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呂布一拳擂下，戰馬吃痛，長嘶躍起，連撞數人，急馳而去。

「圍住他，殺死他……」張飛眼裡幾乎要噴出火來，他高舉長矛，帶著親衛騎發力狂追。

縱馬飛馳的呂布猛然轉，手中長箭對準張飛急速出。

張飛想都沒想，甩掉長矛，抱著腦袋翻就滾下了馬背。

「嗖……嗖……嗖……」三支利箭呼嘯而過。一支釘進了馬脖子，一支將張飛後的親衛落馬下，一支劃空而過沒滿天箭矢之中。

一弓三箭，三箭齊發。張飛在落地之前，著從自己眼前如閃電一般飛過的三道箭影，不發出一聲驚嘆。中箭的戰馬直立而起，痛苦地長嘶幾聲，然後一頭栽倒在地。張飛剛想站起來，卻被這戰馬的前蹄掃中，軀打橫飛出，摔得眼冒金花，暈頭轉向。

呂布角弓連響，長箭如飛，接二連三倒敵騎。敵騎大恐，竟不敢再追。

呂布的親衛騎正在力殺進，忽然看到呂布單槍匹馬殺了出來，無不振臂歡呼。

「走……走……快走，殺出去。」呂布高舉長戟，縱聲狂呼。

眾人一擁而上，護著呂布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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蒯越、辛評、夏候淵等人隨後趕到，近六萬大軍向平亭快速推進。

辛評駐馬於一土坡之上，神張地四下張。他有前車之鑒，非常擔心遭到北疆鐵騎的突襲。

「北疆軍已經在平亭設伏兩次，如果這次他們想襲擊我們，不會再選擇平亭了，估計會選擇在平亭的南部或者北部平原。」辛評手指四周廣袤的平原，擔憂地說道，「我們應該在三十里範圍布斥侯，以防不測。」

蒯越搖搖頭，「那是讓他們去送死。燕城到平亭只有七十里，而雙方軍隊的距離僅有數里，在這種況下，我們的斥候如果深到平亭一帶，必定會被對方的斥候殺了。」蒯越停了一下，看看辛評憂心忡忡的臉，小聲安道，「你不要太擔心。本初就在我們後方二十里，到了下午景升兄也要帶著軍隊北上，三支大軍相隔很近，即使北疆有鐵騎殺過來，我們也能迅速得到支援。」

「現在河和兗州戰場上都有北疆鐵騎，在我們正對面的鐵騎已經不多了，估計也就是一些匈奴人。另外，我們有戰車可以組建車陣，有曾經對抗過鐵騎的數萬將士，有強弓弩炮，有十幾萬後續大軍，還有充足的預防和準備，難道這樣還不能擊敗他們？當年李弘在西涼的時候，屢屢以步卒戰陣擊敗數倍於己的胡騎，他們能取勝，為什麼我們就不行？」

辛評苦笑，湊近蒯越的耳邊說道，「正是因為李弘有富的用步卒大軍擊敗鐵騎的經驗，所以他才不會犯同樣的錯誤。你以為他是六月驚雷？是和連、拓跋鋒？他是李弘，是豹子李弘。」辛評加重了語氣，一字一句地說道，「他是一頭豹子。」

蒯越有些不滿，他瞪了辛評一眼，「你以為死守渡，不和李弘決戰就能擊敗他？他今年撤走了，明年就不來了嗎？北疆永遠都有戰馬，永遠都有彪悍的騎卒，是不是我們因此就要放棄北伐，放棄平定天下，發起重振社稷的大業？」

辛評不再說話，他閉著，一言不發。這些人現在都瘋了，被眼前幾場勝利沖昏了頭腦，他們完全忘記了冀州大戰慘敗的教訓。今日北疆軍的全線撤退和前年那一戰是何其想像。李弘是靠鐵騎起家的，擅長騎戰，只要給他機會，他會用鐵騎把我們撕碎片。

「異度（蒯越），讓各部拉近距離，放慢腳步，我們只要在天黑前到達平亭就行了。」辛評想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勸道，「將士們進續行軍，連續作戰，已經疲憊不堪，還是慢一點好。」

「我們累，北疆軍更累，你以為他們還打得嗎？」蒯越冷笑道，「現在雙方比的就是韌，就是力，誰能堅持到最後，誰就是勝利者。」

蒯越不再理睬辛評，下令大軍加快推進速度，並催促袁紹率中軍儘快趕上。此次如果不能重創北疆軍，不能大量消耗袁紹的實力，就算取得了中原大戰的勝利，也很難對天下局勢產生什麼影響，對大漢社稷更是沒有任何助益。假如河北實力猶存，袁紹全取中原，妄圖篡奪大漢社稷的力量將越來越強大，而大漢也就愈發看不到重振的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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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突然捲起一煙塵，接著一支鐵騎大軍衝出了地平線，象水一般呼嘯而來。戰馬奔騰聲由遠而近，越來越大，漸漸震耳聾。大地在這一刻劇烈地抖起來。

