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遇到這些蠢材，此時自己已攪京城風云。

　真該死……

　片刻地失態之后，馬伯和迅速平心態，吐了一口氣，語氣平靜地向掌柜說道：“無妨，他們搜捕不到我。我們還沒敗，還有潘家的礦工們明日便要埋伏王笑……只要殺掉王笑，我們還是勝者。”

　“是，公子英明。”掌柜恭恭敬敬應道。

　馬伯和目瞥去，見對方眼神中還著由衷的崇拜，心下稍安。

　他很小心，要先確保下屬不會在況不利的時候背叛自己。

　“你這里安全嗎？”

　“公子放心，這間酒樓是偽朝重臣吳培的族叔吳嘉開的，建虜在京城時，吳嘉曾多次庇護錦衛的探子，是偽朝收復京城的功臣之一。錦衛輕易不會懷疑公子藏在這里。小的已經在這里兩年，深得吳嘉信任，他從來沒懷疑過小的。”

　馬伯和點點頭，道：“好，這兩年辛苦你了，等滅了偽朝，必給你一份錦繡前程。”

　“謝公子厚恩。”掌柜又道：“那就委屈公子在小的屋中躲藏，坐等明日王笑伏誅。”

　馬伯和觀察著這屋中的布局，考慮著萬一錦衛來搜查的話自己該往哪里逃。

　他走到窗邊，想把窗子打開，卻沒能在第一時間打開。

　“這窗戶是壞的，卡得，打不開……”

　掌柜話音未落，馬伯和已用力一推，推開了窗。

　“打得開。”他淡淡道，語氣已充滿了自信。

　他一向都是這樣，想做的事一定都能做到……

　~~

　京城的已經平息下去，府的反應前所未有地迅速，把所有的變都歸咎在南楚細作頭上，全城搜捕細作。

　然而，傷轉醒的王珍聽說了錦衛的作之后，又給了指示，讓小柴禾不必大張旗鼓，以免擾民。

　王珍還派人作了詳細的解釋。

　“這次，南楚的細作能攪起這麼大的子，無非是因為我們初定京城、又在變法前夕。如今他在京城積蓄兩年的力量已經廢了，以后隨著我們對京城的管控越來越嚴，他呆在京城也無計可施。沒必要為了這麼一個廢人鬧得全城百姓都不安生……”

　小柴禾不甘心，心里還有點覺得……王珍實在是太婆婆媽媽了，早上也是瞎指揮，如果讓錦衛去把那些民全殺了，何至于讓細作襲王家？

　現在也是，馬伯和不除，實在難消心頭之恨。

　至于所謂什麼治理天下的格局、什麼為百姓權衡利弊的考量，在小柴禾眼里……說句不恭敬的話——那都是放屁，讀書人就是麻煩。

　但不甘心歸不甘心，小柴禾還是很聽王珍的吩咐，于是下令讓散出去大肆搜捕的錦衛都不許驚擾百姓……

　~~

　獅子樓。

　“指揮使大人有令，暫停搜捕，你等巡視好京城治安即可……”

　馬伯和著墻站在窗邊，手里握著一柄弩，箭上還淬了劇毒。

　他往外面看去，只見一群錦衛本來都要搜到酒樓后院來了，忽然又被人了回去。

　“呵，算你們好遠。”他心中冷笑道。

　接著，他皺了皺眉，反而到有些不悅。

　有一種被犯冒的覺。

　——本公子干了這麼大的事，你們居然不搜捕我了？當我是什麼？瞧不起我？

　但他也知道，自己確實不能再在京城翻出什麼風浪了，份也暴了、養的高手都死了……到了回南京的時候。

　馬伯和想著這些，和在榻上躺下來，獨自品嘗著功敗垂的失落。

　也不知躺了多久，他忽然聽到院子里的奇怪的口哨聲響起。

　他起，再次著墻往窗外看去。

　月中，只見一個丑丫頭正站在廚房的屋頂上斷斷續續地吹口哨，跟殺一樣難聽……

　見了這奇怪的場面，馬伯和卻還是能做到不聲，只是平靜地看著這一幕，思考了一會。

　——看起來不是來找自己的，不必理。

　做了判斷，馬伯和微微一哂，對那丫頭的相貌表示輕蔑……下一刻，他整個人都僵住。

　一條手臂的大蛇正順著上面的窗柩緩緩著，讓人惡心的蛇掛在那，吐著信，看起來莫名地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