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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癡愚實乃純良》第1052章 不回去(求月票求訂閱)

 七夕過后,王笑大抵也覺得自己太過荒唐,開始收心,埋首于文書之間。

 說荒唐吧,他其實什麼也沒干,自出京以來,他潔自好,還厘清了與布木布泰之間的關系。

 至于那天夜里,他都已拒絕了布木布泰的求歡,又是顧橫波莫名其妙上來給他直接藥翻過去……

 但王笑思慮過后,還是認為錯在自己。

 若非自己在京城時就不檢點,與布木布泰又好了兩次,唐芊芊也不會心生擔憂,給了顧橫波那樣的吩咐。

 回過頭來一想,當時之所以那樣,好有之、想要征服布木布泰的緒也有,發生在雍和苑的那些往事,他雖不說,心里總還是有心結的。

 也就是有了在王家小院中的那兩次……他總歸還是放下了心結。

 但王笑自己放下心結是一回事,唐芊芊的擔憂、布木布泰的放不下、顧橫波的獻,他認為都是自己的責任。

 經歷了這些,他也在檢討自己,決定往后要在一事上收心。

 他這邊收了心,顧橫波卻到十分迷茫。

 坐在王笑邊,看著他認認真真翻書的樣子,忍不住又把茶水往他面前送了送。

 “怎麼了?有事就說吧,茶都要倒到我上了。”

 “晉王……你真的愿意納我為妾嗎?”

 “嗯?怎麼還問?你不愿意?”

 “愿意愿意愿意。”顧橫波連忙應道,卻是眼波一轉,有些地又問道:“可是晉王這兩天為何不多看我一眼?”

 王笑的目依然落在書本上,里淡淡應道:“你太了。”

 顧橫波只覺心里像是化了糖,抿著不由自住地笑了一下,接著卻更疑了。

 “那你為何還不肯看人家?”

 “不是說禮之后再辦事嗎?看多了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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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橫波心中悔意又泛起來,只覺腸子都要青了。

 “其實……其實……也可以的。”

 “不必勉強。”王笑道,“我往日確實太過好,招蜂引蝶的,往后要檢點一些。不好因為我的荒唐,壞了你的規矩。真的,我近來在反思。”

 要不是顧橫波實在太喜歡眼前這個男人,都忍不住要罵他。

 ——你真不是在戲弄本姑娘?明明是察一切的堂堂晉王,真就不明白?你倒是看看我呀,早起打扮了一個時辰……

 “晉……笑郎……”

 “嗯?”

 “人家在私底下也能這麼喚你麼?”

 “嗯。”

 “那你既然肯納了人家……”

 王笑終于抬起頭來,道:“你別這樣,說等禮的是你,一天到晚撥我的又是你。我不看你,你還要問是不是你不了。你不道德知道嗎?”

 “哦。”顧橫波乖巧地應了一聲,終于老老實實把湊過來的子又收了回去。

 “出去。”

 “哦。”

 王笑忽然又笑了一下,道:“別一天到晚擔心瞎擔心了,我說話算話。還有,你真的很漂亮,我等著你進門那天。”

 顧橫波又覺心里歡喜得要溢出來,偏那份忐忑不安又不過氣。

 出了艙房,倚著墻,捉著頭發,苦惱得不行。

 ——怎麼辦?沒和笑郎那個之前,肯定是不能告訴他這是一個誤會。

 ——偏偏他裝偽君子裝得起勁,那就只能等到進門之后了?夜長夢多啊夜長夢多……徐善持你這個蠢人,真是蠢了。

 心里罵了自己一句,轉念又一想,知道這件事最大的變數還是在布木布泰。

 那人只要一開口,事就敗了……但為什麼不說呢?

 顧橫波有些想要去找布木布泰對質一番,但又有些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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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得很明白,自己平常也可以稱作是“中諸葛”,但在那個人面前自己那點斤兩就不夠看了。

 論心計,顧橫波平生不服誰,只服唐芊芊以及布木布泰。

 “該死,兩回合就栽了。”

 雖是這般想著,顧橫波還是進了布木布泰的艙房……

 ~~

 布木布泰那冷冽而譏諷的目上上下下打量了顧橫波一眼,最后落在的小腳上。

 “王笑不喜歡小腳。”

 第一句話,顧橫波就氣不打一來,本想回擊一句“笑郎要納我為妾了,你呢?”

