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劾奏章如雪片一樣飛上皇上的書案,但重病初愈的皇上似乎非常沉得住氣,始終不提如何理抗旨的姬重璟。
足足一個月之後,皇上突然對姬重璟有了聖裁,他下了兩道聖旨給寧王,一道是賜婚聖旨,另一道聖旨牽涉到曹氏。
第一道聖旨中,皇上表彰了寧王鎮守邊關有功,將右丞相嫡孫賜婚給姬重璟。而第二條聖旨,則又給已故寧王又封了一重頭銜,特命重修寧王陵寢,賜筆親書碑文。賜寧王孀曹氏七寶經,特許曹氏太廟為寧王誦經祈福。
皇上特地派了個欽差前往邊關宣旨,這兩份詔書有意思,派來的欽差更有意思。竟然是太常寺卿姚行勉,主大人的親爹。
咦?說好的六皇子牽連下大獄呢?怎麽說話不算話?
“反正任務完,跑偏就跑偏吧!”7788目前一副佛係好係統的模樣:“你老公在這裏,我們還要求啥結局。這次運氣好,任務積分應該是能拿到手的,考核評分及格沒問題。至於劇跑偏神馬噠,咱一個破龍套管得了那麽多?再說,皇上的賜婚對象跟原劇不一樣,這哪算得上跑偏啊!反正都是抗旨。”
沒錯,錢淺和7788在討論的就是這個被賜婚給姬重璟的姑娘。原劇中,皇上為了拉攏姬重璟,將皇後娘娘的侄賜婚給他了。但皇後娘娘的侄,明明是大司空的兒啊。而這位右丞相,錢淺這個小小百夫長對於本位麵的朝堂格局了解得不那麽深刻,其實並不知道他是誰的人,總之不是皇後娘娘的親戚。
不過7788說得對,是誰都沒關係,反正姬重璟是打算抗旨了。
另一道聖旨顯然更有趣,重修寧王陵寢,讓曹氏太廟,這才是實打實的一個掌一個甜棗的試探姬重璟。
修陵寢、筆親書的碑文給足了寧王一係的麵子,這麽大的餡餅後頭,藏著釘子。人人都清楚,曹氏若是真的了太廟祈福,這輩子就別想再出來了,曹侯爺還被關著,曹王妃又要太廟,四皇子妃孩子流產已經失寵,這是要曹氏一族永遠翻不了啊!曹氏一族是姬重璟的外家,這臉是擺給誰看不言而喻。
姚行勉來宣旨,姬重璟痛快的拒絕了賜婚聖旨,但是接下了另一份旨意。他倒也沒為難宣旨欽差姚行勉,打算親自上書給皇上拒婚。
太常寺卿姚行勉親自到邊關宣旨,曲懷瑾倒是開心的,他終於可以把燙手山芋姚若雲回去了。要知道,姚大人的兒扮男裝到邊關來從軍,咱們寧王大人可是“不知”的!管理姚若雲,從來都是曲懷瑾的責任。
說起來姚行勉到邊關,也並不是巧合,曲懷瑾早在半年前就已經私下聯係過姚行勉了,他原本打算立刻讓自己的兒子到邊關來接兒回家,沒想到被六皇子牽連下了獄,他當初不知自己會是怎樣的結果,為了避免牽連兒,他就沒讓兒子過來接姚若雲。這一次到邊關宣旨,其實是姚行勉自己請旨過來的,為的就是順便接兒回去。
父重逢這種場麵,其實錢淺覺得自己這個龍套君沒有必要圍觀,對於有跑偏嫌疑的姚行勉姚大人沒啥太大興趣。隻是錢淺對姚行勉沒興趣,姚行勉對倒是興趣,到了邊關沒兩天,姚大人親自給百夫長呂小寶下了拜帖,請到邀月樓一敘。
姚若雲版男裝從軍這件事,錢淺是知人,而且姚若雲也是錢淺的朋友,父親姚行勉又是京裏來的欽差,於於理,錢淺都得走一趟,因此錢淺向姬重璟匯報了一下,打算請個假出營赴約。
姬重璟也覺得姚大人大約是打算當麵致謝,不過這家夥一向不大喜歡姚若雲,因此打算和錢淺一起去邀月樓。
“你去幹嘛?”錢淺瞪著姬重璟:“人家沒請你,你一個王爺主湊過去算幹嘛的?”
“我在旁邊雅間等你。”姬重璟一副非要跟不可的架勢:“寒暄兩句,瞧著時辰差不多就告辭,姚大人是京,姚若雲從軍一事也的確犯律,所以接時還是謹慎些好,不宜久留。”
“我自然知道。”錢淺點點頭:“所以你幹嘛非要跟著去?”
“都已經出營了,”姬重璟笑著答道:“不如吃過晚飯再回來,這季節的冷水魚的很,帶你去嚐嚐,你到梁平這麽久了,也有機會去酒樓,總是在營中吃軍糧,倒是委屈你了。”
“我不吃魚。”錢淺嘀嘀咕咕的模樣:“我有什麽好委屈的,你不是也和大家一樣吃麥餅稠粥?再說了,你不是總嫌棄我胖嘛!”
“知道你不吃魚,但梁平冷水魚你沒吃過,刺不腥,你一定會喜歡。”姬重璟笑著拉了一下錢淺的腦袋,推著往外走:“我哪裏有嫌棄你,你什麽樣子都好,隻是擔心你在戰場上不夠靈活,傷怎麽辦?”
“話都是你說。”錢淺還是一路嘀嘀咕咕的往外走:“對了,我還沒問呢,皇上給你賜婚,你打算就這樣拒絕?不怕皇上降罪嗎?”
“放心吧,此事無需你心。”姬重璟答道:“隻是,你要不要先給青巖前輩寫封書信,我們不能離開邊關,隻好請他辛苦來一趟,總不能一直不見麵。”
“我爹啊,”錢淺撇撇:“他怕是早忘了我是個孩的事兒。”
……………………
正如兩人之前說好的,到了邀月樓,姬重璟獨自要了個雅間喝茶,錢淺去見姚若雲父倆。
姚行勉和姚若雲已經早早到了,正等著錢淺,錢淺一進門,一青連的姚若雲就迎了上來。
錢淺原本以為,姚行勉隻是想道個謝,可誰知寒暄沒兩句,就突然發現,原來是被姚行勉請來當說客的,因為姚若雲不想回京。
呃……錢淺有些為難的看著眼前的父兩人,理解一個有職業理想的大夫不願意回去做家庭婦,但更理解姚行勉作為親爹不願意讓兒留在邊關,可說來說去,這也是姚家的事,隻是個外人,為啥找來摻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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