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
趙睿指揮三千悍卒悄悄接近了冶坂津,他們藏在黑暗裏,兩眼盯著遠黑漆漆的山巒,焦急地等待著攻擊的一刻。
突然,夜空裏燃起了一點火,璀璨奪目。
趙睿劇烈息了幾聲,猛地向前用力一揮手,「走,殺上去……」三千悍卒如同幽靈一般,沿著黃河河堤飛速狂奔。
那點火稍縱即逝,就象流星飛過天穹,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黑暗依舊深邃無邊。接著,數十點火忽然衝天而起,在夜空中劃出了數十條麗的弧形軌跡。
「咚咚……」急促而恐懼的戰鼓聲霎時擊碎了黑夜的寧靜,冶坂津大營轟然炸響,凄厲的喊聲驚天地。
天上火紅的星星越來越多,象一片巨大的流星雨,鋪天蓋地地墜落夜空。大地被點燃了,肆的火焰發出驚心魄的吼,在黃河凜冽狂風的幫助下,騰空而起。
北疆軍大營著火了,北疆士卒狼奔豕突,混不堪。
趙睿指揮大軍衝過了護營壕,越過了拒馬陣,撞開了堅固的柵欄。殺向了惶恐不安的敵人,「殺,殺上去……燒,給我燒……」
「咚……咚……」北疆軍的鼓聲突然冷靜下來,一下又一下,彷彿鐵錐敲擊在上,讓人痛苦難忍。
北疆將士在鼓聲的指揮下,向著黃河大堤抱頭鼠竄。
「追……追上去,把敵人趕進黃河,趕進黃河……」趙睿興至極,舉刀狂呼,「兄弟們,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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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河河堤上,數百臺弩炮在火的映下,出獰猙面目,張開了盆大,靜靜等待著獵的靠近。
司馬懿端坐馬上,瞇著眼睛著水般奔逃而來的北疆士卒,忍不住破口大罵,「攻城的時候不賣命,逃跑的時候比誰都快,我的臉給你們丟盡了。」
旁邊的軍司馬詫異地看著他,「大人,不是你讓他們逃跑的嗎?」
「逃跑用得著這麼真嗎?不就是裝裝樣子嗎?」司馬懿憤怒地撇撇,揮舞著手中馬鞭道,「跟我兩年多了,別的本事沒學到,逃跑的本事倒是一個比一個強。丟人啊。」
那位軍司馬搖頭苦笑,急忙岔開了話題,「大人,洪峰馬上就要到了,不知魏延、沮鵠和何儀三位大人能否帶著船隊搶在洪峰前面殺到小平津和孟津?」
司馬懿回頭看看波濤洶湧的河面,半天沒有說話,突然他高舉雙手,仰天長嘯,「老天,睜開你的眼睛,幫幫我,幫幫大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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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卒逃到了黃河邊上,巨大的波濤聲撲面而來,震耳聾。
「咚……咚……」鼓聲再響,殺氣凜冽。
逃卒喊聲更急,人流一分為二,沿著河堤兩端急速奔逃。
趙睿駭然止步。前方人流散盡,但見戰旗如林,每面旗幟上都沾滿了跡,每面戰旗的頂部都著一顆蓬頭散發的人頭。戰旗後面是什麼?河風厲嘯,戰旗獵獵,人頭上的髮漫天飛舞。
趙睿驀然瞪大了眼睛。烈焰映下,正前方一個人頭清晰可見,霍然就是自己的親衛曲軍候。趙睿一陣窒息,猛然轉向背後的山峰。
黑夜降臨后,自己的親衛曲軍候帶著六百悍卒從邙山城牆上懸繩而下,悄悄潛伏在冶坂津附近的山上,等到凌晨時居高臨下燒北疆軍的糧草,以便混北疆軍,給自己襲北疆大營創造機會。誰知現在他的人頭就在自己眼前,那山上肆意燒的士卒豈不都是敵人?中計了……
「撤……撤回去……」趙睿一把拉住了邊的士卒,縱聲狂呼,「撤回去……」
「轟……」趙睿話音未落,山崩地裂一般的響聲便震撼了整個戰場。
河堤上數百臺弩炮同時發,集的箭矢穿了一面面染的旗幟,一路厲嘯著釘進了敵群。敵卒猝不及防,霎時間倒下一片。
「咻……咻……」刺耳的嘯聲遮蓋了黃河驚濤,滿天箭矢撕裂了夜空,如狂風驟雨一般進了敵群。
「撤,撤……」趙睿高舉盾牌,率先調頭逃亡,「返回關隘,返回關隘……」
北疆軍從四周蜂擁撲上,雙方士卒混在一起激烈廝殺。趙睿急於逃命,督軍力衝擊,北疆軍明顯兵力不足,被袁軍輕易殺出了包圍。就在他們衝出冶坂津大營的時候,一隊穿著袁軍甲的北疆悍卒混進了逃兵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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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鼓……追……」
司馬懿一腳踹上馬腹,打馬飛馳,「告訴追擊各部,和逃軍保持百步距離。不要肆意擊,以免誤殺了自己人……」
