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堂大人，曾經有過經歷又重新造反的降而復反者不在數，只怕很難界定。」孫承宗好心提醒道。張大爺微微一笑，心說你這個老頑固還真會鑽牛角尖，我難道不知道降而復反者很難界定？我這是故意留出點空子給想投降的賊鑽，還有警告準備投降的賊士兵，這都看不出來？心裡鄙夷，張大爺上則答道：「閣老，如何界定分辨降而復反的賊，可以慢慢商量，辦法也很多，比方說鼓勵賊降兵互相舉報，但凡舉報查實者，每查實一個降而復反的降兵獎勵糧食十斤，這就是一個辦法。」

「這不是讓賊士兵自相殘殺麼？」孫承宗心裡嘀咕著退下。張大爺又大聲說道：「本第三道憲令，本委託江南織造局採購的賑濟糧食，第一批五十萬石將在半月運抵西安，屆時各州各府各縣嚴核實災人口，按每人每天半斤糧食發放賑濟，鼓勵災民重返家園，重拾農耕，待來年種植紅薯、土豆與玉米等高產耐旱作。」

說罷，張大爺又指著在場個個雙眼放的員警告道：「各位同僚，賑災糧就要到了，你們發財的機會也要到了，本醜話說在前面，發財可以，但發給你們的糧食，起碼要有一半得給本送到難民手裡！超過這個界限，休怪本尚方寶劍先斬後奏，屠刀無！」

「什麼？」滿場員大嘩，說什麼也沒想到張大爺竟然公開允許他們貪污賑災糧食。孫承宗則是然大怒，白鬍子吹起老高，憤怒吼道：「張部堂，你這話什麼意思？朝廷撥銀購買的賑災糧食，應該一顆一粒不的全部發放到災民手裡，你竟然才要求有一半發放到百姓手裡？你想公開縱容下屬中飽私囊麼？」

「孫閣老，你老可真是越活越天真了，想要賑災糧食一顆不的發放到災民手裡——三皇五帝的時候恐怕都沒這好事吧？」包括洪承疇在的陝甘各級員一起心裡冷笑。張大爺則微笑回答並反問道：「閣老誤會了，晚輩不是這個意思，晚輩只是考慮到了賑災糧秣發放期間的各種況，這才規定了這個限制的——閣老大概沒有放過賑吧？」

「老夫是沒放過賑，那又怎麼了？」孫承宗氣呼呼的反問道。張大爺苦笑答道：「那孫閣老一定不知道這賑災糧食需要運抵災區，運糧需要民夫，也需要馬匹，民夫和馬匹在運糧途中難道不吃糧了？人吃馬嚼會有多損耗，閣老你知道嗎？還有這老鼠會吃，麻雀會吃，糧食里的水分會流失，糧袋會破損，搬運過程中會灑會，發放賑災糧食的人手需要支付工錢祿米，還有各種各樣數之不盡的原因會消耗糧食，能夠把一半的糧食切切實實發放到災民手裡，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事了。」說罷，張大爺又轉向陝甘眾員微笑問道：「各位大人，你們認為本說的，是不是實？」

「部堂大人思慮周全，確實是這個道理。」陝甘諸員眉開眼笑的紛紛回答，承認張大爺說得非常有理。孫承宗則呆立半晌，最後還是無奈退下，小聲嘀咕道：「就算有這些損耗，也損耗不了一半這麼多吧？」

「西安府的署理知府王大人。」忽悠完了孫承宗，張大爺忽然又指著一個員微笑問道：「聽說你昨天晚上，是在你的第三房小妾房裡過的夜，是不是？」

「是……，部堂大人問卑職這幹什麼？」那員獃獃的答道。張大爺一笑，繼續問道：「如果本沒有記錯的話，你那位三夫人，昨天夜裡和你在一起的時候，穿的是一雙鵝黃的繡花鞋，還有紅的鴛鴦戲水肚兜，不知道對不對？」

「哈哈哈哈哈……。」在場員全都大笑起來，那員則滿頭霧水，又是疑又是驚訝，扭答道：「張部堂，你怎麼在大堂上開起了玩笑？不過，部堂大人怎麼對卑職的事這麼清楚？」

張大爺不答，笑了笑以後，又指著另一個員微笑問道：「慶府的李府臺，你離開慶府城到西安面見我的當天晚上，晚飯好象有十二個菜吧？那道方燉鴿聽說是慶城德興樓的招牌菜，獨門方傳子不傳，有滋補，清肺順氣的神效——等本有空到慶府的時候，能不能也用這個菜招待一下本？」

「能……，當然能。」那員失魂落魄的答道。其他的陝甘員也再也笑不出來了，個個上冷汗直流。張大爺笑笑，又慢條斯理的從懷裡掏出一張骨制麻將，向翔府知府張衍熙一亮，微笑說道：「張府臺，三月初三下午，你和幾個朋友在自家後院打麻將，掉了一張九筒，拾到的人給我，現在我歸原主還給你，你可收好了。」

「謝……張部堂。」張衍熙額頭上的汗水順著臉頰流淌，戰戰兢兢的從張大爺手裡接回麻將。在場的陝甘員除孫承宗外，也是個個臉青白，不敢發出半點聲音，同時不約而同的想起一個重大問題——眼前這個張好古張部堂，好象有一個同時管著東廠和南北鎮司的親爹！張大爺又微笑著問道：「那麼王大人、李府臺和張府臺，將來的賑災糧食送到你們手裡后，能不能保證有一半切切實實的發放到災民手裡？」

「下等謹記部堂教誨，保證將糧食如數發放到災民手中。」張衍熙等三個員滿頭大汗的答道。張大爺滿意點頭，又向眾員問道：「各位大人，那你們呢？」

「下等謹遵部堂大人憲令，保證將至一半的糧食發放到災民手中！」(未完待續，如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