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後脊樑一陣發麻，果然，一跟卓景在一起就會看得特別的清楚。

正想著，那個小孩兒手裡的球砰砰兩下就向我這邊滾過來了。我嚇得一個激靈，本能的想手去拉車門，一轉臉，卓景滿眼看好戲的模樣瞅著我：“哎，你不是說克服嗎。”

話音剛落，球滾到我腳邊停下了，深吸了一口氣，剛要大喝一聲，那個小男孩兒居然說話了，：“我球……”

他知道我看見了他了？

一般況下到髒東西看見也要裝沒看見的。否則像這種不大不小的孩子的知道你能看見他會故意的惡作劇嚇唬你的。我腦子裡飛速度的轉著，是大吼一聲，還是給他撿球，餘打量了一下他的臉，八九歲的模樣，我喊一嗓子可能不太好使。

“撿啊。”卓景坐在車裡的聲音倒是優哉遊哉的。

也是，撿完球也許他就走了，著頭皮，我蹲下，側著臉不想看著他，清了清嗓子。手指夠著皮球，裡輕聲哼唱著：“剛翻過了幾座山，嘿嘿，又越過了幾條河，魑魅魍魎怎麼他就這麼多……”

“貝貝！你幹嘛呢！怎麼媽媽去取個車你就不見了！趕跟媽媽回家！都幾點了你還惦記玩球兒，回去好早點睡了！！”

“媽媽！我拿完球就過去！”

我拿著球懵住了。遞給眼前的男孩子看著他接過球說了聲謝謝轉就向著喊他的那個人跑過去了。

路燈下他的影子直接刺痛了我的眼，明明是個大活人嗎，這給我嚇得！

在站起，卓景扶著方向盤滿眼憋笑的看著我：“關鍵時刻你還能想起你的主打曲啊。”

“卓景，你真的很無聊你知道嗎？”我咬著牙看著他。難怪他不怕，肯定是他一早就看見了那小孩兒還有小孩兒他媽了！

他擺擺手：“是你自己想歪的，我可沒說他不是人的，好了，你進去吧，早點休息，回見。”

“再也不想見到你了！”我扔下一句轉氣哼哼的就往醫院走，等走到大門裡我地躲在門後，看著他的車子開走，心裡的覺怪怪的，說不上來。

一回到病房，我愣了一下：“大丫，你怎麼還沒睡？”

許金也是一臉的驚訝：“龍，你頭怎麼了啊。”

我手了一下額頭的膠布：“喔，磕了一下，小事兒。”

“你小姑怎麼樣了。”

“我小姑？喔，，好的。”就說不能撒謊，第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

許金點點頭：“你上我的牀吧，咱倆一。”

“不用了，你睡吧，你這有傷口，不能到的。”說著，我拉過一把椅子坐到旁邊，看著許金小聲的應道。

“那你住哪兒啊。”

“住外面的長椅上，真的沒事兒，你睡吧，想不想上廁所。”

“上牀上睡吧。”許金還堅持。

我搖搖頭：“哎呀，別犟了啊，你睡吧，等你睡著了我再出去。”

其實我真的不能跟別人一個牀，有個難以啓齒的事，就是我早上偶爾醒了的時候會搭帳篷，尤其是這兩年，我自己看的都臉紅，所以儘管許金是我最好的朋友，也知道我什麼況，但是這事兒我從來沒跟說過，也沒跟任何人說過，真的控制不了，明明沒做夢也會這樣，特別鬱悶。

“龍，你對我真好。”許金等我等的也許真的困了，不一會兒就迷迷糊糊的開口說著。

我輕輕地笑了笑，給蓋了蓋背：“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像親人一樣的，我當然對你好了。”

那天晚上我躺在病房門外的長椅上，翻來覆去的一直睡不著，閉上眼就能想到卓景的死樣子，全沒有一個地方是舒服的，一氣之下，直接翻坐了起來，：“生子？！”

