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韓氏生產那夜，你長媳當然也要同時生產，為了讓早皇后韓氏生出孩子，你完全不顧的死活，只取了腹中孩子，而讓死在了泊之中。」

「隨後，你抱新出生的孩子，等在宮門口。那一夜所有的一切都很順利，所有的事都按照你安排和要求進行著，無失無錯非常順利。」

「你的孫子，了大周皇室的嫡子，在不久的將來他會被先帝立為太子，為國君。他上流淌著你秦氏的。」

「當年仁宗沒有兌現的承諾，你通過自己的能耐拿到了，不但拿到了，你還雙倍的討了回來。徹底改弦易撤換掉了趙家的脈。」

「狼子野心，謀逆篡位！」杜九言指著安國公，道：「是你該死！」

這個說法，讓所有人震驚不已，呆愣難有反應。

太匪夷所思，難以置信。

「胡說八道！」安國公道，「你胡言語一氣，誰都不會相信你的話。」

「簡直是無稽之談。」

「秦九煙，我費心將你養育人，你卻編造一個莫須有卻足以毀我徹底的罪名，甚至因此連累聖上清譽，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安國公怒斥道。

「我編造？」杜九言道，「你錯了，可不止我一人呢！」

說完，大家就看到本該死去的九江王，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周無礙依舊倜儻矜貴，他在杜九言的側停下來，看著眾人。

「長清！」秦太夫人尖一聲，「你沒有死？我就知道你沒有死！」

安國公如遭雷擊，忽然間他明白了什麼，目冷地盯著九江王。

他們在設局，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圈套。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安國公抓著秦萬勝的手，低聲問道：「不是遣人下毒的嗎，何以失手？」

「我也不知。」親萬勝也覺得奇怪，「沒道理還活著的。」

杜九言看著安國公，問道：「是奇怪九江王沒有被毒死？」

「那是因為，你們的古墓里的人，早就被我們帶走了。你們的信在這裡。」揮了揮手，揚眉道，「古墓很蔽，為了找到他，我們費了不的力氣啊。」

當夜，拿到的那封信就給桂王送去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安國公氣的口疼。居然找到了那個古墓，居然不聲地將裡面的人換掉了。

這麼說，當時進九江王府下毒的人，就已經不是真的。當時桂王和九江王就已經在一唱一和給他演戲設下陷阱圈套。

「長清你快下來，到外祖母這裡來，讓祖母看看你。」秦太夫人喊道。

九江王搖了搖頭，看著秦太夫人，看著安國公道：「下來？下來后好讓你們殺了我？」

「下來后，好繼續做你們的擋箭牌？」

「下來后，好讓你們繼續用我的六指戒做線索，給你當替罪羊？」九江王紅著眼眶，譏諷地道，「你們可知道，我為何要砍掉我的六指？」

他舉起手指，展示給所有人看。

「斷指痛徹心扉，我要不是想和你們劃清界限，保住這一條命，又怎麼會自，去忍斷指之痛。」

安國公怒斥道：「你休要胡言！」

「國公爺，」九江王冷笑道，「您許諾給我的榮華富貴我很嚮往，可是，您不要忘記了，我姓趙！」

「我和桂王，才是真正的兄弟。我憑什麼為了你們，讓趙家的江山改弦易撤，我好好的王爺不做，為什麼要做一個異姓王？多的榮華富貴，也不能讓我死後去見我的父皇！」

「我無臉面見我的父皇！」九江王說著，沖著先帝的陵墓方向咚地一聲跪下來，「父皇，兒臣對不起您，明明什麼都知道，卻自始至終什麼都不敢說。」

「只因為那是我娘！」

滿朝文武沒有人出聲，這件事已遠遠超出了他們能夠知道並承的範圍了。

太子當年被人掉包了，如今的聖上並非趙家脈。

亙古沒過，就算是貍貓換太子，也不過是個戲文。可今天，卻讓他們真正見識到了。

「你母親可曾和你說，當年是如何將太子換出宮的？」杜九言問道。

九江王跪著，了眼淚道：「你說的沒有錯，那一年我母妃在安國公的幫扶下，將整個後宮的人，都清換了一遍。所以，母后宮后，就算對坤寧宮裡外伺候的人進行了更換，可依舊不能全部連拔除。」