 但話到邊,自己又收了回去。

 顯然,不能激怒對方。

 “那天是你打暈我的?”

 “是,一整夜,我和王笑就在你旁邊揮汗如雨。”

 “鄙之言,蠻夷就是蠻夷。”顧橫波側了側,思忖著怎麼套對方的話。

 想著這兩天王笑并沒見布木布泰,布木布泰該是不知道王笑不知道那夜是誰……

 “你來是想問,我為什麼不告訴王笑那夜與他好的人是我?”布木布泰開口道。

 顧橫波一愣,平時的機靈勁卻是一點也使不出來。

 “為何?”

 布木布泰臉上的譏嘲之收斂了下來,似有些恍惚著,最后又笑了笑。

 “小丫頭,我提醒你一句……計謀謀得到許多東西,唯獨謀不到人心。”

 顧橫波只覺背上一寒,強撐著神不變,道:“什麼意思?”

 “你自己明白,什麼聰明反被聰明誤?”

 布木布泰說完,又輕笑了一聲,抬起手揮了揮,已沒有了多談的興致。

 ……

 顧橫波就這樣像個婢一般被打發出來。

 于而言,這兩句話卻如兩片烏云飄來,罩在了原本一片晴朗的心田上。

 而且覺得被布木布泰到了把柄,這讓分外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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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航程中,每天在王笑面前還是歡歡喜喜的模樣,但心里已越來越害怕。

 好多次午夜睡回,夢到自己變了布木布泰,而王笑的背影越來越遠。

 “你騙我?算計我?”

 “笑郎,我沒有……”

 “別我笑郎……”

 后來幾天,在海船上生米煮飯的機會似乎越來越了,因為沒有水洗澡。

 屋偏逢連夜雨……月事也來了。

 顧橫波只覺渾都難每天聞自己,雖然還有桂花膏的香味,但那種沒洗澡的覺不停得提醒著“你不人了,你不人了”,這讓失去了勾引王笑的自信。

 真的不明白,蘇茉兒到底是怎麼承這種覺的……

 ~~

 終于,七月二十八日,海船抵達青島。

 顧橫波知道,回京城的這一路上肯定是沒有機會了,因為暈船的秦小竺很快就變生龍活虎的秦小竺。

 期盼著能早一點回到京城,早一點了王笑的門。

 討厭的是,王笑又在這里視察水師,八月二日,隊伍才終于起行。

 讓顧橫波差點哭出來的是,隊伍并沒有馬上往北,而是繞道向西。

 “笑郎……我們不馬上回京嗎?”

 “正好出來了,順便巡視一下吧。”王笑道:“地方員一定還以為我在北方,我們嚇他們一跳。”

 他帶著些許笑意,像在與顧橫波調侃,對也顯得有些包容。

 但覺得一點都不好笑,沒有嚇別人一跳的心自己都要被嚇死了。

 只有秦小竺又開始耀武揚威,道:“對,膽敢貪贓枉違的,給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顧橫波于是強歡笑,掌應和。臉上一副覺得好有趣的樣子,心里罵道:“趕回京納妾啊你個木頭疙瘩。”

 ……

 秋收將近,王笑顯然頗為關心民生,一路上擺出儀駕、置了兩個縣,果然是嚇得北楚場風聲鶴唳。

 大家都沒有想到,晉王怎麼突然從南面又竄出來了。本來有些對新政違的員,一時也是肝膽俱喪。

 北楚場背地里還送給王笑一個“神出鬼沒”的外號,暗地表達不滿之

 這日,好不容易行到臨朐縣,顧橫波終于忍不住問道:“晉王,我們不再八月十五前趕回京城嗎?王妃們……怕是很想晉王。”

