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知道無論并州這邊談得如何,最後都需要天子和朝廷的同意,否則雙方議定的容都是一捆捆竹簡,什麼作用都沒有。現在朝廷缺乏平叛的軍資和軍隊,而幽州叛軍正在侵擾冀州,危及中原,此時正是迫天子和朝廷妥協的最好時機。假如冀州方面擊敗了幽州南下的叛軍,那機會也就錯失了。所以李弘非常著急,催促雙方連夜商談,儘早達一個初步的招方案,以便上稟天子。
張燕因為沒有充足的準備,加上黃巾軍上下對招還有抵制緒,對朝廷的誠意也缺乏足夠的信心,所以他們拿出來的方案很空,沒有的容。經過一天的商談,張燕、張白騎、於氐、黃庭等人覺李弘所作的準備太充足,所提的條件又多又細,讓他們應接不暇,無所適從。
張燕很慚愧,對李弘說:「將軍大人為招黃巾軍做了大量準備,手下屬從對府衙事務也非常悉,所提的條件面面俱到,無所不包,許多事我們連想都沒想到,所以,我想暫時歇兩天,拿著大人的招條件回去仔細看看,和各部首領再認真地商議商議,大人你看……」
李弘猶豫了一下,揮手命令李瑋、唐放等人退出營帳,先下去休息。然後他對張燕等人說道:「大帥,張帥,于帥,行正兄,你們必須要清楚,這次機會太好了,是黃巾軍暫時擺困境的最好時機。」他隨即攤開案幾上的地圖,詳細說明了當前的局勢。這些況,許多都是張燕他們不清楚的。
「現在朝廷有皇統之爭,閹和大將軍,士族僚們鬥爭激烈,外有胡人為禍,鮮卑人、羌人、烏丸人和匈奴人或者侵,或者叛,或者蠢蠢,再加上西涼的叛未平,黑山的黃巾肆,幽州的黃巾攻打冀州,朝廷正是憂外困之時,此時只要你們所提條件適當,招絕對不問題。」
張燕幾人面顯驚駭之,半天無語。
「大人為什麼要對我們說這些?」張白騎遲疑了一下,問道,「大人不怕我們反悔,殺回冀州嗎?」
李弘淡淡地笑道:「我欠你們的。你們知道,我曾經是鮮卑人的奴隸,我和你們一樣,都是為生存而戰。打胡人我覺得自己是一個英雄,但打你們,我覺得自己是一個屠夫,我是在殺自己的兄弟,所以我不願意再打這種仗了。這種仗打多了,是有報應的。」
「至於你們會不會反悔,那就要看你們是不是信奉太平道,是不是為了天下蒼生了?我記得襄楷大師在冀州對我說過,太平道和大知堂一樣,都是為了天下人可以吃飽穿暖,可以無憂無慮平等幸福的生活。現在,你們就有機會讓太行山上的百萬流民過上這種日子,如果你們不幹,就說明你們裏說的都是假的,你們也是殺人的屠夫,是比我殺人殺得更多的屠夫。」
張燕幾人沉默不語。
李弘稍稍平靜了一下自己的緒,繼續說道:「張純張大人和我算是忘年之,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背棄自己的良知,他完全有更好的辦法解決幽州的流民問題,難道他現在揭竿而起,舉兵叛,就能讓流民吃飽穿暖?難道被他燒殺擄掠的百姓不是大漢的子民?」
於氐非常拜服地拱手說道:「我是個人,不會說什麼恭維的話,但我覺得大人的確是條漢子,我服了。大人到底想告訴我們什麼?」
「你們答應招,並不是招的重點,招的重點是安置流民。」李弘皺眉說道,「安置流民需要時間,屯田需要時間,而要做到這一切,需要錢,上百億的錢,這筆錢從何而來?如果沒有錢,即使你們同意招了,流民也下山了,但今年還是吃不飽穿不暖,那明年呢?如果明年還是吃不飽穿不暖,你們還會待在這裏繼續忍飢挨嗎?你們會認為自己上當騙了,還是要叛,還是要去燒殺搶掠。」
「所以我要搶時間,我要讓朝廷在憂外困之際,不得不答應你們的條件,也不得不答應我提出來的墾地屯田,以商補農之策。這以商補農之策雖然可以保證屯田所需的錢財,但有許多地方違背了大漢律,違背了祖制。因此,要想迫陛下和朝廷答應這個辦法,就必須利用如今這個險惡形勢。」
