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南下,說要去東邊,但最後卻是進了舊南楚境的那位寧啟皇帝和赤發,走在道上,遙遙看去,已經看到了郢都城高大的城牆。
到了這會兒,寧啟帝才慨道:「大寧王朝覆滅於數百年前,但真要說起來,也該是十幾年前,才倒在大祁的鐵騎之下。」
「連朕都不得不佩服這些後世子孫,這麼個樣子都能強行在這裏開闢一方小國,讓我皇族脈又做了幾百年的偏安皇帝。」
出了帝陵,天下事,當然要知道一些,不然和在帝陵里,還有什麼差別?
赤發說道:「那個孩子就是這南楚的最後一個皇帝。」
寧啟帝點頭道:「算是個亡國之君了。」
說完這句話,他有些沉默,只是自顧自朝著郢都走去,再沒有多說話。
進這座曾經的南楚都城,映眼簾的那些黃桷樹,和當年照天城裏,一般無二,是看這座城,就知道這是照天城的影。
南楚皇室是大寧王朝後人,這是板上釘釘的。
赤發看到這個,也是有些慨,彷彿千年前的照天城,此刻又出現在眼前的,雖說有些不同,但那個味道,是有的。
這便相當於重遊故國,赤發的不太深切,但想來寧啟帝只要不是當真對這世間萬都沒了,一定會有些。
「一座王朝,衰落之象最開始在坐上龍椅的那個人是怎麼樣的,其次便看他手下的臣子如何,這兩者都沒問題,問題便出在國境之外。」
「在那史冊的開頭時候,有幾座王朝本並無問題,只是生生被北方的蠻子將邊境踏破,喪失大片江山之後,倉皇南渡,史冊上有所謂的冠南渡之說,還有不人拚命為這座王朝辯解,說是什麼有可原,在朕看來,實際上可笑至極。」
「丟了半座江山,偏安一隅之後,沒有了心氣,遲早都是滅亡。」
寧啟帝抬頭看了看天上的烏雲,「赤發,今日朕讓你看點有意思的。」
赤發一臉疑,但很快便點頭。
兩個人走過長街,最後來到那座已經被封死的皇城前。
大祁王朝攻破郢都之後,在這裏修建了府衙門,但沒有這座皇城,只是將其封閉起來。
兩人形一閃而逝,再度出現的時候,已經到了皇城裏面。
長久沒人打掃,這座皇城裏的建築上都蒙上了一層細細的灰塵,看起來有些霧蒙蒙的。
寧啟帝一邊走一邊說道:「那個孩子當初的境應該不會好,不過流著大寧脈的人,在大寧王朝覆滅之後,沒有人會好過。」
赤發沒說話,這些話他在這些日子,已經停寧啟帝絮絮叨叨說了很多了,其實有時候他也納悶,怎麼的,現在眼前的這個人,難道真是已經走到暮年了,所以才像是老人一樣,話有這麼多?
至在千年前,他是從來都沒有見過寧啟帝會這個樣子的。
穿過一座座宮殿,看著不屋檐下有著蛛網,到底也是一派頹唐。
一路走來,寧啟帝並不停下腳步,彷彿這座皇城他就是在裏面待了很多年一樣,輕車路,一點都不陌生。
走了半個時辰,停在一宮殿前,寧啟帝隨意在門檻上坐下,也不怕這些灰塵把他的那一白袍弄髒了。
赤發站在一旁,並不言語。
然後只看著寧啟帝一揮手,空氣中忽然出現漣漪,一道接著一道,再過不多時,眼前便有幾幅畫面同時生出。
赤發定睛看去,第一幅畫面,那是一個稚正在一名宮裝婦人懷裏讀書,那婦人生得極為好看,而且氣度不凡,即便是赤發,看了之後,也會覺得這婦人的比起來千年前的那座皇城裏的妃嬪來,也不落下風。
至於那個孩子,本就生得好看,眉目之間有一英氣,長大之後,定然是個翩翩公子。
寧啟帝說道:「生得這麼好看,就連朕也覺得羨慕。」
赤發疑問道:「這就是顧泯?」
寧啟帝點頭道:「不錯。」
赤發默然不語,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寧啟帝要將這個給他看,但他也很明智的沒有問什麼。
接下來他抬頭去看第二幅畫面,那邊畫面里的顧泯已經變了一個年,他住在一座不大的院子裏,大雪飄飄,他一個裹著被子,連一個火爐都沒有,就住在門口,看著門外的大雪。
年顧泯的眼裏,沒有茫然,更沒有別的緒。
在不遠,有人一直看著他。
赤發莫名覺得有些傷,然後問道:「陛下,這是怎麼了?」
寧啟帝不去看那畫面,也知道這是為什麼,他淡然道:「年喪母,然後父親也被自己的親兄長殺害了,自己每日都要擔心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這樣的孩子,若是沒有崩潰,以後當然會了不起。」
赤發說道:「遭苦難,必大,倒也沒問題。」
寧啟帝說道:「繼續看看吧。」
赤發點頭,轉頭看向第三幅畫面,那個畫面里,是在黑暗裏,還是個年的顧泯手裏拿著一柄短劍,一直在重複一個作。
那是一個刺殺的作。
赤發說道:「他是在想著要殺死他的那位兄長?」
寧啟帝沒說話。
於是赤發又轉頭去看第四幅畫面,那個畫面里,是一個黃昏,在書房前,顧泯拿著短劍,將它刺進了那個穿著雪白帝袍的年輕人心口。
這些畫面,到這裏就沒了,寧啟帝卻是一招手,又有一幅新的畫面出現,那是在深山裏,那個無比疲憊的年靠在樹打盹。
然後他看到了一個子。
寧啟帝微笑不語,只是接著招手,眼前出現了一道又一道,了一幅又一幅畫面,從柢山到咸商城,從咸商城到別。
這些個畫面,一個個便是顧泯的過往和現在。
可以說是他當前的整個一生。
赤發說道:「那個孩子看起來,還算不錯。」
「只是陛下為何會有這麼關心他?」
寧啟帝沒說話,只是抬手,就這個時候,門檻里的雜草生得很濃的地下,忽然有東西破空而至,落在寧啟帝手裏。
那是不大的吊墜。
是個青銅的小老虎。
寧啟帝收好這吊墜,看向赤發說道:「你就當朕是老了就行了。」
世間的老人,到了垂暮之年,除去很喜歡回憶自己年輕的時候之外,還有一點便是願意關心自己的後輩,想要給自己的後輩安排一個好的出路。
如今已過千年,世上還能夠和寧啟帝扯上關係的,不就這麼一個顧泯了?
