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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癡愚實乃純良》第1017章 舊宅院(求月票求訂閱)

 黃昏,建極殿上,燭映著滿殿的鎏金雕飾,晃得人眼花。

 王笑閉上眼,聽著小柴禾的稟報,沉默了好一會。

 他沒想到布木布泰會跑到那個地方去……嗯,或許是想到了,但有些不太希過去。

 “去調些高手來,我親自去一趟。”

 “是。”

 王笑又問道:“吳克善在哪里?”

 “他在京城有一間卓禮克圖親王府,但這次來沒住進去,現在人在四夷館。”

 “讓他也陪我走一趟……”

 走到殿門外,王笑目去,覺得這空的皇宮要走好遠啊。

 “把我的馬牽來。”

 “是……”

 說來,這‘紫城騎馬’的特權有楚一朝都是沒有的。但下馬碑到這里實在是太遠了,王笑記得清朝有‘賞朝馬’的制度,認為很有必要實施。

 之前一直在濟南,忘了以皇帝之名給自己賞賜這種恩典,回頭又得下一道詔書補上。

 ——真麻煩。

 那邊王笑策馬而走,殿還在理公務的幾個臣子聽到馬嘶聲,忍不住低聲嘀咕了幾句。

 “打個賭吧,有沒有人敢彈劾晉王宮騎馬?”

 “我必不做這等無聊事,但世上總不缺傻子……”

 ~~

 自從原本的王家、現在的郡主府發生了一場火災之后,孟古青就從東府搬到了西府住。

 其實王家西府的院子并不輸東府,有些地方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比如,王秫是個會的,在家里修了幾個亭子、閣樓,冬暖夏涼很是舒服。

 閣樓前還塔了個小戲臺,閑來無事可以倚在躺椅上,吸著煙斗或品著茶,看戲聽曲。

 嗯,孟古青當然不會吸王秫的煙斗,卻喜歡拿那桿金制的煙桿敲人的腦袋。

 過了年節才十歲,品味卻已不輸五十多歲的王秫,都是一樣的極繁華,好舍,好鮮,好食,好華燈,好煙火,好梨園,好鼓吹,好古董,好花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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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之這個宅子是滿意的,比草原可好太多了……

 福臨說孟古青‘不’,那真是冤枉了,只是在福臨眼里不如曾見過一次的烏云珠罷了。

 事實上孟古青小小年紀,已有人胚子模樣,這兩年見過的人都夸這位準皇后‘佳麗而極巧慧’。

 當年兩個姑姑,一個被封為‘宸妃’為‘離罕王最近的大福晉’之意,另一個被封為‘莊妃’有‘莊端麗’之意,自己容貌當然是‘佳麗’。

 但‘極巧慧’三個字,頗見孟古青的個……

 如今京城,孟古青卻是不怕的。

 怕什麼呀?

 姑姑是大清的太后、大乾的帝、大楚的晉王妃,以后未必不能再次當上太后;

 父親是科爾沁的親王,就算大清朝敗落了,科爾沁的實力又沒損傷多,誰敢

 這日,楚、乾兩朝在天壇舉行降典禮,孟古青沒當回事,依然在府里喝茶、看戲。

 直到下午,東府那邊傳來靜,卻是姑姑布木布泰過來了。

 孟古青得到消息,一下從躺椅上翻起來,往東府趕去,但卻被攔在了前院。

 對此,雖然小小年紀,卻也有不想法——

 “哼,姑姑一定是知道了阿布想讓我嫁給王笑,吃醋了。”

 到了傍晚,忽聽府門外一陣喧鬧。

 “格格……不,郡主,不好了,楚軍把府院圍起來了……”

 “圍我家?他們怎麼敢?!”