報警地戰鼓聲響徹了原野。

聯軍將士迅速結了十幾個方陣，並在陣前豎起了一面面巨盾。各式戰車被推到陣前列，錯排列。幾百臺弩炮一字排開，張開了盆大口。戰陣，一萬多名強弓手蓄勢待發。

北疆鐵騎浩浩地殺來，幾百面黑豹戰旗迎風飛舞，氣勢如虹。

「………………」不待鐵騎大軍靠近，蒯越就下令擊了。第一齊雖然不到敵騎，但對己方的士氣也卻是一個巨大的鼓舞。

霎時間，箭矢如蝗，遮天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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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鳴……」

號角長鳴。

北疆鐵騎逐漸慢下，並有幾十騎率先衝出，近敵陣觀察。

灰濛濛的塵霧鋪天蓋地地席捲而至，天空頓時為之一暗。

蒯越大驚，連連下令，「……給我連續……」

弩炮的吼聲瞬間響了一片。

號角再響，煙塵更大，而戰馬奔騰的轟鳴聲卻逐漸遠去。

北疆鐵騎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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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軍將士難以置信，他們久久著消失在天邊的鐵騎，不敢想象自己竟然退了當今天下最強悍的軍隊。

「咚……咚……」戰鼓聲突然衝天而起。

將士們被高昂的鼓聲所驚醒，所有人不約而同地舉起武，放聲狂吼，興的歡呼聲經久不絕，重重聲浪穿雲裂石直上九霄。

「我們贏了，我們贏了。」蒯越高舉雙臂，沖著辛評連聲狂吼。

辛評神淡漠，著依舊飄浮在空中的塵霧，若有所思。北疆軍的鐵騎並沒有想象的多，甚至連一萬人都不到。他們的鐵騎呢？難道回援冀州了？如果臧霸、陳登已經殺進冀州，李弘想以最快速度擋住他們，那麼調派鐵騎回援是最好的辦法。真的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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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軍前行到距離平旁三十里的時候，呂布、良再度返阻敵。

這次聯軍不願意和北疆軍混戰了，他們擔心陣勢散開后，會遭到北疆鐵騎的突襲，所以僅以箭陣迎戰，把北疆軍擋在兩軍陣前。

雙方僵持了一會，天邊果然煙塵再起，北疆鐵騎又出現了。大概是因為步卒大軍未能出對手無法展開攻擊的原因，鐵騎大軍奔行數百步后，便轉撤走了。

蒯越等人清了北疆軍的意圖，六萬大軍隨即抱在一起，行軍速度大為遲緩。

蒯越書告袁紹、劉表，認為北疆鐵騎已有部分回援冀州，以目前北疆鐵騎的數量，顯然無法從正面取得突破，所以他估計北疆軍要放棄利用鐵騎襲聯軍的計策，轉而利用其強悍的步卒大軍、白馬、濮等堅固城池，以及戰場距離黃河近，糧草可以就近得到補充等優勢，和我們繼續對峙下去。為擊碎北疆軍固守黃河南岸、佔據兗州的夢想，同時也為了防備北疆軍從兩翼戰場取得突破，讓我們的殲敵之策計策功虧一簣，還是請大人急速和我們會合，共擊平亭，以便明日北上殺向白馬城，以最快的速度把北疆軍趕過黃河。

袁紹帶著陶義、王、紀靈、孫輔、魯肅等四萬大軍跟在前鋒軍後面，緩緩而行。接到蒯越的書信后，袁紹一直懸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他最擔心的就是北疆鐵騎，但目前看來李弘並沒有在正面戰場上部署鐵騎主力。烏巢和故市的糧草被燒后，李弘大概改變策略，打算撤兵回守白馬和濮一線，因此他把鐵騎主力都盡數派遣到了兩翼戰場，以求利用鐵騎的優勢在兩翼戰場迅速取得突破，從而威脅河南和聯軍糧道，把聯軍拖在河南。這個計策的確不錯，但李弘沒有預料到聯軍的攻擊速度太快，他的部署被打了，顧此失彼了。這是擊敗北疆軍最好的機會，千萬不能錯過。

袁紹顧慮一去，隨即下令各部加快速度，迅速拉近和前鋒軍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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