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度是想說,拔離速是個實帥了?”
“是!”
“什麼實帥?”
“實際上出謀劃策,施展方略的那個。”李彥仙正以對。“用兵之難,首在用眾,五萬人的部隊是個門檻……郡王,這次進軍便是明證,家放手與你,你不能調配妥當,更是小看了對面。”
“不錯。”韓世忠笑了一笑。“我不是有那個本事將十萬眾的……拔離速是?”
“下覺得他是……而且下覺得吳晉卿也是,他本是之前堯山的實帥!”李彥仙認真以對。“怕是過了雀鼠谷,到太原跟前后,真正要決戰了,還是要家為權帥,吳晉卿為實帥的……不過,這不是今日該說的,今日該說的一句話就是那個,金國那邊,四太子兀可為權,拔離速可以為實,兩個人湊一起,是能和咱們這邊一樣辦大事的。”李彥仙認真提醒。“郡王,下以為,金軍此番這般干脆,已經不是宿將二字可以解釋的了。他們必然是如我們一樣……有大人承了底,又有了整方略,如此方才左右兩翼,無論兵多兵,都這般撤的干脆直接,恰如我們進的這般迅猛無忌一樣。”
韓世忠想了一想,收起笑意,嚴肅相對:“是!”
“我大約能猜到郡王的心思。”李彥仙繼續言道。“其實,郡王之前軍議時便有言語,若我等為金軍統帥,斷不敢在這種地方決戰的……之所以明知道金軍不該戰卻還要在這里行此無端計策,無外乎是指金軍能瞻前顧后,猶豫失策,給我們可乘之機。但實際上,到了眼下這一步,金軍早該有收拾局面的人出來下決斷了,不能再奢求什麼失誤。”
“是。”韓世忠微微頷首。“李節度說的對,我知道該怎麼打了……”
言至此,韓良臣回首示意,之前茫茫然跟著其他人退到不知道多遠的李世輔半天才意識到對方是跟自己說話,然后趕打馬上前:“郡王?”
“傳令給王德,讓他不必顧忌,將絳州州城留給后續部隊,繼續向北去搶太平縣,傳令給酈瓊,讓他也將曲沃給后續,速速北取翼城……你部也不必留在這里,你親自領騎兵過去充實右翼。”韓世忠正下令。“待翼城到手,東西通道收窄,便號令左右兩翼齊頭并進,夾河向北,直取臨汾……每日進,左右不可節,每晚歇,必須要立堅寨!同時在汾水上每隔三里便要搭建一座浮橋,確保東西聯通……聽懂了嗎?”
李世輔當然聽懂了,不就是以往跟西夏作戰時在橫山干的那事嗎?
結寨打呆仗。
不過,就眼下局勢來說,似乎也這個法子也沒什麼可說的。
于是乎,李世輔就在馬上拱手,然后率眾而去。
萬余騎兵分幾十道浮橋越過澮水,然后便是隆隆之聲不停,匯集整理,向北進發不斷。而韓世忠立在澮水南岸的大纛下,見此形狀,忽然又笑了起來,而且笑聲不絕。
“郡王何故發笑?”這次到李彥仙來問了。
“我是剛剛在想……”韓世忠笑意不絕。“咱們說了半日什麼這個帥那個決斷的,眼下局面難道不是金軍見機的快,一腦的逃了嗎?”
李彥仙微微一怔,也旋即失笑:“正是如此……無論如何,都是我們大勝,金軍風披靡,……如何,郡王又有詩興了?”
韓世忠搖頭以對:“有了一點,但還差一點。”
李彥仙強忍著不去咬指甲,也強行下了追問對方‘八百里’是什麼意思的沖……這是他的心腹幕僚謝升那日晚上給他解釋他才知道的典故,他很好奇韓世忠到底知不知道……卻只是搖頭。
“正事說完。”看了半日騎兵渡河,韓世忠忽然再度開口。“大軍行也不是一時半會的……李節度,你之前是不是有些話沒說完?”
“說完了啊。”李彥仙莫名其妙。“我本就是想說,真人那邊兀與拔離速必然已經通氣,不能指著小手段賺便宜了……”
“你說了一個正帥。”韓良臣扭頭相對,似笑非笑。“是也不是?”
李嚴微微一愣,但緩緩點頭。
“正帥是哪個?岳鵬舉嗎?”韓世忠狀若睥睨。
“瞅著像,但未必是。”李彥仙肅然以對。“因為正帥這個東西,不是人能看出來的,得是事后定論。”
“怎麼講?”