「母後生產那夜，除了帶進宮伺候的六位婢外，坤寧宮裡所有人，都是安國公和我母妃的人。」

「安國公將他孫子抱進來，他又拖住了先帝，就在坤寧宮的殿外，很順利地調換了孩子。」九江王道，「事後，我母妃將當夜所有人，藉由母后之手清算出宮加以滅口。」

「所有知道真相的人，一個一個的死去，包括我母妃、包括秦大夫人、甚至於……」

杜九言道：「包括我的父母？」

九江王一怔，看向，點了點頭，「我雖不曾查證，但應該如此。」

杜九言笑了。一個兩個都是難產而死，還曾想過，是不是安國公府的風水不好，導致兒媳都短命。

原來，不是安國公府的風水不好，而本就是安國公府的人不好。

黑心腸，為了一己私利，視人命為草芥，可惡可恨至極！

「一張人皮之下，遮掩的卻是虎狼的黑心。」杜九言譏諷地道。

趙煜看著安國公，聲音抖地問道：「安國公，……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聖上。」安國公道，「九江王先死後生，弄虛作假，他的話怎可當真。」

「說來說去，他們不過是想遮掩，他和桂王聯手想要篡位奪權以及謀害幾位王爺的事實而已。先是靖寧侯現在是老夫，不知道，下一位還有誰呢？」安國公冷笑著道。

趙煜眉頭蹙，沒有說話。

九江王起，站在杜九言後，面悲切。

「接著說。」杜九言負手走了兩步，停下來，「孫子宮，安國公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剷除所有皇室的子嗣。」

「他很聰明，因為害小皇子，只會讓聖上警覺，更何況，一旦子嗣不，先帝必然還是會再生更多。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著急，待皇子們長大人，一個一個除去便好。」

「他有一個古墓，以季太妃的名義，用九江王的六指戒做聯絡的暗號，或許他們還有一個俠之大的口號。」杜九言看向九江王。

九江王補充道：「大教。雖知道的人不多，但每個知的人，都有一枚六指戒。」

「原來如此。」杜九言道，「在布局，卻用九江王的名義。用了九江王的名義還要隔山隔水的指使荊崖沖。」

杜九言仰頭看天，想到辦理荊崖沖案件事的種種，又看著眾人，道：「當時，我在審辦荊崖沖案件時，就知道還有一個人，他形消瘦四五十歲，他們常常一起喝酒詩，談笑間殺人無形。我猜不到這個人是誰。但三日前我弟弟杜螢被害，他在跌落懸崖前，曾親眼看了某個人。」

「所以，他在掉落懸崖前，丟下了這個。」手指勾著一塊玉佩，「這塊玉，是年初我帶他們去國公府時，得到的長輩賞賜。」

「一塊青玉。而當時給這塊玉的人，就是秦萬勝。」

「四五十歲，氣質儒雅。秦萬勝，和荊涯衝來往切的人，就是你吧！」杜九言喝問道。

說著，兩個黑人將一個年帶了上來，年阿標，和阿事是師兄弟，也是他們所有師兄弟里最重用的。

因為，他直接聽命於秦萬勝。

阿標被打的鼻青臉腫，押跪在地上。

「阿標，秦萬勝你和他很悉吧？」看向秦萬勝，「和荊涯衝來往，蠱安山王辦長生島，導懷王吸食五石散，並最終將他們殺害的主使，就是你吧。」

年看著。

杜九言揚眉道：「阿事在等你。」

年猛然瞪眼看，「阿事？」

「嗯，他就在這裡。」杜九言拍了拍，隨即曾經姑母里的高矮師父以及五個孩包括阿事都走了上來。

年回頭，眼淚唰地一下落下來。

「師兄！」阿事三兩步跑過來，一把抱住了阿標，「師兄，沒想到死前我還能看見你。」

阿標抿著，渾發抖，他嘶嘶盯著杜九言道：「我說。」

「我出古墓后，直接聽命主子，主子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杜九言問道：「主子是誰？」

