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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朝》第兩百七十七章 活著很噁心

知道了有這麼一座邪道宗門,顧泯也沒有立即便起前往那求壽觀的宗門所在之,依著雪所言,這既然是個窮兇極惡的宗門,就該早一點將其剷除,免得生出什麼變故。

但顧泯考慮了一番,最後就說了個不急兩個字。

之後他在這座溪水城裏晃了一整天,直到天黑的時候,才回到了這座破敗小院。

韓山坐在門檻上,一旁是那個小傢伙,這個小傢伙,不知道怎麼的,對韓山沒有那麼多害怕和厭惡,甚至於還能心平氣和的和他聊天。

這倒是讓顧泯都覺得意外,至於雪,這會兒就陪著那婦人坐在屋裏,有些擔心的看著這裏。

顧泯一屁坐在門檻上,恰好就是小傢伙的邊上,另外一邊便是韓山。

韓山已經認定自己離死不遠,也就再沒有興緻去裝出什麼要禮敬前輩的舉了,見著顧泯坐下,也不多說,更不起

顧泯看了一眼那孩子,直白問道:「怎麼不怕他?」

這沒有給韓山留面子,也不用留面子。

那個孩子一驚,聽著這個生得很好看的年輕哥哥說話,眼睛轉了一圈,一臉純真的說道:「你們都說他是壞人,可我覺得他還不算太壞呀。」

之前韓山來抓他,也算是在極力保護他的娘親,不僅是命,還有子。

那是韓山展出來的有善意,在這個早的孩子眼裏,自然便不算是壞了。

顧泯想了想,煞有其事的說道:「如果不算他要抓你去吃了這種事,的確不算是太壞。」

那孩子有些傷心的說道:「不過我知道,神仙哥哥你肯定要把這位道長給殺掉。」

「你覺得我為什麼要把你認為不是壞人的壞人殺掉?」顧泯饒有興緻的開口問道。

孩子認真說道:「這位道長雖然對我而言不算是太壞,但他總是做過惡事,付出代價是應該的,不過我依然會很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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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泯笑道:「你倒是想得清楚。」

韓山在一旁,臉上有淡淡笑意,但沒有急著說話。

不一會兒,那孩子問道:「神仙哥哥,你要帶我們去什麼地方,那地方還有人吃人心肝嗎?」

顧泯皺眉,看著這孩子,認真說道:「這世上除了那個什麼求壽觀,沒有人會吃人。」

這不是個吃人的世道。

這一點,顧泯想要說清楚。

孩子點點頭,笑著說道:「我知道,我爹也說過,這外面的世界可好了,不比溪水城差的。」

說起自己已經沒了的爹爹,孩子也還是有些傷,他低著頭說道:「可惜爹爹再也不會回來了。」

顧泯忍不住安道:「或許他只是去了別,會回來的。」

孩子搖搖頭,眼裏已經有了淚花,但是卻憋著沒有流出來,「爹爹離開的時候就說了,他這次去是為了保護南楚的國土,不讓別人來踐踏,他告訴娘親,說是每個男人面對這樣的局面,都會站出來的,不過有的會功,有的不會功,爹爹說這次肯定就不會功,但是他還是想去。」

這是他的爹爹在離開的時候,告訴自己娘親的話,他都沒親耳聽到過,這都是娘親轉告給他的。

不是他想要早,只是沒了爹爹之後,這個家只有娘親一個人,每日心的事不是哪家的糖葫蘆好吃,哪家的糖人好看,而是下頓吃什麼,再下頓吃什麼。

在這麼個況下,難道他還能不懂事,整天只知道玩耍?

看了一眼天上的明月,顧泯那孩子的腦袋,輕聲道:「你爹爹肯定讀過好些書吧?」

孩子點頭,不知不覺,已經是淚流滿面,「爹爹是城裏的教書先生,很有學問的。」

以往顧泯在那些個話本小說里,常常能夠看到這麼一句話,說是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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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他又覺得,其實這話沒道理了。

打仗的事本不關這些讀書人的事吧?