「如果你們功了,黑山黃巾,幽州黃巾也可以依照這個辦法逐步推行,那麼再過幾年,大漢國的也許就可以平息,百姓也許就可以安居樂業。」
張燕幾人恍然大悟。
黃庭為難地說道:「大人,我們的確需要時間了解和悉你所提出的所有招條件,否則……」
「我給你們一天時間。」李弘想了一下說道,「我派幾個人跟你們回去,你們有不明白的地方隨時可以問他們。明天晚上,我們繼續談。」
李弘命令李瑋和宋文隨同張燕等人返回晉城,負責向黃巾軍各部首領解釋招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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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弘回到大營,立即去看了并州刺史張懿。張懿很憤怒,他大罵李弘恃功驕縱,飛揚跋扈,竟敢私自羈押朝廷大臣,他說自己要上書彈劾李弘,而且還要告李弘有私通蟻賊之嫌。李弘解釋了兩句,但看張懿本聽不進去,無奈退出營帳,吩咐主薄筱嵐立即草些奏章,上書陛下,要求朝廷另派招使。左彥說,這個招使如果所派非人,來了還是一個麻煩。朝廷中象張懿這樣痛恨黃巾軍的士族僚很多,很難保證招能夠迅速達。而且,如果招使不悉農桑賦稅貨幣鹽鐵等事務,來了反而誤事。
李弘憂慮重重,在大帳來回走。如果直接向陛下討要并州軍政大權,無疑自找麻煩。不要說陛下和朝臣不會答應,就是自己都覺得這個要求太張揚太過分了。并州招之事結束之後,自己肯定要率軍北上,那這并州屯田的事無論無何都要託付給一個自己放心的人,否則,一旦所託非人,激起民憤,叛再起,那所有的一切努力都前功盡棄了。
這時,傅干掀簾走了進來。看到李弘在,他愣了一下,轉就往回走。李弘急忙喊住他。
「有事嗎?」李弘和悅地問道。李弘和帳一幫部下因為傅燮的關係,對傅干非常好,尤其是田重,對他噓寒問暖,關懷備至,視作己出,經常帶在邊。傅干眼看了一下筱嵐,點點頭。
「你不是來看我的?」李弘故做失地說道,「有了姐姐照應,你連看都不看我了?」
傅干臉一紅,低頭不語。左彥趕忙把他拉到一邊,指著李弘笑道:「大人殺氣太重,還是看為好,免得教壞了孩子。」
李弘大笑,問道:「上次到靈州,你可見到自己的母親?」
傅乾眼圈頓時一紅,搖了搖頭。鮮卑人侵后,靈州城失陷,城中的百姓有的逃了,有的守城而死,他的母親到底是逃難了還是死於城中,誰都不知道。李弘心裏一酸,安道:「過一段時間,我派人去靈州城找找。你不要當心,應該沒事的。」
筱嵐看到傅干泫然淚,連忙起把他拉到自己邊,小聲勸了兩句,然後問道:「是不是謝大人又把你下輸了?」
傅干難為地笑笑。
「你老師本來就是臭棋,和謝大人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差距太大。」筱嵐笑道,「謝大人的棋藝在太學都是出類拔萃的,你想贏他,太難了。我下棋比你老師也高明不了多,該教你的也都教了。依我看,你還是讓將軍大人說一下,拜謝大人為師吧。」
李弘突然想到什麼,大聲喊道:「來人,快去把謝大人請來!」
左彥笑道:「要拜師也要挑個好日子,哪有半夜拜師的?」
李弘高興地笑道:「傅干拜師的事回頭再說,我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他興地連連手,「要是老大人能來,豈不大事可定。」
謝明匆匆走進大帳,問道:「大人半夜找我,有什麼急事?」
「斂之,老大人的一向如何?」李弘答非所問,急切地問道。
謝明一愣,說道:「老師今年七十有九,雖然已近八十高齡,但一向不錯,沒聽說他有什麼病。大人問這個幹什麼?」
李弘遲疑半晌,試探著問道:「我要是請老大人來并州主持招,老大人會不會答應?」
