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佋放棄做回宋義，便是希蘇氏能嫁得所。

楚辭也想幸福，因而，並未想得那麼深遠。

可蘇氏說得不無道理。

楚家、蕭家、長公主府，還有宋家在民間的聲，一旦這些勢力聯合起來，便會威脅到皇權。

燕帝為了阻止他們為雲王府翻案，定會再掀起腥風雨，在證據確鑿之前，不宜和燕帝，畢竟燕帝是天下之主，想要弄死他們，絕非什麼難事。

「阿娘，」

「阿娘心意已決，」蘇氏截斷的話，「於阿娘而言，沒什麼比你更重要，即便有些事會有憾，但阿娘不後悔。」

楚辭默然，半晌才道：「阿娘能跟我說一說當年的事嗎？」

就算蘇氏不回蘇家，可當年的事，一定要為蘇氏討回公道。

蘇氏道：「母親過世后，父親為找個人照顧我和大哥，娶了韓氏，韓氏寬厚賢德，對我和大哥極好，哪怕後來有了自己的子，也未曾苛待我和大哥。」

楚辭怎麼覺得這和見過的韓氏不太一樣呢。

難道是彼時韓氏在蘇家還沒站穩腳跟，所以才偽裝得那麼賢德寬厚？

楚辭心中湧起疑慮，聽蘇氏繼續說道：「我自喪母，韓氏又待我極好，哪怕我自小由祖母教養，但亦十分親近韓氏，待蘇玥如同胞妹妹，蘇玥自小便喜歡粘著我，那時候，我以為是姐妹深，但原來，不過是們母倆偽裝得好罷了。」

蘇氏哂笑了一下，眼底閃過冷意：「祖母和定國公府的老夫人是手帕，兩家當時正在議親，一旦定下親事，我便是定國公府的世子妃，就因為如此，蘇玥和韓氏出了們的真面目。」

「因為嫉妒？」

都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韓氏心機那麼深，不像是愚蠢之人，或許，事比想象的更複雜。

「母親待人寬厚，賞罰分明，頗得府中眾人的敬重，後來母親過世，府中的中饋便由祖母持，韓氏初蘇家，想要收攏人心，得到祖母的認可，只能從我和大哥上下手，韓氏要的不止是中饋之權，還有大哥未來家主的位置，若我嫁定國公府，於大哥是一大助力。」

楚辭想起和俞秀寧的，心中有些唏噓。

當年，如果不是韓氏算計，如今的蘇氏便是定國公夫人。

「韓氏是如何算計阿娘的？」

「那年，韓太師四十歲壽辰，我一同前去賀壽，蘇玥遞給我一塊糕點，我咬了一口后神志便有些混沌，蘇玥扶著我進了一間屋子。」

之後發生的事，蘇氏沒說，楚辭也猜到了。

韓家是韓氏的娘家，想要做點什麼，輕而易舉。

蘇氏盡得藥王的缽，有神醫之名，若非是親近之人，又如何會吃下那塊糕點？

更何況，那時候，蘇玥還不到十歲，正是天真爛漫的年紀，蘇氏又那麼疼，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蘇玥會在糕點裡下藥。

楚辭眼中冷意沉沉，疑道：「蘇玥和韓氏仗著阿娘的信任算計了阿娘，那楚王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