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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宋》第四十五章 談兵

 但是想到剛剛說的‘將能而君不者勝’,再加上趙家此舉可能是見到氣氛張,故作鎮定,卻又不好這般進言,于是也干脆從一個班直手里拈出一文錢來,放袋中。

 周圍人有樣學樣,匆匆往里面放錢。

 須臾片刻,趙家便替人家大概是被拉走服徭役的棚主大約收了幾十個錢,便又讓里重新上去將布袋藏好,這才率眾出上路,往歸邙山去了。

 不過,這位家不曉得的是,就在他假仁假義作秀順便故作鎮定的時候,那邊被他批評為‘居功自滿,敷衍軍事,懼怕時勢,優游林下,思退求全,舞文弄墨’,什麼他趙家不來看著就一病不能發揮作用的韓世忠早已經結束了戰斗。

 戰斗過程乏善可陳。

 河東的橋頭堡、河中府首府河東城下至津的數里寬的平地上,呼延通在灘上便擺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列陣之后方才向前開進。

 大約剛剛離開灘頭,四個藏在城后的猛安便忍耐不住,乃是立即列出金軍典型的陣勢,中間步卒迎上,左右騎兵迭次上前夾擊。

 先時他們并未察覺異樣,只是覺得這支先登宋軍的陣型實,怕是需要耗費些時間和力才能吞下。

 于是,他們專門分兵去了灘上阻攔后發的宋軍。

 但是萬萬沒想到,隨即登岸的居然是著名的摧偏軍,集的弩矢從舟船上便了過來,本不給金軍挨上去的機會,以至于輕松便讓這第二支軍隊在河灘前立陣。

 這個時候,金軍已經有些張了,四個猛安中兩個做主的便開始嘗試討論,但討論的結果就是有些猶豫……因為溫敦思忠是個混賬,這般回去怕是要被置的,不如再糊弄一陣子,不管有的沒得,時候一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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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麼一猶豫,作為三發的閔便率背嵬軍騎兵從容在摧偏軍掩護與呼延通部的遮蔽下登岸了,然后就與金軍騎兵直接在河灘上相互錯咬住,金軍想走就都難了。

 坦誠的說,金軍四個猛安,二十五個謀克,也就是兩千五百騎兵加上一千五百步卒,這個配置已經很強力了,宋軍騎兵又是倉促來渡,所以一開始的時候,四個猛安還是有些疑,甚至竊喜的。

 總覺得相對于那些長槍大弩,這支不惜代價也要想咬住自家的騎兵才更容易取得戰果,然后給溫敦思忠差。

 但是,韓世忠的這支背嵬騎兵,可能是比岳飛的那支背嵬騎兵更加強力的存在,尤其是韓世忠親率數百親衛加了其中。

 而金軍也很快就發現況不對,醒悟過來是自己咬了魚鉤了……不可能不發現的,因為這支膽敢渡河來與自家大金國真騎兵咬住混戰的宋軍騎兵,裝備比自家好,戰馬比自家好,甚至騎士馬都比自己強。

 這個時候,這群人再回頭看看之前不以為然,此時卻宛如帶著警告加戲謔一般的那些銅面護罩,方才如夢方醒。

 自己到底是吃了什麼豹子膽,弄了四千兵,其中才兩千五百的真正傳統真騎兵,就來野地里跟整整四萬韓家軍打阻擊的?

 但為時已晚,城下到河間的野地里,背嵬軍分散開來死死咬住金軍騎兵,然后摧偏軍自后從容推進,呼延通部巍然不,與此同時王勝大發營左軍全軍順次渡河,以至于宋軍越來越多,到都是銅面甲士,場面越來越駭人。

 大約又戰了大半個時辰,眼看著城中溫敦思忠沒有發援軍來救的意思,金軍四千徹底潰散,一千五百漢兒軍幾乎全部投降,兩千五百真騎士四散開來,當然不可能嘗試河東城……乃是部分直接遁初冬荒野,更多的依照本能往各自駐地而去……河東城雖然很大,但不可能平日里就塞滿一萬步騎,這些兵馬平日里是駐扎在河東城周邊軍營、支城,甚至北面臨晉、東面虞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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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此,早有準備的宋軍騎兵有目的的按照戰作尾隨不停,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恍惚間,一場灘頭阻擊戰,或者說原定的示威式戰斗便迅速落下了帷幕,金軍大潰。

 對此,宋軍當然不以為意,因為這是營左軍的銳搶先渡河為之,摧偏軍、背嵬軍這兩個營左軍命子一樣的軍隊都出戰了,甚至韓郡王本也出戰了……這種千人級別的戰,但凡韓世忠出戰,就沒有不摧枯拉朽的。

 不勝就怪了。

 當然了,還是有人覺得難以接的。

 比如說河中留守溫敦思忠,作為阿骨打前行人,此人素來驕橫,對對外都驕橫,但很顯然,他對契丹人和宋人尤其驕橫,而且這種驕橫隨著之前數年宋軍在河東城下屢次壁折返,顯得更加外與明顯。

 實際上,就連金國部,也都沒幾個把他當正常人看的……也就是看中他了的驕橫,知道此人不屑宋軍,絕不會搖,所以安排為河中留守,并由四太子兀親自叮囑,每次宋軍來,謹守待援。

 于是也每一次他都能看到數萬宋軍在李彥仙的指揮下有序撤離,不戰而走。

 而今日,看到足足四個猛安,二十五個謀克,放在以往,那可是能沖散宋軍十萬之眾的,結果就這般被出爪牙的宋軍河吞沒,卻是當場失神。

 不是沒人想勸一勸這位河中留守,此一時彼一時……堯山的時候,一打二就打不過了,這堯山都過去五年了,不說一打一,還是一打二,這宋軍四萬,你四千……雖說對方先發騎兵咬住了自己一方,沒接應回來,怕是還要被咬住拿下虞鄉和臨晉,那確實比較坑,可難道一開始還真指必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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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驕橫,看著南北對峙的大局,心里也得有點譜不對?