 孟古青這才有些慌,連忙讓侍衛去守。

 好在楚軍只是圍而不攻,雙方對峙著,并未產生太大的沖突,但氣氛已一下張起來。

 布木布泰卻一直呆在后院不面。

 過了許久,又聽府門前傳來靜,侍衛與楚軍互相喝叱,聽著極是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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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喝叱聲漸漸向前院這邊近過來。

 孟古青嚇得哭了出來,又不敢出去看,正想往后院跑,忽見蘇茉兒出來,往前面迎去。

 這時已經能清楚得聽到那邊的對話,孟古青還聽到了吳克善的聲音,不由抹了抹眼淚,停下腳步。

 仔細一聽,是蘇茉兒在與人爭吵。

 “王笑你帶這麼多人來,要害死小殿下不?!陛下若要殺你,你早死好幾次了……”

 “你們留在這里,我進去見……”

 “……”

 孟古青好奇,著脖子向前院的大照壁,看到有人轉過來,一下愣在那里。

 看到了吳克善,也看到了走在吳克善邊那個年輕英俊的男子……

 只有十歲但已經‘極巧慧’的孟克青忽然跑了上去,用蒙古語向吳克善問道:“阿布,這人就是王笑嗎?我可以嫁給他嗎?!”

 語氣里充滿了喜悅。

 許多事還不懂,但又懂了一點……從小就最喜歡海蘭珠的故事,海蘭珠和姑姑哲哲一起嫁進皇宮,然后寵冠后宮。

 這“寵冠后宮”就像是蒙古的一場夢……海蘭珠遇到了的姑父皇太極,那個草原上最有權勢的男人給了最大的榮寵。

 于是“姑父”就了威風霸道,又多的男子的代名詞。

 可惜,孟古青小時候也見過皇太極,認為這位‘姑姑的姑父’那癡的樣子太讓人失

 ——“但我的姑父是男子啊!”

 孟古青心里這般想著,抬起頭,癡癡看著王笑,決定一定要和姑姑一起嫁過去……

 但吳克善一掌拍在的蒙古圓帽上。

 “晉王已經是你阿布的安達了,你不能嫁給他。”

 “不。”孟古青哭嚷起來,小靴子對著吳克善的小就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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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布你騙人,你說過要讓我嫁給他的!我就要嫁給他,就要嫁給他……”

 因為這事,吳克善今早已經跟一個討厭的人吵得很煩了,又在兒頭上重重一拍,罵道:“你別鬧!滾一邊去!”

 孟古青哭聲更大。

 “阿布騙人……嗚嗚……我就要嫁給王笑……嗚嗚……我要嫁他……”

 王笑重生以來,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吵鬧的小孩。

 見孟克靜一臉鼻涕一臉淚地跑過來想拉自己,他避了避,用蒙語淡淡說道:“希你這輩子免于被幽深宮的命運,為草原上自由的鳥兒。”

 這句話蒙古腔調十足,卻也不是故意的,這就是他的蒙古語水平。

 他也不管這小孩聽不聽得懂,一把將對方提溜開,往院走去……

 ~~

 王家的格局并沒有太大的改變。

 王笑走進后院,放緩腳步,繞過杜康齋、陶然居……見到了自己的小院子。

 他后跟著幾個護衛,還有吳克善、張嫂。

 但小院前卻沒什麼侍衛,只有一個嬤嬤端著臉盆從屋子里出來,往這邊看了一眼,也沒什麼反應,直接跑去潑水。

 就像一直在這里平靜地生活著一樣……

 王笑看了吳克善一眼。

 吳克善面尷尬,往院子里走去,里還喊道:“小妹,晉王來了,你就出來降吧,我和他結拜了,他不會殺你的……”

 “嗖”地一聲,一支箭從屋中激而出。

 侍衛大驚,忙喝道:“保護晉王!”

 下一刻,吳克善被箭支中,摔倒在地,痛呼一聲,卻是高抬起手喊道:“沒事沒事,沒有箭簇……小妹,大哥錯了,大哥對不起你,但大哥也是為了保護你……”

 那邊蘇茉兒往屋里走了一趟,出來對王笑道:“陛下讓你單獨進去。”

 “晉王,只怕有危險……”

 張嫂則瞥了一眼地上還在嚷嚷的吳克善,淡淡道:“陛下已經發過脾氣了,你可以進去。你以前答應過我的,會隨我見陛下。今天可以履行承諾了。”

 ……

 一張弓已經被丟在地上,布木布泰低著頭坐在榻邊。

 抬頭,看到王笑走了進來,許久都沒有

 自從在盛京一別,已三年四個月十八天,他高了些、壯了些,多了許多英武之氣,也威風得多。

 他已經是一個男人,而不是當時的年郎了。

 看了他一會,又轉過頭向榻上看去……

 王笑順著布木布泰的目看去,見到一個孩子正躺在那。

 這孩子長得像極了小呆瓜,正張著小,睡夢中閉著眼,帶著難的樣子,可憐的。

 ——他是真病了。

 王笑往前走了一步。

 “別過來!”布木布泰忽然喊道,“你憑什麼過來?!”

