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楊舒這麼一問，姜沛反而有點不知如何往下接了。

　沉默兩秒，他自負又狂傲地回一句：“當然沒有，我若隨便被你給輕薄了，以后還怎麼出去見人？”

　“哦。”

　姜沛瞧著的反應，莫名樂了：“怎麼，你還失的？”

　“也沒有。”楊舒胡了下，審視男人那張帥氣的臉，“我就是覺得，你這種自臭屁的人要是真被我強吻了，會不會哭著要我負責。”

　腦補著，“那個畫面，想想還帶。”

　姜沛：“……”

　什麼病？

　“水給你燒好了，我走了。”他大搖大擺離開房間。

　楊舒捧起手邊的水杯，想到剛剛“錢二銘”啞口無言的樣子，角漸漸翹起來。

　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男人吃癟。

　這人除了自點，別的方面倒還不錯。

　關鍵還是臉和材不錯。

　水太燙，重新放下，又撈起手機。

　昨晚上掛斷電話后，楊玄耀還給發了微信，此時才看見。

　楊玄耀：【我知道很多話你不聽，不過你自己也老大不小了，別天天忙工作，要為自己的將來著想。騰出時間來談談，找個知冷知熱的人結婚，爸才能放心。】

　不耐煩看見這虛假意的關心，楊舒直接關掉聊天界面。

　活了大半輩子的老男人了，天天上結婚。

　可是到底什麼樣的婚姻是應該擁有的？

　母親去世的二十年里，楊舒看著父親憑著諂和討好搭上一個又一個富婆。

　從其樂融融到反復爭吵，最后再被人家掃地出門。

　楊舒看都看膩了。

　本就不打算結婚。

　以后若能遇到個合得來的，又跟一樣有不婚的念頭，倒是可以考慮跟他談場。

　不過這樣的人，還形象外貌品質俱佳，滿足的所有期許。

　這世上應該不多。

　頭有些發干發苦，楊舒端起水杯小抿了一口。

　溫熱的水漫在舌尖時沁甜味。

　里面居然放了蜂。

　楊舒低頭看著手里的那杯水，神稍顯意外。

　“錢二銘”這個人滿跑火車，看著不靠譜，做事倒是細心。

　捧起水杯，又喝了一口。

　——

　下午姜沛在民宿院子里的躺椅上靠著，一搖一晃地十分悠閑。

　隨意點開微博刷些新聞，要退出時，看到姜兩分鐘前轉發了楊舒剛編輯的一條微博。

　微博上楊舒為中午直播的事道歉，并且將今天的直播推遲到晚上八點鐘。

　姜沛手指抖了下，點開楊舒的微博頭像。

　量還不，好幾百萬。

　的微博活躍，隔三差五會發一些風景照或自拍照，也會分自己的拍照心得。

　姜沛百無聊賴，一條條往下翻。

　漸漸地，他覺一道暗影從后落下，將他整個人籠罩。

　幾乎是出于本能，他手機息屏，扭頭往后看。

　民宿老板雙手抱臂，笑呵呵在他后面站著：“你怎麼翻看人家那孩的微博，對人家有意思？”

　“扯淡。”姜沛當即反駁，又解釋，“我就閑著沒事隨便翻翻。”

　“隨便翻翻就翻到人家微博了？還每張照片都點開看看？”

　“我在找照片里的瑕疵，當然得仔細看。”

　姜沛手機裝進口袋，往屋里走，“通過想象虛構事實，屬于造謠，你最好注意點言辭。”

　老板：“……”

　姜沛回房打開電腦，助理已經把搜集到的案資料發送至他的郵箱。

　忙起工作，就把其他事完全拋諸腦后。

　直到外面天黑了下來，他還在燈下忙碌。

　看著手頭整理好的文件，他拿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你們江氏企業部盤錯節，水深吶。”

　對面男人溫溫和和的：“有進展了？”

　“明天見面聊。”

　男人頓了下：“好，我明天過去接你。”

　姜沛靠在椅背上，手指隨意敲著桌面：“讓江總親自來接我，我多寵若驚？”

　“也是，那你打車吧。”

　姜沛：“……”

　放下手機，姜沛端著杯子接了杯水。

　坐下時看了眼時間，已經八點十分了。

　也不知怎的，腦海中倏而想起楊舒發的那條微博。

　今晚八點要直播。

　好奇心的驅使下，他按照楊舒微博的指路鏈接，下載了直播件。

　注冊完后，彈框提醒要輸ID。

　認真想了幾個昵稱填進去，全都已經被注冊過。

　一時沒了耐心，他隨便一通輸，敲回車，昵稱設置功。

　姜沛盯著自己的ID名，深慨：“這名字，就是天意。”