如果從這裏來說,他如今做的這種種,倒也附和所謂老了的說法。
可赤發怎麼都不信。
寧啟帝彷彿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淡然道:「朕過了一千年,有些想法當然會變,你偏偏要以為朕還是千年前的樣子,不覺得可笑?」
要是以前寧啟帝這麼說,赤發肯定不會說什麼,但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他卻搖頭道:「像是陛下這樣偉大的人,怎麼可能改變自己?」
寧啟帝挑眉道:「偉大?」
「朕倒是不知道還會有人覺得朕偉大。」
赤發認真道;「不管陛下被人如何評論,陛下當然都是偉大的,這誰也不能否認。」
寧啟帝轉頭看向赤發,神平淡,彷彿就是這樣便算了,沒準備再說話,可不知道為什麼,沉默片刻之後,他還是說道:「你在想朕到底想要什麼,可朕又何嘗不是呢?」
……
……
顧泯很快便收到了歸劍閣借出的玉晶和丹藥,丹藥不,足足有數千顆,這些丹藥雖然都是門弟子才需要的,並無太過珍貴的,但這數量,供著這一百多個劍修修行個七八年,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這些日子又有些年上山,不過顧泯和蘇宿挑挑選選,最後也只是讓寥寥數人上山為弟子,其餘的一概勸下了山。
至於山上,那個做劉晚的子,侍弄花草,的確是個好手,這才沒多久,柢山便有眼見的綠意了。
在葯園子沒能弄起來的時候,自己在那邊先是搞了一個花園,不錯的。
顧泯去看過幾次,沒說什麼,只是覺得柢山山下有了生機,這樣很好。
後來一天傍晚,他再見到劉晚的時候,那個姑娘拿著一把樹苗,扛著鋤頭正在種樹。
顧泯笑著問道:「這是種的什麼樹?」
劉晚一驚,轉過頭來,驚喜的喊了一聲小師叔。
顧泯微笑再次問道:「這是什麼樹?」
劉晚拍了拍手,高興的說道:「是桃花樹呢。」
顧泯皺眉道:「桃花樹,那以後長起來,柢山看著,是不是些莊重?」
劉晚啊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小師叔,我沒想過這個,那我現在把樹拔了。」
顧泯頓了片刻,問道:「這些樹苗是從哪裏來的?」
「是師兄們在山下買的,很多人都喜歡桃花樹,所以就只買了這個。」
顧泯點頭道:「既然這裏,那就留著吧,你們既然喜歡,那就種。」
說完這個,顧泯就要轉離開,劉晚沒說話,只是恭敬的看著這個脾氣有這麼好的小師叔。
顧泯走了一截路,忽然轉頭,有些不好意思說道:「那個,能不能給我留一棵,種在我的那竹樓前?」
劉晚最開始一愣,但很快便重重點頭,「小師叔要,肯定可以啊。」
顧泯笑道:「那就這樣,說好了就行。」
劉晚嗯了一聲。
看著顧泯的背影,這個不知道怎麼的,就這麼可樂。
可能不知道,很多年後,這一代的弟子,很多都沒有尋找道,後代的柢山弟子知道,那是因為一個被師長們稱為小師叔的男人。
至於那個小師叔到底是怎麼樣的,他們沒見過。
再過些年,好些後代弟子就開始在私下裏傳著一句話。
說的是。
師長們本就不喜歡練劍,們只是喜歡小師叔。
。
冥王算命直播間。冥王熙禾睡了一萬年醒來后,自己的地府不是自己的地府了。于是為了滋養神魂,她決定直播,播啥?當然是算命了。于是,直播間水友:“大師,我特慘,全家都去醫院長住了。”熙禾:“你不慘,你全家慘。”直播間水友:“大師,我也慘,我媳婦兒跟人跑了。”熙禾:“你哪兒來的媳婦兒?”直播間水友:“大師,我有媳婦兒,您算算我媳婦兒這一胎是男是女?”熙禾:“不是你的,是男是女跟你有個屁關系?”……后來。直播間水友:“大師,你可以命令鬼差,是不是也能入地府啊,帶我們進去轉轉唄。”熙禾:“等你死了,本座做...
沒落的蠻荒巫族,一名少年悄然繼承了失傳多年的祝由禁咒,入大晉世家,攪動八荒風云。 扎個草人,咒死敵手,金蟬蛻殼,斬仙飛刀。 佛道相爭,世家暗斗,門派激戰,各族稱霸。 (本書詩詞皆為原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