 王笑正饒有興致地想爬到仰天山上看一看耕田的面積,聞言點點頭,道:“放心,你看如今山東到京城的道修得又平又寬,加快行程,五天就能趕回京城。”

 顧橫波于是放下心來。

 ——五天,五天后自己就是他名正言順的妾了,進了他的門,把事一辦,就再也不怕啦……

 這邊癡癡想著,王笑卻是湊在耳邊道:“平時笑郎也可以的。”

 顧橫波又是一喜,眼波橫轉,正想撒,王笑卻又擺手阻止了

 “道德一點……”

 然而,心生歡喜的顧橫波還在掰著指頭算著天數,前方忽有幾騎快馬趕來……

 “吁!敢問晉王可是再此?有要事啟稟……”

 ~~

 顧橫波坐在馬車上,掀開車簾看去,只見王笑帶著那幾名探馬在道邊說話,來回踱著步,似在思考著什麼。

 莫名地有些擔憂。

 好一會兒之后,王笑才轉回來,先是與秦小竺說了一會兒話。秦小竺臉上顯出些失

 顧橫波目看去,見型說的似乎是“好想見淳寧啊”之類的。

 又過了一會,王笑走到顧橫波的馬車這邊,道:“南邊出了些事,暫時不回京了,我去一趟宿州。”

 顧橫波腦子“嗡”的一聲,只剩下一個念頭。

 “夜長夢多啊夜長夢多……到底是哪個該死的在這種時候鬧事……”

 ~~

 隊伍掉頭往西南方向行進。

 顧橫波又重新恢復王笑的隨書吏,坐在他邊,攤開地圖,遞過紙筆。自己也攤了小本子擺在膝上,準備記錄王笑的吩咐。

 秦小竺就閑得多,支著腦袋和王笑一起看地圖。

 王笑先是在地圖上畫了兩畫。

 那是淮河和長江。

 淮河是如今北楚、南楚勢力范圍的分界線。

 王笑卻是凝視著‘淮河以南、長江以北’的這片范圍。

 “你若是南楚鎮守湖廣的總兵孟世威,你要怎麼做?”

 秦小竺想了想,道:“難辦,一旦我們揮師南下,南楚肯定是守不住淮河,那就只能守著長江天險和江北幾個重鎮了對吧?

 我要是湖廣總兵,我不守湖廣去哪?要是你出兵占據長江上游,順江而下,南京就完蛋;但我要守著湖廣吧,問題是說不定守著守著南京就完了,我守了有什麼用?

 怎麼做呢……反正要是換我,我投降了你拉倒。”

 王笑道:“孟世威不是沒想過投降,事實上他一直在派人與我們接、談條件。要求保留他鎮南侯的爵位、食邑,保留他的兵權和地盤。”

 秦小竺“呸”了一聲,道:“他想得,我秦家都沒這麼風。怎麼可能給他一個降將這樣的條件。”

 “是啊,我不可能接這個要求。”王笑道:“而他這一輩子打拼來的世襲罔替的爵位、數不盡的家財、坐擁數十萬大軍的兵權、一方土皇帝的地位,一旦投降了可通通沒有了,他能甘心嗎?”

 秦小竺大咧咧道:“他出了價,我們也可以還價嘛。”

 “本來是可以討價還價的。”王笑道:“但,現在我不會再和他談了。最新的報,孟世威起兵造了南楚的反,他把武昌城屠掠一空,率軍東進攻打南京了……”

 “啊?!”秦小竺很詫異,問道:“他這不是瘋了嗎?出這樣的昏招。”

 “昏招?”王笑眼中帶著冷冽之,淡淡道:“你不覺得這對他而言,是一步破局的妙招嗎?”

 “怎麼會?”

 “就像我們剛才所說,湖廣已戰略上的肋,守也不是,不守也不是。他想投降吧,條件又沒談攏。

 起兵攻打南京,把南楚皇帝掌握在自己手里,他便可號令南楚,接下來選擇就多了,既可以讓別的軍閥先和我拼,也可以謀求更好的地盤。

 或者勵志整合南楚、勵圖治也不無可能;再或者,他了南楚的曹,再想要投降手上的籌碼也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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