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章手裏拿著傅燮的書信,嘆了口氣,說道:「大人暫時不要離開允吾,再等一天。如果明天沒有消息,後天我就親自送你過黃河。」
李弘連連搖手,笑道:「不敢當,不敢當,先生,萬萬不可,你的……」
邊章打斷李弘的話,說道:「大人,你是南容老弟的朋友,又是條漢子,我佩服你,我就說句實話吧。大人,你上當了。」
李弘有點莫名其妙,但看到邊章一副鄭重其事的樣子,不象是在開玩笑,心裏頓時張起來。
邊章又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其實,這件事,只要南容的一封信,就行了,我難道還信不過他?我要死了,隨時都會死的,我還留著它幹什麼?」
他著李弘,苦笑道:「你來幹什麼?你來了難道這事就能談嗎?子烈是涼州刺史府的都尉,他完全可以代表你來談嘛。那麼太尉張溫極力要你來金城招,南容也極力鼓你來金城找我,為什麼?」
李弘驚悚不安,默然不語。
邊章揮揮手中的書信,說道:「南容是個剛直忠烈的好人,他敬重你,自然不會殺你,更不會慫恿你到金城來。現在他這麼做,肯定是到了上的力。還好,他還沒有昧良心,給我寫了這封信。」
邊章痛苦地搖搖頭,說道:「大人就和我當年一樣,氣方剛,勇往直前,結果臨到死了,才明白自己做錯了。」
「在這個世上,無論做什麼事,都有千千萬萬種辦法。我當年就和你現在一樣,用的都是代價最大的辦法。雖然搏得了一世英名,卻換回來終生的痛苦和悔恨,失去的東西也再也找不回來了。」
李弘突然想到風雪,霎那間,一錐心的痛苦和悔恨驀然湧上心頭,他心頭一酸,淚水不由自主地潤了眼眶。李弘頓時覺渾疲乏,雙竟然難以支撐龐大的軀,緩緩坐到了床邊。這一時,他再也無心聆聽邊章的話語,整個心好象都湮沒在了風雪的淚水裏。
「大人在西涼肅貪,大刀闊斧,快意恩仇,孰不料已經危及了朝中各派勢力,徹底打破了朝野之間的勢力平衡。以國家中梁自居的門閥世族豈能看到搖搖墜的大漢國再起波瀾。這個波瀾是什麼你知道嗎?不是你在西涼肅貪這件小事,而是因你在西涼肅貪形的另一龐大勢力。」
李弘猛然抬頭著邊章,吃驚地問道:「勢力?我有什麼勢力?」
邊章面凝重,略略提高聲音說道:「一個昏庸無能的天子,一個手握重兵的大臣,如果這兩力量非常巧妙的結合起來,對整個朝廷來說,對朝堂之上的各方勢力來說,意味著什麼?大人,你知道嗎?」邊章猛地抓手中的娟,臉顯驚,「權臣掌國,前有屠族之禍,後有亡國之恨,史上比比皆是。」
李弘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我?」
邊章狠狠地盯著他,乾瘦的臉上突然出一笑容,點點頭,說道:「對,就是你,本朝的第二個禍患。」
「第二個?」李弘問道,「還有第一個?」
「皇甫嵩。」邊章說道,「前面一個就是皇甫嵩。」
「義真兄剿滅黃巾之後,威震天下。你呢?你雖然出,資歷,聲,均無一可比義真兄,但你年輕,你有軍功,你和義真兄一樣,得到當今天子的信任。你如果象義真兄一樣,非常明智,聰明的適可而止,見機避禍,你就不會被人當作眼中釘,視作必殺之人了。」
李弘奇怪地問道:「皇甫將軍見機避禍?怎麼說?」
邊章笑笑,道:「這件事你不知道?」
李弘猛然醒悟,說道:「先生是說皇甫將軍被閹誣陷,結果被陛下罷職一事吧?我聽人說,皇甫將軍被罷,主要是因為他和陛下在征剿西涼平叛的問題上產生了嚴重分歧,見解不一致,所以……」李弘隨即想到傅燮曾經對他說過,皇甫嵩和邊章,和韓遂都是幾十年,那麼皇甫嵩被免職的事,邊章當然知道幕了。
「先生的意思是說,皇甫將軍是故意這麼做,以便落人口實,去免禍?」
邊章點點頭,說道:「事實正是這樣。兩年前,義真在冀州剿滅黃巾之後,冀州安平郡的信都令閻忠曾經勸說義真兄舉旗造反。閻忠也是我們的朋友,現在住在隴西。義真兄世代忠烈,豈肯造反?但是這件事不知道為什麼傳到了朝堂之上。天子當時非常信任義真兄,對這種傳聞不以為意。但是朝中閹和一幫世族僚們非常警惕,大小事都從中作梗,義真兄的一幫好友也旁敲側擊,提醒他小心在意。這種事說起來雖然是捕風捉影,但將來一不小心被人抓住把柄,就是滅族之禍,所以義真兄立即趁著到西涼平叛的機會,借故延誤軍紀,和天子惡,於是很快被罷回家。他回家賦閑,不問政事之後,各種傳聞和敵對立即就銷聲匿跡了。他對朝廷和對別人的潛在危害因為他權勢的喪失而消失殆盡,所以他和自己的家族宗室,門生子弟很快就安全了。」
