二人對視了一眼,「大小姐自那日從磨山回來之後,瞧著這心不大好。」
知棋皺眉道,「我怎得就想不起當時發生了何事?」
知茉搖頭,「你也莫要多想了,大小姐許是想通了一些事兒,故而才會如此,咱們只聽吩咐就是了。」
「嗯。」知棋垂眸應道。
知茉抬眸看了一眼天,「時候不早了,該去準備晚飯了。」
深夜。
秦阾輾轉反側,心頭縈繞的那怨恨之氣久久無法消散,隨即起,瞧了一眼跟前並無人,這才行至床榻后,扣了一旁的機關,進了室。
緩緩地,換上了一黑的夜行,便離開了。
沛駱剛回來,還未口氣,便被端木衢直接拽走了。
直等到二人站在磨山腳下,夜間的風寒冷骨,他也只穿了一件長袍,連大氅都沒有戴,他忍不住地打了個寒,轉眸皺眉看著端木衢。
「你帶我來這個鬼地方做什麼?」
「我說件事兒,你必定興趣。」端木衢仰頭看著眼前黑漆漆的磨山,玄月高掛,灑落下淡淡的暈,一陣陣的冷風吹過,樹葉婆娑,沙沙作響。
他深吸了口氣,接著說道,「你待會自個上山去,必定有所收穫。」
「不去。」沛駱斷然拒絕了,這磨山是出了名的森詭怪,他才不會貿然進去。
「為何不去?」端木衢冷聲道,「適才,我去了秦家,那丫頭可是剛從磨山回來。」
「?」沛駱雙眸閃過詫異,「你是說進了磨山?」
「是啊。」端木衢不服氣道,「我誇下海口,說你深夜會去。」
「什麼?」沛駱睜大雙眼,抬眸看著,接著說道,「你為何不去?」
「我可是堂堂二皇子,怎能以冒險呢?」端木衢端坐在馬背上,斜睨著沛駱道,「反正呢,到時候你若是想在那丫頭跟前獻醜,你儘管去就是了,我可不去丟人。」
沛駱咬牙切齒,怒視著他道,「你給我等著。」
「慢著。」端木衢將腰間的瓷瓶丟給他,「這是那丫頭給的,進去之前先服下。」
「哼。」沛駱哼哼了一聲,不過還是接住了。
端木衢便翻下馬,尋了個僻靜之,點了火堆,斜靠在一旁靜靜地等著了。
次日一早,沛駱還沒有下山。
端木衢瞧了一眼天,難免有些著急。
直等到晌午後,便瞧見沛駱黑沉著一張臉出來,盯著端木衢的時候,臉極不好看。
他走上前去,「你怎的……」
還不等他說完,沛駱卻突然朝著他便是一個劈掌。
端木衢連忙向後退,躲開了那凌厲的掌風,二人便在山腳下打了起來。
直等到端木衢要將他制服時,沛駱突然悶哼一聲,徑自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端木衢見狀,連忙上前讓藏在後的侍衛將他扶了起來,放在了馬背上,他牽著沛駱的那匹馬,而後又翻上馬,往回趕。
秦蓁先去了老夫人那請安,而後便回來理族中之事。
如今府上的事都給了南宮青墨,也不必有任何的擔憂。
端木衢帶著昏迷不醒的沛駱進來,已經是傍晚了。
「這臭小子,你給瞧瞧。」端木衢大氣道。
秦蓁瞧著被放在床榻上的沛駱,上前看過之後,「你放心就是了,中了瘴氣,好在他提前服用了避毒丸,力深厚,不妨事兒。」
「大小姐,沛世子可否也會忘記?」知茉好奇地問道。
秦蓁淡淡道,「那便要等他醒來之後了。」
「若是忘了呢?」端木衢皺眉道。
「你自個不去,反倒讓沛世子去,好一個引蛇出啊。」秦蓁嘲諷道。
「難道你想讓我直接死在裡頭?」端木衢角一撇,冷哼道。
秦蓁淡淡道,「一早便知道你會如此。」
端木衢冷哼了一聲,而後轉便靠在一旁歇息了。
秦蓁吩咐知茉去準備吃食,而後又讓知棋去煎藥了。
一時間,屋子裡頭倒也忙了起來。
直等到三更時,沛駱才幽幽轉醒。
到底是功力深厚,比起知茉與知棋來,他醒的算是早了。
他扶額抬眸環顧了四周,當瞧見昏暗的燈下,秦蓁正坐在一旁專註地看著書,不遠的端木衢躺在人榻上睡得正酣,他愣了愣,忍不住地輕咳了一聲。
秦蓁抬眸對上他的雙眸,連忙起行至他的面前。
沛駱又忍不住地咳嗽了幾聲,「我怎麼會在這?」
「你醒了?」端木衢也聽到了靜,當初便睜開雙眼,從人榻上下來,直奔沛駱跟前。
沛駱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怎麼?你不得我死在裡頭?」
「你記得?」端木衢好奇道。
「我當然記得。」沛駱盯著秦蓁道,「難道這裡頭的瘴氣,還有什麼用不?」
「嗯。」秦蓁便將這些時日發生的怪事與沛駱說了。
沛駱皺眉道,「原來如此,我將的瘴氣出來了,想來並未其控制。」
