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這是個什麼不可為外人道的一般。

寧啟帝也沒有在意，只是自顧自說道：「沒有的東西就不用再去想他了，只需要看到想要看到的也就是了。」

「很多年前，這片大地上，有一座王朝名為商，有一子名為銜玉……」

那是個很是久遠的故事，朱厭和赤發其實都聽過，他們不知道的事很，寧啟帝若是沒有什麼新鮮的說法，那便是無趣。

寧啟帝微笑道：「很多年前，朕曾經見過那棵靈楓樹一次。」

朱厭挑眉，小聲道：「傳言人淚是一味極為珍惜的藥材，陛下此行，原來是為了取葯。」

說這話的時候，朱厭微不可查的看了赤發一眼。

兩個現在被寧啟帝控制的兇，其實之前一直在猜測些什麼，猜測寧啟皇帝雖然時隔千年，重新回到人間，但實際上並未恢復巔峰時期的境界，甚至於都有大問題，人淚最大的作用是延綿壽數，如果寧啟皇帝還是那個舉世無敵的陛下。

那麼他要人淚有什麼作用？

那麼反過來想，如果寧啟帝是需要人淚，是不是可以說他的真的有大問題，此刻看著只是外強中乾而已？

既然如此，他們能不能做些什麼？

朱厭反正是不願意重新被寧啟帝控制，好不容易從帝陵里離開了，現在這有大好的河山，他為何非要在這裏浪費。

至於赤發，朱厭其實很清楚，對方一直以來保持著對寧啟帝的忠誠，是因為知道寧啟帝有多可怕，換而言之，那不是說真正的臣服，而是畏懼而已。

一旦讓他看到芒，赤發或許會毫不猶豫的做出些什麼事來。

赤發問道：「陛下怎麼知道，那棵樹就在這裏？」

寧啟帝淡然道：「朕自然能夠知，到了朕這個境界，世上萬，一草一木，只要想，為何不能看出他的不同？」

朱厭沉默，因為沒有達到過那個境界，他甚至都不知道找些什麼理由來反駁。

赤發只是讚揚了數句，然後就繼續問道：「既然陛下已經找到了，那臣便去替陛下取來便是。」

寧啟帝搖頭，「有很多事，沒有那麼簡單，靈楓的眼淚，當年倒是天天都掉，可如今，等了千年，那顆心雖然還沒有死掉，但想要的眼淚，有這麼容易嗎？」

赤發說道：「陛下應當有些辦法吧？」

寧啟帝嘆了口氣，有些傷心的說道：「那朕只好當一次薄郎了。」

話音未落，他忽然一怔，然後朝著某看去，在長街上，出現了一男一。

一男一兩人，男的那人生得好看，的看著典雅，說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也沒有什麼問題。

只是讓寧啟帝失神的原因，不是這個。

他能到那個年里流的鮮和他有種天然的親近。

換句話說，就是他們里，流著相同的鮮。

放眼當今世間，里還有大寧皇族鮮的人還有幾個？

只怕是唯獨他們兩人而已。

寧啟帝有些出神說道：「朕還真是沒有想到，原來相遇可以如此巧合。」

赤發順著寧啟帝的視線看去，看到了那個長街上的年，也陷沉思，這個年就是顧泯，他們之前見過，那個時候見面，他其實對顧泯的觀不錯，若是沒有問題，之後可能還會和他保持著相當不錯的關係，只是如今，一切都不好說了。

朱厭眼裏則是閃過一怨毒，他對顧泯，恨意不，只是有很多事，他無法做，只因為顧泯上流著大寧皇族的。

三個人看著顧泯，各有想法。

短暫的時間過去之後，顧泯已經消失在他們的視線里，大祁皇帝收回視線，然後點了點頭。

他忽然說道：「若是有空，朕倒是想去西海看看那場大戰。」

——

自從世人得知世間還有一人的劍道修為能夠及得上那位子劍仙之後，便有許多劍修當即便離開宗門，前往西海了。

至於年輕一輩里，最積極的人，當屬蘇宿。

這位天生劍胚，在知道這個消息的當天便跑到閣主古道真人前，叨叨了小半個時辰，說得容來來去去也就是那一些，就是要去看看這場大戰，這可比當初去帝陵要積極多了。

古道真人好言相勸，說是時間還早，大戰並非這說來便來的。

可蘇宿還是有不一樣的看法，他盯著的古道真人，煞有其事的說道：「這位劍仙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苦修多年，肯定是個淡泊名利的主，這一次要出劍，多半也是為了劍道兩個字，肯定不張揚，說不定是到了西海，那就問劍，一點都不拖泥帶水，咱們要是晚了，就真的不趕趟了。」