生子蹲在地上，拄著個小臉正笑著看著我：“嘿嘿，姐姐，你見到大哥哥了啊，真好。”

我好像想起來我第一次看見卓景的時候也是爲了追生子，皺皺眉：“生子，你是不是知道很多事啊，還有關於卓景的，第一次是不是也是你故意讓我看見他的。”

他託著腮幫子好像在想我的話，半晌，才眨眼睛看著我應道：“你跟大哥哥是註定要遇見的啊，不過，也的確跟我有關係，姐姐，我不能跟你說太多的，會有人聽見的，我要被懲罰的，你只要記住，你跟大哥哥是分不開的就可以了。”

我皺著眉，：“分不開的？但是姥姥不希我跟他有什麼牽扯啊，從小就是這樣的啊。”

“嗯……”生子一臉言又止的模樣：“因爲你跟他在一起會遇見很多很多的事，不過，我想你會堅持的。”

我聽不懂他話裡的意思，看著他：“生子，你見到我姥姥了嗎，好不好。”

“好。”生子笑著答道：“只是不高興你來這裡，但是很多事也阻止不了，姐姐，我走了，你要記住自己的心意，不要再錯過了。”說著，他轉走了幾步直接消失了。

再錯過了是什麼意思，是指九年前嗎？

“龍，龍。”

我睜開眼，看著許金一臉擔心的看著我：“在這睡的多不舒服啊，都沒有被子，你沒冒吧。”

頭有點痛，我擺擺手坐起來，想著生子的話，好像從小的時候開始，生子就跟姥姥不一樣，姥姥是很不喜歡我跟卓景有什麼牽扯的，所以纔會把家裡電話鎖起來。

但是生子卻跟姥姥相反，我第一次要去市裡的時候，生子好像就在夢裡告訴過我說我快見到了那個人了，那個人應該就是指卓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我跟卓景到底有什麼牽扯。

“龍，你想什麼呢。”看我一直不說話，許金坐到我的旁邊：“你不舒服嗎？”

“我沒事。”看了一眼：“我只是做夢了，你怎麼下地了，去牀上躺著，我去給你買早點。”

做了一個深呼吸，既然想不通，那我就不想了，順其自然吧。

……

白天的時候我就在病房裡待著，眼睛莫名的老想往門口看，總覺得卓景會突然出現，這種覺很奇怪，後來，我終於給自己找到了一個合合理的藉口，那就是我手機他一直沒還我，這才讓一直著的心稍稍鬆了一口氣。

是啊，他手機沒還我，我自然會想讓他來了。

晚上的時候許金堅持讓我回家去睡，說是在醫院我休息不好，我拗不過，只能答應離開，準備走的時候許金看著我忽然來了一句：“龍，我怎麼看你今天一天都魂不守舍的啊。”

這心給我虛的，我乾笑了兩聲：“沒有啊，就是想你什麼時候能恢復呢。”

“我沒事，你肯定是昨晚沒休息好，今晚回去好好洗個澡，我不用一個星期就能出院了。”

我點點頭，囑咐早點休息，轉過才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我活了二十年，怎麼會有一種做了賊的覺，只是因爲，開始知道想見一個人？

小區的路燈很亮，我一個人慢慢的往家走著，後猛的傳來一記聲音：“哎！黑猴子！”

回頭，我也不知道心裡一瞬間高興地是什麼勁，但臉隨即卻闆闆上了，看著他，頗有幾分不屑道：“你怎麼在這兒啊。”

卓景雙手兜慢慢的走過來：“怎麼，我在這兒不正常嗎？”

“那你今天怎麼不去醫院找我？”

他忽然就笑了，看著我：“怎麼，這就想我了？”

我臉一紅：“我是要拿回自己的手機！”

“也對，你手機在我這呢，我嫌吵，直接關機了，想要嗎，聲大哥哥就給你。”

“切！”我立了立眉：“不給拉到！！”