秦蓁沉默了半晌道,「那沛世子在磨山可發現什麼?」
「先讓我口氣。」沛駱半坐起來。
秦蓁轉頭看向知棋已經端著湯藥過來。
「沛世子,先將葯吃了。」秦蓁看著沛駱道。
沛駱倒是乖覺,從知棋的手中拿過葯碗,一口喝下,不過那眉頭也跟著皺了皺,顯然很苦。
端木衢瞧著,冷哼了一聲,而後便扭頭看著外頭。
知棋連忙拿了餞放在他的面前,卻被沛駱無視了,他低聲道,「給我漱口就是了。」
「是。」知棋應道,便去拿了漱口杯過來。
沛駱漱口凈手之後,這才說道,「我了。」
秦蓁也知曉他一整日沒有進食,特意讓知茉熬了綿糯的粥,備了幾樣小菜。
端木衢瞧著,又是哼哼了幾聲。
秦蓁瞧著他如此,低聲道,「你晚飯的時候,用的可不。」
「哼。」端木衢還是冷哼著。
秦蓁也不理會他,而是等沛駱用過之後,稍作歇息之後,等著他開口,耐心十足。
端木衢歪著頭也在甚是好奇。
沛駱便說道,「這磨山裡頭的瘴氣,在夜間與白日是不同的,我並未走到頭,卻在半道上上了一個蒙面的黑人。」
「而後呢?」端木衢道。
「那黑人並未與我手,我追了上去,卻跟丟了。」沛駱繼續道,「想來那黑人是沒有想到我會在。」
「嗯。」秦蓁沉默了好一會,接著說道,「那你便出來了?」
「不錯。」沛駱點頭應道,「只可惜,在追那黑人的時候,我吸了瘴氣,好不容易出來之後,也不知怎的,便失去了常,即便我已經用力出了瘴氣,可後來還是跟他手了。」
秦蓁輕輕點頭,接著道,「想來這瘴氣裡頭還蘊藏著其他的毒。」
「難道不止一種?」端木衢皺眉道。
「嗯。」秦蓁點頭,「我一直是往前走的,也不知沛世子去了哪個方向?」
「西邊。」沛駱記得清楚。
秦蓁皺眉,而後又給他搭脈,過了許久之後,「沛世子這幾日便待在這裡吧。」
「好。」沛駱欣然答應。
端木衢皺眉,盯著他,是越發地看不順眼。
秦蓁卻回了自個的院子,仔細地想著沛駱適才所言。
知茉行至的旁道,「大小姐,您可是擔心沛世子的毒會遲緩?」
秦蓁緩緩地坐下,接著說道,「那黑人有意將他引去西邊,想來西邊的瘴氣與咱們面對的瘴氣裡頭藏的毒不同,至於這裡頭到底有何用,那便看這幾日沛世子可否會毒發。」
「若是真的如此,那磨山裡頭,怕是還暗藏玄機。」知茉接著道。
秦蓁點頭,思來想去后才開口,「等等吧。」
「大小姐,這幾日還是有幾位失蹤,與之前的形相似。」
「嗯。」秦蓁接著說道,「應氏可回來了?」
「沒有。」知棋搖頭,「奴婢去瞧了,每日的飯食都會送去,可是,卻不見大夫人出來。」
「等著吧。」秦蓁淡淡道。
「是。」知棋點頭應道。
接連三日,沛駱都待在西院,整日除了躺在床榻上歇息,便是與端木衢鬥,日子過得倒也閑逸。
秦蓁每日都會過去瞧沛駱,到底沒有發生其他的癥狀。
十日後,沛老夫人從京城回來,特意派人過來將他喚回去了。
沛駱無奈,也只能回去。
端木衢不得他趕走,後悔當初讓他去磨山了。
只不過,三日之後,沛瑛卻突然來找。
秦蓁瞧著沛瑛那泛紅的眼眶,不解道,「沛妹妹,你這是怎麼了?」
「秦姐姐,您快救救我家兄長吧,這兩日他還好好的,不知怎的,昨兒個突然發瘋似的,將屋子裡頭的東西都砸了,今兒一早醒來,卻什麼都不記得了。」沛瑛看著道。
秦蓁皺眉,「除此之外,可還有什麼異常?」
「對了,他如今瞧見誰兇神惡煞的,似是要生吞了似的。」沛瑛看著道。
秦蓁皺眉,想著這難道是被控制了?
可是,沛駱前些時日一直待在這,到底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看來,是他回去之後,接了什麼。
看向沛瑛道,「這幾日他接過什麼人,或者是什麼件,又或者是聽到過什麼?」
「這……」沛瑛沉默了一會,接著道,「倒是沒有什麼,只是那日回府的時候,正巧上了秦阾,兄長與肩而過的時候,愣了許久,那眼神很是癡迷。」
「癡迷?」秦蓁眨了眨眼,心中有了算計。
接著說道,「沛妹妹,你莫要擔心,待會,你先去東院,去給老夫人請安,若是三妹妹過去的話,你便與說沛世子之事,隨即你便帶去見你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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