「大人,糧草輜重怎麼辦?就這樣燒了嗎?」那位軍司馬追上司馬懿,大聲問道,「大人,要不要留人滅火?」
「滅什麼火?哪來的人滅火?拿下關隘,不要說丟失這些糧草,就算對岸的糧草輜重大營全部被敵人燒了,我們也啥事沒有。」司馬懿舉手吼道,「擂鼓進擊,擂鼓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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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睿帶著士卒們在黑夜裏狂奔。後方百步開外,北疆軍追不捨,殺聲震天。大概是因為匆忙的關係,北疆軍攜帶的火把並不多,只能約約照亮道路,這似乎影響了他們的追擊速度。
從冶坂津到小平津關大約十五里路,北疆軍竟然一直沒追上,但雙方距離太近,箭矢就在頭頂上飛來飛去,北疆士卒的罵聲甚至聽得清清楚楚,這讓趙睿和它的手下們魂飛魄散,竭力奔逃,為了加快速度,很多人甚至把武都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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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睿率軍襲營,關隘由校尉審榮留守。冶坂津方向的大火照亮了夜空,證明襲功,審榮和關的將士們為此歡呼雀躍,興不已。審榮一邊派人急告孟津關守將韓瓊,一邊站在城樓上焦急地等待著趙睿勝利歸來。襲這種事即使功了,也有可能被對方臨死反噬,打得遍鱗傷、奄奄一息。
趙睿就是被打得狼狽不堪地逃了回來。跑得最快的士卒在關下大喊大,但審榮不敢打開關門。混之中,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他寧願放棄這些士卒,也不敢冒著關隘失守的危險打開關門。
趙睿出現在關下。他把戰盔丟了,鎧甲了,手裏就拎著一把戰刀。在士卒們憤怒的咒罵聲中,趙睿著膀子,扯著嗓子起來,「審大人,給我打開關門。」
審榮指著河堤上越來越近的北疆軍大聲喊道:「敵人來了,我不能打開城門。請大人帶著兄弟們速赴孟津關。」
孟津關距離小平津有二十里,將士們早已疲力竭,本無力逃追殺。趙睿急了,一把拽下上的中郎將印綬高高舉起,咬牙切齒地吼道:「審榮,給我打開城門,否則我殺了你。就算你叔叔審配親自來求,我也誓必剁下你的腦袋給兄弟們償命。」
審榮無奈,命令強弓手集擊,把追兵阻止在八十步以外。
弔橋緩緩放下,城門緩緩開了一條,僅容兩人通過。趙睿大喜,第一個衝上了弔橋,但就在他準備衝進關的時候,他突然看到自己的親衛倒在了地上,一把淋淋的短刀刺進了自己的腹部。趙睿剛想慘,就被捂住了,他看到北疆軍的長箭過來了,看到自己的手下象瘋子一樣互相推搡,互相砍殺,互相踐踏,他們撞開了城門,他們擔心城上的審榮拉起弔橋,竟然砍斷了吊索。
趙睿艱難地了一口氣,扭頭向關外看去。夜里,一艘艘北疆戰船正乘風破浪而來。趙睿大駭,力掙扎,他想,想命令審榮關上城門。「撲哧……」短刀穿了他的腹部,鮮噴而出。趙睿瞪大眼睛死了,至死都不知道誰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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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懿瘋了,他舉著盾牌衝進了箭陣,「殺……殺上去,奪下城門」。
這個時候死多人都不管了,只要衝到城門下面,就是用死填,也要把城門奪下來。
審榮也瘋了,城上城下弩炮轟鳴,箭矢集得幾乎找不到一隙,但忙中出錯,他把人死在城門下面,堆,城門怎麼關也關不上了。
「衝過去,搬開死,搬開死。」
北疆士卒豈肯錯失機會,他們迎著敵人的弩炮力衝殺。雙方在方村之地展開了誓死搏殺。
「快,急告韓瓊大人,請求支援,請求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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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津關。
韓瓊為了此次襲擊心準備了很長時間,他認為萬無一失。
晚上,他和幾個下屬一邊天南地北的閑侃,一邊耐心地等待著趙睿的好消息。
突然,關隘上戰鼓轟鳴。韓瓊臉頓變,不祥的預霎時籠罩了全。值衛屯長飛奔而來,「大人,北疆軍深夜來攻,數百艘戰船已經靠近渡口。」
韓瓊心神震,大熱天裏不由自主地打了兩個冷戰。北疆軍搶在黃河洪峰到達孟津之前渡河而來,顯然不是為了搞什麼突然襲擊。難道自己部有細,夜襲冶坂津大營的計策被泄了?