說完，我昂頭闊步的就往家裡走，恨不得腳下生風，他在後不停的哎哎哎，我回頭看他：“你哎什麼哎……哎呦媽呀！！！”

他小跑幾步追上來，看著坐在地上齜牙咧的我滿眼無語：“我不是提醒你了嗎，這小區現在要擴綠化帶，道邊有坑，你倒是看著點啊。”

“你不哎哎哎的我能一腳踩坑裡啊，還不是怪你啊！”疼的眼淚都要出來了，就說是犯衝，一看見他我就得傷，不是頭就是腳的。

他這次到沒有拿話頂我，往我前一蹲：“上來吧，我揹你回去。”

見我沒，他又補了一句：“你現在的重這麼大，要是走的話嚴重了可別怨我，機會就此一次，請……”

“上就上。”

沒等他把話說完，我胳膊就撘上去了，等他站起來的時候，我好像能聞到他頭上洗髮水的味道，腳疼，心裡，我從小沒被人揹過，第一次的覺好像坐轎子，搖搖晃晃，好像還舒服的。

他沒把我揹著直接去了小區裡的私人診所，腳踝有點腫，噴上藥在上藥布之後他繼續給我揹回家，那時候我忽然出來了一個想法，就是這條路長一點就好了，這樣，就能一直被揹著了。

“我很重吧。”

“反正不輕。”

我無聲的嘁了一聲，就不能說點好聽的，不輕你還背，就死你。

“怎麼忽然好像重了點了，你是不是在那使勁兒呢。”

我想笑，憋著，“沒啊，你累了吧，缺乏鍛鍊。”

“要不你多崴兩回，我多練練？”

我看著他後腦的頭髮：“看看，暴了吧，你就這點小心思吧。”

開門進屋，他慢慢的把我放到沙發上，我忽然有了一種被迫降落的惆悵，他坐到我旁邊，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你知道我什麼心思嗎。”

我往旁邊挪了挪：“反正你不盼我好，你老這麼看我幹什麼。”

他笑了，笑的我莫名其妙的，：“你笑什麼啊。”

“我笑你變笨了，記得以前不是能耐的嗎，還得讓我跟你道歉，說我錯了，否則，你就不搭理我。”

沒想到他到記得清楚地，那時候我怎麼那麼有剛呢，在反觀現在，被他拿的一來一來的，不對，應該不是我弱了，是某人變化大了，佔了年齡的，所以欺負人。

“那……你今天去哪了啊。”我還是忍不住想問。

他拿過沙發靠墊給我墊到腳下面，裡淡淡的應著：“我回家了，總得讓家裡人知道我回來了，然後又去看了小叔，他不在，二非讓我在那吃點飯，剛走，就看見你了。”

“二？”小姑父的媽應該是他親吧，“怎麼還二呢，小姑父不是你親叔叔嗎。”

他擡眼看了看我：“這個，比較複雜，我親很年輕就去世了，我爺爺就又娶了一個，我爸爸跟小叔屬於同父異母，所以，小叔的媽媽是我二。”

我說怎麼那個姑不跟卓景的爸爸媽媽一起生活呢，我還以爲是稀罕小兒子，原來問題在這兒啊。

“那，這些年，小姑在你二家幸福嗎。”我總覺心靈小姑在那有點不對，說是出去旅遊了，但是我來這些天也沒見回來，這是去哪兒了啊。

卓景的表頓了一下，微微的蹙了蹙眉：“我不太清楚，這些年我沒怎麼回來過，倒是聽說大概是因爲孩子的事二有些不高興小嬸，別的也不知道了，怎麼，是你小姑跟你說什麼了嗎？”

垂下眼：“我還沒見到呢，能跟我說什麼，但是我想就算我見到小姑，也不會跟我說什麼的，在眼裡我是小孩子的麼。”

他挑挑眉：“都要到法定結婚年齡了還小孩子，你這是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