古道真人一臉黑線，看著這個天生劍胚，搖頭道：「這等劍林里百年難遇的盛事，怎會如此草率，即便佈置至也要半年景。」

說完這句話，蘇宿還想要反駁，可還沒到他說話，吳清水便跳了出來，「這事兒我覺得蘇小賊說得有道理，仔細想想，那位世不出的劍仙，肯定不是這些劍宗之人，山野之人，或許真的就這麼純粹。」

古道真人有些古怪的看了吳清水一眼，心想這位師兄這麼些年，在山上和蘇宿不對付是人盡皆知，怎麼可能現在還這麼維護他。

蘇宿不知道吳清水是怎麼個想法，但只是想著自家師叔替自己說話了，當即便對吳清水多了幾分好。

心下想著，之後吳師叔要是再看什麼春宮圖，他真的再也不說什麼。

古道真人頂不住這兩個傢伙一唱一和，當即便答應讓他們兩人可以先行，其餘人則是不急。

等到離開大殿之後，蘇宿跟著吳清水，一路緩行，吳清水笑道：「蘇小賊，趕收拾東西，咱們馬上出發。」

如果說之前蘇宿還只是對吳清水是好，這會兒就忽然覺得不對了。

「師叔……你是不是有什麼謀？」

蘇宿忽然了脖子，有些害怕。

吳清水一臉正氣的說道：「做師叔的，為你這後輩考慮，還能有什麼謀，你師叔我這輩子沒有收徒弟，早把你當了我的兒子，為兒子考慮，這不是當父親的應該做的？」

蘇宿臉難看，恨恨道：「我把你當師叔，你卻把我當兒子？」

吳清水笑嘻嘻道：「蘇小賊，做老夫兒子，不吃虧。」

蘇宿張了張，無聲吐出幾個字來，那都是不尊敬的辭彙，要是說出來了，蘇宿肯定也得遭門規。

吳清水冷笑道：「你就說去不去吧。」

蘇宿咬牙，「去！」

兩人的速度也是很快，在短暫的時間裏便收拾好了一切，等到臨出山門的時候，蘇宿又不死心的問道：「師叔你到底是為了什麼？」

吳清水嘿嘿笑道：「天底下看到那子劍仙面容的人都死了，師叔我也很想看看，以往怕死，如今有了機會，肯定要看看。」

這個理由明正大，正氣凜然。

蘇宿不得不豎起大拇指，「果然不愧是師叔你。」

——

藍臨真人離開劍庭之後，雖說也是朝著西海而去，但走得不快，晃晃悠悠，很久之後才走到一座距離西海還很遠的小鎮上。

在小鎮歇腳，藍臨真人走進一家小酒肆，要了壺酒，還沒來得及喝，便看到一旁的木桌邊，有個悉的影。

藍臨真人走過去一拍他的肩膀。

轉過頭來的男人看著藍臨真人，驚異道：「怎麼又是你？」

藍臨真人哈哈笑道：「這人生何不相逢，你我之間真是有緣。」

「我去你娘的緣，我正想找你！」

中年男人問道：「我他娘的才到晃悠多久，怎麼世上人人都知道我要和那婆娘一戰了？」

藍臨真人一臉無辜，「這關我何事？」

「梁拾，我這個人沒有這麼喜歡廢話，事絕對不是我出去的。」

「況且除去我，也沒有幾個人知道你梁拾的名字，就算是姚錯那老兒，也不知道。」

梁拾擺擺手，一臉的不相信，他才從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跑出來，這沒過多久就聽說了這世上出了一個劍仙，要大戰子劍仙，甚至這一路走來，他還聽到無數多的版本，都是關於他份的。

有人說他是某個劍宗的藏高手，苦修數百年，一朝頓悟，就要提劍和子劍仙一較高低。

也有人說他其實就是當世的某位高手，之前一直制實力，心機深沉……

反正說來說去，就沒一個說對的，這一點倒是讓梁拾十分惆悵。

他正好有些鬱悶的時候，就到了藍臨真人。

藍臨真人笑問道：「一別不過多久，你就如今這般強大了，說真的，你到底什麼時候出劍？」

梁拾呸了一聲，搖頭道：「看我心，也看看這酒是不是喝痛快了。」

——

這章七千字，又是兩章多的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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