 王笑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揮退了后的人,默默關上門。

 再回過頭,只見榻上的孩子已經驚醒過來,他似乎想哭,但卻沒力氣哭,只是握著布木布泰的手指頭。

 關上門以后,王笑能聽到他呼吸很重、很慢,小臉也是通紅著……

 他有些愧疚,再次沉默了一會。

 “抱抱……”

 王玄燁哼唧了一聲,打破了沉悶的氣氛。

 他努力著手,想要布木布泰抱。

 王笑又上前一步,道:“找醫看過了?是風寒……”

 “關你什麼事?”

 布木布泰抱起王玄燁,回過頭道:“你不是厲害嗎?為你的大楚匡扶社稷去啊,來做什麼?皇宮我已經給你讓出來了,你殺了我那麼多人,還要來對我們母子趕盡殺絕是嗎?”

 王玄燁終于哭出來,趴在布木布泰肩頭嗚咽著,卻發不出聲音。

 王笑的目落在他虛握的小手上,默然了一會,道:“我不知道他病了。”

 “是,你不知道。”

 “時間太巧了,太像是你在騙我……”

 “對,我在你眼里就是一個無所不用其極的惡毒人。”

 “我不想當著孩子的面和你吵,你把孩子給我,我讓大夫看看……”

 布木布泰輕輕拍著孩子的背,極力低了聲音,道:“你有資格嗎?”

 “王笑,你捫心自問,你有資格從我邊帶走他嗎?他今天額頭燙得像燒起來、一口氣都呼不出來的時候你在哪?就這些天,你有為他考慮過一點嗎?”

 “我說了,我不想當著孩子的面和你吵。”

 “我也說了,你休想從我邊帶走他。”

 布木布泰背過懷里的王玄燁于是向王笑這邊看了一眼。

 他病中的眼神頗為呆滯,毫無神彩,看向王笑的目里也只有陌生,一瞥之后就又趴了回去,極依賴娘親的懷抱。

 布木布泰就那麼背對著王笑,放緩了語速說道:“京城和皇宮我都讓出來了,玉璽以及清宮的后眷們都在宮。”

 像是在克制著自己,盡量讓語氣平和下來。

 “我暫時沒別的地方可以去,玄燁又病著,想在這里呆到他病好,到時,你若肯放我們母子回科爾沁,想要什麼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但你若想從我邊帶走他……玉石俱焚而已。”

 哪怕全盤皆輸了,還是在努力保持著冷靜,試圖為自己和孩子找一條出路。

 王笑覺得,這個時候一個還能保持冷靜的人比一個歇斯底里的人要可怕。

 布木布泰又道:“當然,你可能想要殺我,你已經殺了范文程、殺了索尼……呵,你那可笑的固執……你真的對每一個人都公平嗎?你憑什麼替長生天審判世人?”

 王笑道:“你就當是我恨他們好了。”

 “那我呢?我做錯了什麼?”布木布泰道:“你說清軍塞,殺得你們楚人生靈涂炭,好,但這難道是我、一個被冷落在大清宮里人決定的?”

 聲音不大,用了娓娓道來的語氣,手還在王玄燁背上輕輕拍著。

 “就算你以為是哪個人唆使皇太極關,后宮里,元妃鈕祜祿氏、繼妃烏拉那拉氏、皇后哲哲、宸妃海蘭珠,大貴妃娜木鐘,哪一個不比我地位更高、更寵?我算什麼東西?千里之外的生靈涂炭,你憑什麼認為全是我的罪過?

 在我遇到你之前,我在大清宮中連自保尚且勉強,可一直以來你就恨我,你到底在恨我什麼?恨我當時沒有殺了你,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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