「是秦大爺！」年猛然看向秦萬勝，「是他，他讓我殺了安山王，在他的水裡下了葯，他讓我殺了懷王，他讓我指使白雋給寧王下毒。」

杜九言問道：「你又為什麼殺杜螢？」

「杜螢看見我幾次，他有回在劉扶余家的後院里見到我和主子了。」年道，「主子說不能留著他，他只要把這些告訴你，你一定能融會貫通，將所有事連接起來，想到國公府。」

「所以，杜螢必須死。」

「原來如此。」杜九言讓他起來，阿事扶著阿標往後去，看向秦萬勝，「秦萬勝，你認罪嗎？」

秦萬勝臉鐵青。

「還有。」杜九言問古墓里出來的高矮師父，問道，「當年和你們有過一面之緣的人，可還能認出來？」

矮師父指著秦萬勝，道：「聽聲音和看形應該是他。」

「知道了。」杜九言看向安國公父子二人，道：「有話說嗎？」

秦萬勝冷笑了笑，道：「六指戒大教我是知道的，但這些和我無關，而是季太妃和九江王做的事。」

「如果我有錯，那也只是知不報而已。你們想要將這些事，都推給我們，是覺得安國公府，一向弱好欺，好讓我們做替罪羊？」

杜九言笑了起來。

「不認？那就說到你啞口無言。」杜九言道，「除了古墓外，安國公培養了荊崖沖。」

「想必大家都知道的。荊崖沖創辦了聞名天下的集賢書院，他學富五車道貌岸然，他的朋友遍布三教九流，他能無形之中控制別人的思想，左右他人的行為。」

「他暗中結了安山王，蠱他開辦了長生島獵場。無數條鮮活的命，葬在那片海域。」

「荊崖沖和安山王十惡不赦。可真正該死的人，卻是幕後的主使。」杜九言指著安國公，「是你！」

安國公抓著秦萬勝的手，和他低聲道：「荊崖沖的事，是如何查到的？」

「不知道。」秦萬勝太驚訝了。

本來以為杜九言不可能知道的，卻沒有想到，什麼都知道。

祈福臺上，再次上來一個人，他面生，穿著囚服，安國公和秦萬勝都不認識，但錢羽認出來，這是關在大理寺里的，長生島案件時，從安山一起押送來的犯人，因為職位太低，所以當時沒有一起砍頭，而判了十五年，關押在大理寺的囚牢里。

「認識嗎？」杜九言指著秦萬勝。

那個中年的男子點頭，道：「認識，他曾和荊先生一起在長生島上過年的。」

「你親眼所見？」杜九言問道。

「是，我親眼所見。」男子回道，「還曾給他們兩人送過酒。」

杜九言頷首讓此人下去，轉頭過來，揮手道：「這是有關荊崖沖的種種。當然，不止這些。」

「懷王邊的閔然舉也是荊崖沖的學生，唆使懷王吃五石散的青巖散人，更是安國公的好友。」杜九言道。

四面里，大家嗡嗡議論著，順著杜九言的話整理著思路。

「通過荊崖沖，他讓安山王死在宗人府、懷王死在大理寺、寧王至今混沌不清，九江王死在大火之中。桂王昏迷不醒……」

「就差一步他就功了，那麼大周趙氏所有的脈，都徹底斷絕被清理。」

大家驚恐地看著安國公父子二人，如果事是真的，那麼一向溫和的安國公，真是讓他們驚掉了眼睛。

「抬舉了。」安國公冷笑道，「老夫沒有這麼大的本事。」

杜九言看著安國公，安國公也看著，目相撞，安國公更加肯定這個人不是他的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