 這個時候,更應該仔細思考一下,為什麼宋軍會突然玩命?為什麼韓世忠的營左軍只是留下許接應部隊,幾乎不管不顧的渡河?眼瞅著這是要全軍渡河的架勢啊!

 是不是哪里出了事?

 可為什麼沒人告訴河中府呢?

 太原那邊沒告訴河中府是不是存了點什麼心思?

 但是,這話沒人敢說。

 因為溫敦思忠是真小人,惹他不開心,真就要死人的。

 而且大家相信,此人有病歸有病,可也有才思,以他溫敦思忠的才思,這些問題一定早就想到了,甚至得出了答案。

 “不妥帖。”

 韓世忠拿下銅面,放下兜鍪,坐在馬上,相顧諸將,反而皺眉。“這才幾年,金軍就這般不打了?”

 “郡王出戰,自然手到擒來。”初次上陣見的王世雄趕由衷稱贊……別看平時打架他已經開始暗暗讓著韓世忠了,但真上陣,他才意識到這跟平時比試力氣、武藝不是一回事。

 這位韓郡王平日自詡‘天下一’,賜‘天下無雙’,真不是吹來的。

 “不是那個意思。”韓世忠搖頭不止,愈發嚴肅起來。“真人是真不如往年了……也不知道這中間多是老卒,多是新卒……”

 “還是能戰的。”副都統解元打馬過來,引得王世雄當即避讓。“大兄,你想想,咱們是出的背嵬軍、摧偏軍,而且還有數倍兵馬迭次參戰,可他們居然能與我們糾纏了大半個時辰,算上之前夾擊呼延的時間,足足一兩個時辰……這還不夠能戰嗎?無外乎是他們不曉得咱們是要出全力,輕敵陷網中了而已……這種例子,也就是吃口頭湯。”

 “也不是你這個意思。”韓世忠搖頭慨。“俺是說,這真人到底是能一與一、一與二了,再不是當年滿萬不能敵,十幾個人在河北沖散了一千個廂軍的模樣了。那個時候,俺自然是不懼的,但其他人本不能指。而要這般說,這北伐,說不得真能一舉掃兩河,一戰而復故土了,俺也真能贏得生前后名了。”

 解元沉默了一下,旁邊王世雄也怔了一怔,這二人雖然清楚啥‘生前后名’,但到底是同時升出那個念頭來——敢自己這位韓郡王,一開始是不以為北伐能的嗎?

 “還是有些不對。”韓世忠慨完畢,依然蹙眉。“這溫敦思忠為何這般輕視俺?看他那個布置,一下子扔出來四個猛安,還真以為能啃下俺一口來?莫非是以為俺還是如往年那般連全軍都不發過來?他難道不曉得已經大舉開戰了嗎?”

 “必然如此。”解元回頭河東城頭,可以想象,那位金國河中留守此時必然在城頭失神。

 “那就有說頭了。”韓世忠若有所思。“此人不知道咱們家大舉北伐,李彥仙那廝眼見著又沒個影子……要麼是太原也不知道,要麼是太原知道了棄了他,要麼是太原已經發援兵所以無所謂告訴他,但太原援兵又沒來得及到,或是被李彥仙擋住了……善良(解元字),你自是個善良人,你說對不對?”

 “也只能是這般。”解元聽著這幾十年沒聽過的輕佻笑話,強忍不適,勉力相答。

 “那你覺得河中府這地方還是能顯出俺本事的地方嗎?”韓世忠急切追問。

 饒是解元解善良自問與這位韓元帥年相識,乃是幾十年的兄弟分,此時也不徹底疑起來——你之前還覺得北伐不一定,還在那想著寫詩,以至于差點耽誤渡河,怎麼忽然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不對,怎麼忽然就像是年輕了二十歲一樣,對整個世界又充滿好奇心了?

 趙家到底給你寫的啥?

 難道又結了一層親?皇后穩穩是韓家的了?

 著諸般雜念,解元勉力相對:“大兄到底什麼意思?直接下令吧!”

 “這城還有多兵?”韓世忠以手指河東城而問。

 “若無援軍,最多六千……”解元口而對。

 “其余各呢?”

 “整個河中府只有一個萬戶!”

 “讓王勝領兩萬人鎖城!”韓世忠忽然肅容下令。“許世安、董旻、陳桷,速速分兵掃周邊諸臣,你、呼延通、閔,隨俺一起,合兵一萬兩千,去搶鐵嶺關!”

 解元、王世雄趕拱手稱是。

 話說,兵貴神速,韓世忠既然意識到河中府眼下局勢,要麼是棄地一個,要麼是金軍來不及反應以至于被李彥仙部擋在了臨汾一帶,反正戰場關鍵之地不在于此,卻是摟草打兔子,一面讓王勝咬住河中府的功勞,一面毫不猶豫,直接下令麾下銳部隊集中一起,然后不顧一切匆匆進發。

 天下無雙的大纛剛剛過河,便扔下河中府,向東而去了。

 而此時,城上觀戰的河中留守溫敦思忠,在目睹了本部大敗,又目睹了韓世忠本人那面大纛直接扔下自己,向東而去,卻是終于回過神一般大怒起來,繼而忽然失態,在城上掩面大哭:

 “拔離速棄我!李彥仙棄我!韓世忠竟也棄我!”

 PS:謝各種魚大佬的上萌。

 順便,我是不是忘了寒雨意濃大佬和靈狐太中大佬的上萌……還是你們改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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