可恰恰就是這讀書人,去了戰場上,為了一場必定會失敗的戰爭。

為了有人能夠丟棄的東西。

顧泯由衷的說道:「你爹爹真是好樣的。」

那孩子咧一笑,但很難看。

顧泯說道:「等我把那些該殺的人都殺了,就帶你和你娘親去一座山上待著,那山上的河裏有生著牛頭的魚,還有很多有意思的人,你要是喜歡練劍,那我就讓人教你練劍,要是不喜歡,你和你娘親,就在山上住著,住多久都可以,要是以後厭煩了,我再讓人陪著你們下山去走走。」

那孩子仰起頭,眼裏有些芒,「我要練劍,以後為神仙哥哥這樣厲害的人,要是有人再欺負南楚人,我就要一劍刺死他。」

顧泯苦笑道:「南楚都沒了,你護著南楚人?」

「就是因為國都沒了,才應該要好好護著啊。」

孩子的道理大人不懂,但不管對錯,總之孩子的想法就是那麼純真,讓人不怎麼能反駁。

顧泯他的腦袋,點頭道:「好,就是應該護著南楚人。」

然後顧泯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去看看你娘親,我跟這位道長說兩句。」

孩子聽話起,走了幾步,忽然轉頭問道:「神仙哥哥,你是不是南楚人?」

顧泯疑道:「你怎麼知道的?」

孩子笑道:「哥哥你的南楚話很好聽咧。」

顧泯淡淡一笑,稱讚道:「真聰明!」

孩子朝著屋子跑去,顧泯這才轉過頭來。

此刻天暗了下來,但眼前卻不是漆黑一片,天幕上有明月高掛,顧泯看著兩人的影子平靜道:「我要殺你們,不是因為我到了你們,恰好就起了俠義心腸,說起來這修行者們的俠義心腸,只怕是隨著修行的時日,漸漸就淡去了,不知道我以後是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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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殺你們,還是因為南楚兩個字。」

韓山瞭然道:「這世上多人,都是義兩個字,普通百姓要庇護妻,修行者們要庇護宗門,都不是因為什麼俠義心腸,都是義在這裏,不過我倒是不明白,在外出行,到同鄉,或許有人會生出心思照拂一二,但前輩既然都是修行者了,為何還對南楚這兩個字,有著如此深的執念,不是我這個魔頭此刻說些風涼話,按理來說,前輩這年紀輕輕,境界便已經如此之高,想來以後不是做自家宗門的宗主就是長老,這份前途在,為何不一心修行,還來管這麼些個『閑事』難道真是因為年輕的緣故?」

顧泯搖頭,平靜道:「當初大祁攻伐南楚,大軍兵臨城下那一日,我離家遠行,走之前,雖說是面對空的府邸,但我轉頭的時候,便好似看到無數雙眼睛在看著我,還有很多聲音不停響起,有的人說,走吧走吧,去學一好本領,之後再來報仇,有的人罵到,怎麼養了你這懦夫?」

顧泯說道:「那些日子,睡覺都睡不安穩的。」

韓山搖頭道:「一人之力,如何和一座王朝相抗?這事的確不能怪前輩。」

「有些人生下來就有責任,無法丟開的。」

顧泯自嘲道:「要是我那些先祖還活著,不知道會怎麼看我。」

韓山能夠覺察到顧泯的緒,但不知道怎麼去說,他前半輩子什麼壞事都沒做過,後來因為那心肝,便了半輩子的惡人。

這是個人際遇,真是不太相同。

看著那明月比黑雲遮擋,顧泯拍了拍襟,看向韓山說道:「不耽擱了,先殺人。」

韓山默默點頭,雖然明白,一旦顧泯要去做那件事,那便是自己也要跟著去死,也沒有覺得有什麼害怕的。

說走就要走,顧泯站起來,朝著雪揮手。

雪嗯了一聲。

「小師姐,他們就給你了。」

雪擔憂道:「小師弟,你可不要死了。」

顧泯擺手道:「死不了。」

轉過頭來,看向韓山,顧泯微笑道:「走吧。」

韓山點頭,沒有半點要死之人的樣子。

兩人從院子裏離開,很快便出了這座溪水城,在城外,顧泯轉頭看去,未見半點燈火,他搖頭道:「這本該是萬家燈火的。」

韓山也看了過去,就是一句話都沒說,實際上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現如今的溪水城變這個樣子,難道沒有他的原因?

