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啊，沒有谷將軍獻殷勤，小花哪能有這一手開刀合的本事……”

　黃小花卻沒想什麼功勞不功勞的，應道：“明明就是很簡單的事，沒有我，你們每一個人都做得到……”

　著自己的手指說著，轉頭看著這間樸素的屋子，發現晉王府并沒有想象中的富麗堂皇。

　又想到自己一家人從家鄉逃難到山東的這幾年，深晉王大恩。

　而如自己這樣的人有千上萬，有人能來為晉王報恩，這本是命里應有之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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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的一聲，煙花在濟南城上空綻開。

　原本巡弋在王府周圍止百姓放竹的士兵把收繳來的煙火竹盡數點開。給這個大年初一的夜里添上歡騰與喜慶……

　王笑默默陪在淳寧邊，等麻藥過去，痛哼一聲醒過來。

　“夫君……孩子……我們的孩子……”

　“好吧，抱過來給你看看？”

　淳寧沒有說話，只有眼神里的無盡期盼。

　王笑低聲道：“一切都好，一切都好，我們最難的時候都過去了……”

　淳寧無力地哼唧了一聲，有種‘如釋重負’的覺。

　纓兒和秦小竺抱著一男一兩個小小的孩子過來。

　淳寧努力轉過頭看去，心里不由想道……自己和夫君都那麼好看，怎麼生出來的孩子這樣皺、丑丑的呢？

　但那種骨相連的覺，還是讓驀名地哭出了出來……

　這時候的狀態很奇怪，既有種“我現在的樣子會不會很狼狽很丑”的小兒家的擔憂，又有種為母親后的堅強與剛。

　以瘦弱之軀懷雙胎，整整十月，其中的辛苦只有自己能會。

　無數次恨自己為什麼會那麼沒用。

　但在這一天，王笑低聲告訴：“在這年頭，懷雙胎能活下來的十不存一，我家眉兒是好樣的……”

　淳寧無力開口說話，心中卻也到驕傲。

　這比皇室脈的份還要讓驕傲。

　雖力不能博虜，上戰場也不能斬首二十八級，卻可在布木布泰這等人虎視眈眈之下，把的兩個孩子平安保護下來。

　而且知道，王笑始終堅定不移地站在后……

　盯著王笑的眼，唯有一句話迫不及待想告訴他——“夫君，我好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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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淳寧上必然是有些變化的。

　但最先覺到淳寧這種變化的卻是遠在千里之外的京城的布木布泰。

　對大清朝而言，這一年的形勢顯然是非常不好，多爾袞在關中兵敗死，德州戰場上阿泰也是兵敗如山倒。

　誰都看得明白，等開了年，許是春耕之后、許是夏收之后，北楚必然要北伐，到時候這大清朝還有誰能阻擋？

　這個年過得自然是不安生的，一直到正月十五，有消息傳來，北楚皇帝被刺客行刺，斷了雙，清朝宗貴與百才覺得……面上好看了些。

　而這一天，布木布泰也收到了淳寧寄來的信。

　信是直接出現在薩仁嬤嬤的屋外，它出現的同時，被困在王家舊宅里假名‘麥芽’的北楚細作失蹤了。

　這一天，與他一起不見的還有多爾袞府中的側福晉淑儕。

　薩仁知道，必然是圖海這整條線被錦衛連拔起。

　趁著這個年節，趁著多爾袞大敗的消息回來京中人心惶惶之際，北楚的暗探引著圖海招供的線索重新滲進京城。

　北楚的反撲已經開始了……

　“嘭！”的一聲響，布木布泰把整個案子掀翻。

　“要是本宮昨夜沒把小阿哥接進宮，是不是小阿哥也要丟了？！”

　“奴婢有罪！奴婢有罪……”

　布木布泰著額頭，目落在薩仁遞過來的那封信上。

　緩緩攤開來，信上的字跡娟秀，卻也大氣，筆劃很細，似并非筆寫。

　淳寧沒有用任何晦的字眼，甚至滿篇都是白話。

　像王笑。

　這讓布木布泰到了巨大的憤怒，憤怒讓子都不覺得抖起來……

　……

　“過去的這些時日，你以兵戈傷害我的臣民，傷害我的皇弟，還想要傷害我的孩子……我曾打算把這一切傷害都歸還于你。

　然而我細思之后，認為這也許并非你一個人的過錯。我試圖你的境，你長在莽荒之地，十三歲離家遠嫁，獨自在爾虞我詐中求活，也許正是這些，造就了你的兇殘與自利。

　如今我作為母親，能夠憐憫你想要給你的孩子一切的心，但我絕不會再縱容你。

　我可以再給你一個機會，因為上天賦予了我你從未擁有過的一切。我有幸得之，你不幸失之，我若以我之幸運去懲戒你之不幸，則是我的失德。

　我是楚朝的長公主、笑郎的正宮王妃，也是兩個孩子的母親，無法如小子一樣只會恨……這對你，也將是一種幸運。

　真心地向我投誠、為你的罪孽悔過吧，而不是妄圖篡奪權力、帶著你的謀，一心蠶食笑郎的心。

　拋掉你的自私與狂妄，以赤誠之心跪在我的前面，你可以得到我的寬恕。否則……”

　……

　布木布泰沒有再看下去，忽然把手中的信撕碎片。

　比憤怒更讓難以接的是，覺得在某些方面自己已經遠遠地輸給了淳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