“不說別的,自古以來,能有機會為帥的有幾個人?”李彥仙幽幽一嘆。“而且為帥者又有幾人能上不疑,下不嫉,得一個妥妥當當的機會施展才能的?恰如韓郡王那首詞里嘆的一般……可憐白發生……自古名將如人,最怕白頭,一輩子忽忽然過去,連帥位都不著,著了也沒有施展的地方,怎麼就這麼巧,一個有真正正帥之才的人,任了帥位,又趕上了天翻地覆的時機呢?姜太公牧野之前,白起長平之前,韓信霸齊之前,衛霍逐大漠南北之前,周郎赤壁之前,韋虎符離之前,唐太宗虎牢關之前,李藥師雪夜下突厥之前,哪一人沒有名?但哪一人可稱正帥。皆是一戰之后,方有此名。”
“是啊。”韓世忠也瞇了瞇眼睛。“我也懂你意思了,岳飛到底年輕,他或許是正帥,或許是個草包,但眼下來說,也只是這次得了個機會,提九萬眾獨當一面……究竟如何,還須這次在河北單獨打出來才能決斷,不是咱們可以相隔千里瞎判斷的。”
“是此意。”李彥仙點了點頭,但稍微猶豫了一下后,還是黯然。“其實我當日在陜州,也是想著能奇功的,但事到如今,卻先絕了心思。”
“你今年不過四旬有一,何至于此?”韓世忠居然反過來勸。“一時得失罷了,這金國也是萬里之國,又不能一口氣全下……將來北伐還是有機會的。”
“或許吧。”李彥仙搖頭相對。“不過我這般急切,也不只是在陜州憋悶久了……乃是我之前數年便約覺得,這甲胄一年比一年厚實,部隊后勤、練一年比一年嚴謹,砲車、火藥、熱氣球,像郡王那般憑一人之出,傾覆戰局的場面估計會越來越……怕是咱們這一代人后,將來再無名帥、名將,而是真要靠廟算決勝負了。”
韓世忠想了一想,點頭相對:“是有點這個意思。”
不過,其人隨即再此大笑:“可要說這般,咱們豈不是賺了大便宜?天下名將,自韓李岳張后便絕了!而我韓世忠先行一步,為天下先!”
李彥仙恍惚失神。
但還沒完,眼看著李世輔麾下的騎兵大略已過澮水,李世輔本人也要過去,天下無雙大纛下的韓良臣立即在馬上嘖了一聲,然后遙遙大呼:
“李世輔,來!”
李世輔聞得聲音,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又如何能拒?反正也不耽誤事,便立即再度打馬過來,然后拱手問候,口稱郡王。
而下一刻,韓世忠不當眾立馬睥睨:“津渡河前,起了一首詩,一月間河中戰,一直沒能得后面幾句,可剛剛與李節度立在這里議論軍、指點江山,想著金軍主力風逃遁,到底是有了幾分詩興……我出來,你替我轉告前線諸君!”
李彥仙一時頭皮發麻,李世輔也驚得勒馬倒退了兩步。
唯獨韓郡王依然從容豪氣,乃是一手勒馬,一手指北,當場誦:
“汗馬黃沙百戰勛,赤縣多難待諸君。
從來王業歸漢有,豈可江山與賊分?
暖日照融千樹霜,寒風吹散滿天云。
猶多狐鼠遁逃,河朔家家六軍。”
一詩既罷,不待二李恢復,說什麼言語,韓世忠復又肅然起來,厲聲代:“告訴他們!此戰是大勝,是敵人風而逃!不必胡思想!但此戰之勝,乃是家與中樞三年辛苦,廟算之勝,絕不可居功驕躁!況且國家久失兩河,千萬士民久王師,為營主力,今日不得戰,明日也要戰,務必要嚴肅軍紀,砥礪藏鋒!不可懈怠!”
李世輔喏喏而去。
至于李彥仙,經此一事,更是打死都不敢再問什麼‘八百里’了。
PS:謝Tell小郭大佬的二度上萌啊,這真是我從知乎聊來的優質讀者。
然后繼續獻祭一本新書,《我能魔改黑科技》
還是得跟大家解釋一下……請假時沒想到的突發況出現了……大約就是一個手機困在了外地,不得不連夜做核酸回來的……然后回來后又困又累,到現在也沒緩過來,如果這章有什麼問題,大家直接指出。
這屬于我的個人失誤,耽誤了遠超我想象的時間,跟大家道個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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