顧泯喚出燭游,就要劍而行,卻聽到韓山為難道:「前輩境界高妙,可以劍而行,但我卻沒有這份境界,只能空片刻。」

顧泯搖頭道:「一同劍。」

韓山還是有些為難,他看著那柄燭游,心裏不知道在想什麼,但片刻之後,他便親眼看見那柄燭游開始變長變寬,這個時候,便足以讓兩人立於上面了。

韓山由衷說道:「前輩這飛劍,當真妙。」

顧泯沒興趣去說這麼個閑話,站在劍上,等著韓山上來之後,劍而行,瞬間便遠行而去。

在夜空中劍而行,到底也不是一瞬間便能到達那求壽觀。

顧泯難得還有幾句話要說,「那求壽觀里,可還有沒吃過人心肝,或是還算有縷人的?」

韓山站在顧泯後,聽著這話,只是搖頭道:「全觀上下,都如同瘋魔一般,實在是因為那個長壽老祖一直都在說起這吃人心肝能夠長生,再不濟也能夠綿延壽數,因此上下,全部都將其當做畢生之追求,不得每日多吃幾顆心肝,哪裏還有什麼善男信?」

顧泯譏笑道:「如此說來,你還是其中唯一的善人了?」

韓山知道顧泯這是什麼意思,只是正說道:「此事在下的確沒有矇騙前輩。」

顧泯不說話,實際上已經是全部都相信了。

劍前行一段時間之後,韓山忽然說道:「前輩要殺人,除去是南楚人之外,還有別的原因吧?」

顧泯說道:「反正不是有什麼俠義心腸。」

韓山微笑道:「在下都要死了,前輩還不願意幾分?」

顧泯冷笑道:「我何必跟你這麼個魔頭說這些?」

韓山不說話,雖然沒有惱怒,但總歸是有些傷心。

片刻之後,顧泯猶豫片刻,這才說道:「我之前說府邸空的,實際上那不是一座普通的府邸,而是一座皇城。」

話不用說太

韓山仰起頭來,看著眼前這個比他都要高出一個頭的年輕人,嘆說道:「原來是皇帝陛下。」

在南楚境待著,即便是做些傷天害理的事,但總歸是會知道一些個事,比如那位已經沒了的南楚國最後一位國君,是天底下有名的年,更是天底下有名的年輕劍道天才。

這名聲,不說是比長壽老祖這麼個小道觀觀主,就是比起來一些個大宗門的掌教,依然是不會遜

這位南楚國的亡國之君,份還遠不止這麼點,他甚至於還是千年前大寧王朝的皇族後代,要是真說起來出,只怕整個修行界,也沒幾個人及得上。

「現在來看,陛下要護著自己的臣民,倒也沒有問題了,挑不出病。」

偏偏還是這麼個稱呼,南楚沒了,他這位南楚的末代帝王,偏偏還名聲這麼大,說起來,還真是有些好笑。

顧泯平靜道:「護不住這個國,見了遭難的百姓,難道袖手旁觀不?」

韓山點頭道:「是不該如此,不過想來那長壽老祖怎麼都想不到,如今要去覆滅他辛苦創立的宗門的,不是什麼行俠仗義的正道修行者,而是那些個被他吃了心肝後的靠山。」

這話說得有講究,要是真以韓山這麼說,那整個南楚民,後都該是站著他。

不過他們不是修行者,很多事不會知道,他們自當自己的皇帝陛下當初被抓到了咸商城裏,此刻只怕是已經是一白骨了。

顧泯不再多言,他心裏有口氣,悶在心裏,沒有發出來,很是難

好在不多時,眼前雲霧散去,便到了一座山前。

這是深山老林里很不出奇的一座山,即便是在空中俯瞰下去,也很難看到那些個藏在樹林里的道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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