「快,派人急赴小平津,命令審榮死守關隘,不要讓任何人進關。」
「急告袁紹大人,北疆軍深夜渡河來攻,夜襲冶坂津之策可能泄,請他速速派兵駐守邙山首口,以防不測。」
韓瓊緩緩站了起來,「傳令各部,點燃篝火,準備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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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平津。
風大浪急,戰船靠岸的速度極為緩慢。
魏延非常冷靜,他指揮強弓營率先上岸,以集齊制城上敵軍,減攻擊傷亡,同時突擊前軍帶著雲梯立即攻城,不惜代價登上城牆,幫助司馬懿奪下城門,殺進關。
北疆軍攻勢如。袁軍終於抵擋不住,先被司馬懿奪去了城門,接著又被何儀奪去了城樓,敗局已定。
激戰中,審榮負重傷,昏迷不醒。代替指揮的軍司馬眼前大勢已去,只好下達了撤退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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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津關。
沮鵠指揮大軍攻擊孟津關,攻勢猛烈。
韓瓊接到了審榮的求援書信,二話不說,立即派出了三千援軍,然而,時間上已經來不及了。這三千援軍尚未趕到小平津,關隘就已經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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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悄然來臨。
黃河洪峰掀起了驚天大浪,浩浩地衝過了小平津。
司馬懿赤著上,站在城牆垛子上著河面上冉冉升起的朝,躊躇滿志,意氣風發。
魏延、何儀拖住疲憊不堪的軀走到了司馬懿邊。司馬懿縱跳到兩人面前,用力拍拍何儀,「何大人,什麼時候請我吃酒?」
何儀笑笑,「隨你,你定個日子,我請了。今天好險,差點功虧一簣。如果洪峰早來一個時辰,我們就白忙活了幾個月。」
「人總要有點運氣。」司馬懿笑道,「當然了,信心還是最重要。」
三人相視而笑。
「仲達,你的傷怎麼樣?」魏延看到司馬懿上跡斑斑,傷口還在不停地滲,急忙問道。
「沒事,沒事。」司馬懿痛苦地咧咧,「傷亡如何?最近幾個月,加上今天的,我們一共有多傷亡,超過三千人了嗎?」
魏延看看關關外麻麻的,輕聲嘆道:「仲達,看樣子你要準備到大將軍府任職了。」
「不會吧?」司馬懿四下看看,然後以商量的口氣低聲說道,「我們報一點,怎麼樣?」
何儀笑了起來,「司馬大人,大將軍如果知道冶坂津大營的糧草輜重被叛軍一把火燒了,你這罪責可大了。」
「大將軍當時說傷亡不能超過三千,並沒說糧草輜重不能損失多,所以……」司馬懿狡黠的一笑,「等我再攻克孟津,那就什麼事都沒了。」
「馬上打孟津?」何儀遲疑道,「將士們很疲勞,是不是休息半天?」
「立即集結大軍,趕到北邙山首口,截斷韓瓊的退路。」司馬懿不容置疑地說道,「決不給他逃回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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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津關。
韓瓊下令撤退。
他難以置信,小平津竟然丟了。自己本想利用黃河汛期北疆軍攻擊不便的機會擊潰司馬懿,以徹底扭轉形勢,誰知老天爺和自己開了一個玩笑,在夜襲冶坂津已經功的況下,讓司馬家那個小王八蛋在最後一刻抓住了一個本不是機會的機會攻陷了固若金湯的小平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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