謝明吃了一驚,連連搖手道:「我老師年事已高,還是讓他在頤養天年為好,大人切莫有此念頭。」
筱嵐也急忙勸道:「大人,老大人一生坎坷,命運乖桀,難得有個舒心的晚年,大人還是不要麻煩他老人家了。」
李弘背著手在帳來回踱步,想了很長時間。
「斂之,筱嵐,你們要知道,今日的并州招之事非常複雜,其中許多事牽扯到大漢律,也牽扯到朝中各方權勢,非老大人這種經驗富之人坐鎮并州,我們很難完。年初我在的時候,曾經專門拜訪過老大人。當時,老大人念念不忘并州邊郡,數次說到有心在遲暮之年,為并州百姓做一點事。老大人白髮蒼蒼,尚有此報國之心,實在令人敬佩。」
「如果他能來并州,理這些錯綜複雜的事,恐怕要比我們得心應手得多啊。」李弘嘆道,「我記得老大人對我說過,他非常讚歎太尉張大人招西涼叛軍,認為朝廷在這件事上態度不堅決,一幫主事大臣也沒有遠見,結果造西涼招失敗,戰禍延續,禍害國家。由此而推之,他對今日的并州招肯定也是持贊同意見,所以……」
謝明長嘆道:「如果大人一再堅持,下願意給老師寫一封信,問問老人家的意思。」
李弘沉良久,說道:「你寫一封,我也寫一封,筱嵐,你給陛下再寫一道奏章,給尚書臺皇甫大人和盧大人也各寫一封,要說明并州的困難,務必請陛下和諸位大人諒并州的難,督請老大人速速來并州主持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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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州刺史張懿和行鎮北將軍李弘的奏章同時送到。
天子急召集三公九卿、大將軍和尚書臺諸位大臣議事。
太尉崔烈很生氣的對大將軍何進道:「怎麼樣?這才談一天,兩人就吵起來了。這樣下去,還談什麼?」
何進表嚴肅,連聲埋怨李弘做事魯莽,怎麼能羈押大臣呢?但他心裏其實樂壞了。機會就在眼前啦。其他大臣你一言我一語,還在爭論應該不應該招的問題。
天子揮揮手,示意大臣們不要爭一氣了。他接著拿出李弘的第二道奏章,說道:「李卿提議朝廷另派招使去并州,他推薦趙岐趙大人,諸位卿以為如何?」
何進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怎麼?李弘主舉薦趙岐去并州?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大臣們聽說李弘主上書朝廷,要求另派招使到并州主持招,心裏頓時一松。他們本來的想法是,如果陛下決心招并州黃巾,那麼退一步,他們無論如何不能讓李弘獨掌并州軍政。只要李弘不掌握并州政事,他的大軍命脈糧餉就控制在朝廷和地方郡府手上,這樣一來,他就是有二心也翻不了天。李弘的這一舉措,說明李弘自己也意識到了危機,他也在刻意迴避主掌并州軍政。同時從另外一個角度說,李弘不是一個蠻夫,他已經開始涉足政事,變得小心謹慎了,也就是說,他比大臣們所想像的要安全得多。
但并州招很複雜,牽扯到安置黃巾軍和流民,軍屯和民屯,人口和土地,賦稅和徭役等等問題,如果朝廷另派招使,并州就有主持政事的并州刺史和各郡太守,有主持招和屯田的招使,有主持兵事的鎮北將軍部,這三者之間的職權和隸屬關係應該如何安排?誰負責安置黃巾軍和軍屯?誰負責安置流民和民屯?誰負責統籌安排招財政?并州刺史部和太原、上黨兩郡郡府在其中於何種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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