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佳氏思量了一回,想要對曹荃辯白兩句,卻又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等到想著初一是不是陪著大嫂與郡主侄媳婦兒去上香,打算與曹荃商議商議時,曹荃已經鼾聲漸起了。
兆佳氏躺在床上,仍是難以闔眼,想著下午母張嬤嬤講著京城伯爵府的面,對李氏不又是羨慕、又是嫉妒。早年,阿瑪本是想將他許給曹寅的事,也曉得些。當初因聽說是繼室,心裏委屈,還曾跟額娘阿瑪哭鬧來著,後來不知怎地不了了之,說給了曹荃。
不管是相貌,還是為人行事,兆佳氏對李氏這個大嫂實在沒有半點心服的地方。不過,是早年有老太太在,不好放肆,面上要敬著。等老太太去后,李氏又了福晉之母,越發不能得罪。
兆佳氏心裏嘆了口氣,了自己的肚子,若是自己當初不鬧,是否就是自己的兒做福晉,自己的兒子娶郡主格格?這個問題,是誰也說不清了。
因心裏有了顧忌,兆佳氏說話行事果然更加妥當,對李氏很是恭敬,對曹顒與初瑜也頗有長輩的樣子。生怕因自己在侄兒、侄兒媳婦面前留下壞印象,影響兒子們的前程,連帶著對庶子曹項與庶五兒都格外親近許多,都收拾得面面的,一起帶到東府過年。
因是新年,自然不了燒香祭祖這些。連帶著江寧城外的宗親,也來了不。曹顒與初瑜雖然年紀小,但是輩分卻大,就是侄兒輩、侄孫輩的都有了,不了又費了不紅包歲錢。
有消息靈通的,知道曹顒年後要北上做道臺去,便到曹寅面前說,想要跟著去混個差事。
曹寅因兒子頭一遭外任,不比尋常,輕易沒有鬆口。只挑了兩戶妥當的遠支,為人老實本分的,輩分又比曹顒低的,再與曹顒商議后,給了回話。那些藉著輩分,想要欺曹顒年輕,想要去混個太爺噹噹的,都讓曹寅打發些銀錢婉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