李弘一聽就明白了。去年在幽州,刺史劉虞和上谷郡太守劉璠為了避禍,一個稱病,一個告老,都辭不幹了。沒有想到威名天下的皇甫嵩也是這樣。
「但是現在看看你,看看你在西涼的肅貪,就知道朝中大臣的擔憂完全是正確的,你這種人的確不能存在。」
「天子聖旨一下,你依仗重兵,立即開始了剷除西涼沉積幾十年之久的貪污之詬。你沒有家族宗室,沒有門生故吏,朝中也沒有權勢倚靠,你有的就是軍功,就是忠誠,就是腥,結果西涼的沉詬被你雷霆一擊,分崩碎裂,進而打破了朝堂之上的勢力平衡,得朝堂之上的各派勢力聯手反擊,對你群起而攻之。」
「這說明什麼?說明當今的天子和一個戍邊的權臣已經聯手發展為一巨大的新勢力,這勢力用在天子手上,他可以盡攬皇權,肆意剝奪朝中閹,外戚和門閥世族的權勢;這力量如果被你利用,你可以稱霸一方甚至直接威脅到大漢朝的安危。」
「這種局面,皇甫將軍小心翼翼地迴避了;而你呢?你卻將它盡展示,還把它的威力發揮得淋漓盡致,世人皆知。」
「你不死,將來就是他們死。」
李弘苦笑道:「怎麼可能?我是為了救自己,救那些跟著我的部下,我那裏會想到這些問題?誰知道事會發展這樣?」
邊章嘆道:「事沒有結束之前,誰知道事的將來是朝哪一個飛向發展?大家誰不是走一步看一步。」接著他搖晃了一下手上的娟,說道:「南容我救你?他哪裏知道我如今這個樣子?我已經不知道下一步是什麼了,就象我不知道文約會出爾反爾,拒絕朝廷的招一樣。我能做的,也就是陪你一起去金城。如果你死了,我也活不了。對我來說,既兌現了對朋友的承諾,也算是個解。」
李弘低垂著頭,試探著問道:「先生的意思,就是說這件事都是事先設計好的,包括韓先生的拒絕招,都是為了殺我。」
邊章點點頭,非常痛心地說道:「他們設計的完無缺,唯一的就是南容。南容也不是在意你的生死,而是在意我手上的那份證據。我估計門閥世族已經和閹們妥協了。他們需要這份證據,要挾閹,以便在朝堂上獲得更多的好。」
李弘坐不住了,他站起來,憤怒地問道:「傅大人也不幫我嗎?你把他的書信給我看看。」
邊章同地著他,說道:「你看吧。書信里僅僅就是說要我相信你,按他的辦法把證據送到他手上。很明顯,這封信不是他寫的,雖然筆跡是他的,但這封信的容不是他寫的,他是被的。」
李弘匆匆掃了一眼傅燮寫給邊章的書信,疑地問道:「先生怎麼知道?」
「他給我寫信,都我老邊,從不稱我的字,更不稱我為兄。我們兩家是遠親,說起來他還是我的子侄輩,他怎麼會稱我為兄?寫這封信的人肯定不知道我們還是親戚。」
李弘笑了起來,欣地說道:「還好,還好。要是傅大人也害我,我真地要傷心死了。」
邊章詫異地著他,問道:「大人這個時候還笑的出來?南容雖然不想你死,但他想要那批證據還是一個事實。他小,不由己很正常。」
李弘盯著邊章,欽佩地說道:「先生就憑著傅大人呼你為兄這麼一個小差錯,推出這麼多事來,你簡直是神人,怪不得你在西涼的名氣這麼大。服了,服了。」
邊章沒有說話,謙虛地搖搖手。
「先生,那你可猜得出來,他們用什麼辦法,在什麼地方殺我呢?」李弘問道
邊章苦笑,搖搖頭,說道:「走一步看一步,我必須先和文約談談。我想知道,是誰說服文約一起來對付你?那個人答應給文約什麼好?這麼做,太損文約的名聲了。」
「我盡量說服他同意朝廷的招,另外,我要想辦法救下你的命。只要你活著走進子秀山大營,我辛辛苦苦幾十年,用上百條命換回來的各類證據就會發生作用,那些喪盡天良,禍國殃民的人就會遭到報應。」
邊章突然用盡全力氣握雙拳,咬牙切齒地說道:「你發誓,我就是死了,也要看到他們得到懲罰,你發誓……」
李弘看到邊章極度憤怒,睚眥裂的恐怖神,駭然心驚,大聲說道:「我發誓,我一定用他們的頭顱祭奠你的亡靈,我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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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遂手拿橫笛,慢慢走到邊章的床邊。
「老邊……」
邊章淺淺一笑,問道:「剛才外面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那麼吵?是誰在吹號角?」
韓遂笑道:「有人殺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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