　他找到楊舒的直播間進去，是一個電腦屏幕界面，楊舒正對著一組圖片侃侃而談。

　系統彈出萌的語音提醒：歡迎“一看名字就很帥”小可來到舒姐攝影直播間，啾咪~

　姜沛角微，迅速退出來。

　找到個人資料設置，嘗試換掉這個辣眼睛的弱智ID名。

　然而昵稱一經設置，不能修改。

　他盯著“一看名字就很帥”幾個字，按著突突跳的眉心。

　果斷退出件，卸載。

　——

　楊舒和趙婧約好了第二天一起出去玩。

　趙婧說城區有家早點鋪子味道很好，不過要早點，否則就關門了。

　早上六點鐘，楊舒打扮無比致地出了門。

　由于時間太早，網約車很難打。

　見老板正拿著掃帚在院里清掃落葉，楊舒上前，問他哪里容易打到車。

　老板手扶著掃把想了想：“這地方網約車七點以后比較多，你要急著現在出門，最好的辦法是搭乘一下私家車，讓他帶你去鶴橋中路上，那里出租車多。”

　搭乘私家車？

　這個時間，能搭上私家車應該也不容易吧。

　正琢磨著，一輛豪華越野停在民宿大門口。

　一個男人從駕駛位下來，穿休閑白襯，個頭很高。

　灑在他細碎的發間，勾出溫潤清雋的臉廓，斯斯文文的，給人如沐春風的覺。

　他倚著車門，拿著手機撥通電話放在耳畔。

　這車不知道一會兒進不進城。

　楊舒猶豫要不要上去試著問問，“錢二銘”接著電話從屋里出來。

　他一黑黑，臂彎搭著西裝外套，看上去酷酷的。

　瞧見門口的男人，他切斷電話，招了下手。

　顯然和那個人認識。

　楊舒終于燃起希，小碎步跟上他：“你們是不是進城？能搭個順風車嗎？”

　姜沛覷一眼，步子沒停：“又不，隨便上陌生男人的車好嗎？”

　“哪有不，咱們倆這不已經很了嗎，我還請你吃過飯。”楊舒跟著他到門口，眼神十分真誠，“我可以付錢的。”

　姜沛下一抬，示意車前的男人：“那得問問我司機。”

　突然了“司機”，江徹眸中一閃而逝的錯愕，旋即看向姜沛旁邊的孩子。

　他禮貌詢問：“你要去哪？”

　楊舒報了早點鋪的名字，又忙道：“如果不順路，你們送我到鶴橋中路就可以，聽說那邊容易打到車。”

　江徹笑笑：“巧了，我們也去那邊，上車吧。”

　楊舒登時眉開眼笑：“太謝你了！”

　“對了，我楊舒。”自我介紹。

　江徹報了自己的名字，幫打開后車門。

　車廂很寬敞，楊舒坐下后打量駕駛位江徹的側臉。

　忽而開口：“江先生。”

　副駕的姜沛率先回頭：“干嘛？”

　楊舒無語：“我又沒喊你，你也姓江嗎？”

　姜沛一時語塞，重新坐正，懶得搭理。

　楊舒又問江徹：“江先生，覺你很眼，咱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沒有吧。”江徹想了想，“也許是巧合。”

　楊舒搜尋記憶，也確實對這個名字和人沒印象。

　可能跟“錢二銘”一樣，主要是帥吧。

　前兩天初次見“錢二銘”，也覺得眼來著。

　什麼時候對長得帥的人這麼沒免疫力了，一個個都覺得似曾相識。

　正心中腹誹，“錢二銘”從前面探頭看過來：“我實在忍不住，評價一下。”

　楊舒：“？”

　“你跟我朋友搭訕的方式，有點老土。”

　“……”

　——

　早點鋪，趙婧已經早早訂了位子。

　接到楊舒快到了的電話，出來迎接。

　遠遠看見一輛豪車駛過來，楊舒從后門下車，跟里面的人道謝后，朝趙婧這邊跑過來。

　趙婧看著那邊跟著下車的兩個男人，扯著楊舒的手臂小聲問：“這倆人是你的模特嗎？跟我出來吃個飯，你還順便忙工作？”

　“不是。”楊舒解釋，“黑服那個跟我住同一家民宿，我只是搭了個順風車。”

　兩人進店，趙婧笑說：“搭順風車能搭上這種值的人，那你今天不是賺了？”

　慨，“我看見這種類型的，就忍不住想拍點照片。”

　楊舒剛坐下，余看到“錢二銘”和他朋友一起進來，被人引領著去了樓上包廂。

　拿起菜單，深以為然地點頭：“不瞞你說，我想拍很久了，過段時間不是有個攝影大賽，我還沒選好模特呢。”

　“那你拍到了嗎？”趙婧給倒了一杯這家店最特的糯米茶，興致地問。

　楊舒接過水杯，嘆息著搖頭：“沒有。”

　結果在趙婧意料之中：“我就知道，人家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怎麼可能隨隨便便讓你當模特拍？如果對方是你男朋友，倒是有希。”

　楊舒品酌著趙婧的話：“為了拍照去追人，那拍完照怎麼辦，分手？這樣不顯得很渣？”

　“不行。”堅決反對，“我不能做這種缺德事。”

　趙婧抬眼看：“我就那麼順一說，你怎麼都已經腦補把人追上，然后拍完照就分手的事了？你這個想法，是有點渣。”

　楊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