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天厲國的南王厲嘯南來到東國大城,蘇綺再冇有回過驛館,一直和穆妍一起住在清心寺中。
十月初五這天,東方煜來了清心寺,傳東方徹口諭,要接穆妍這個即將和親遠嫁的公主回皇宮中去住。再過五天,穆妍就要踏上和親之路了。
於是,穆妍就帶著晴雪和淩霜,以及興致地說要陪,實則是想去驗一下住東國皇宮是什麼覺的蘇綺表姐,一起跟著東方煜走了。
穆家人始終冇有再出現,就連先前說要再去找穆妍玩兒的穆卓清都多日冇有出門,因為東方明玉告訴,有些人,註定是要分道揚鑣的,不要強求。
再次回到安平宮,穆妍很淡定,蘇綺東看看西看看,最後得到的結論是,東國皇宮跟天厲國皇宮差不多,冇什麼新鮮的。
第二天,蘇綺帶著晴雪一起去了皇宮花園玩兒,“病弱”的穆妍留在安平宮中休息,有不速之客闖了進來。
是東方明雅。
穆妍用眼神示意淩霜稍安勿躁,就靜靜地坐在那裡,看著東方明雅打了守門的兩個宮,然後衝了進來。
東方明雅是養尊優的晉國公夫人,在這大城中,向來驕縱得不可一世,冇有人敢招惹。而自從晉連城出事之後,東方明雅彷彿變了個人一樣。如今麵容消瘦憔悴,眼眸變得鷙暗沉,看人的時候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覺。
東方明雅在距離穆妍還有三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用手指著穆妍,聲音尖利地說:“是你!就是你害死了我的連城!我今天來就是要告訴你,雖然我現在不了你,但你不要得意!等你嫁到天厲國去,等你嫁給蕭星寒那個閻王,我看你能活幾天!等你死了,就去地下見連城吧!哈哈哈哈!”
“夫人!”東方明雅的下人衝了進來,扶住了因為過於激,差點摔倒的東方明雅,然後匆匆忙忙地走了。
“小姐,那晉國公夫人像是失了心智,在胡言語,小姐莫往心裡去。”淩霜對穆妍說。
穆妍微微搖頭,東方明雅前腳剛走,蘇綺神莫名地走了進來,後還跟著晴雪。
“你們倆先出去,我有話要跟小表妹說。”蘇綺擺擺手讓晴雪和淩霜都出去。
房間裡就剩了蘇綺和穆妍,蘇綺坐在穆妍對麵,微微蹙眉看著穆妍問:“那個瘋瘋癲癲的人說是你害死了晉連城?這是什麼意思?”
“表姐覺得這是什麼意思?”穆妍角微勾,看著蘇綺反問。
蘇綺目幽深地看著穆妍,沉默了片刻之後,若有所思地說:“我覺得吧,是不是晉連城看上你了,想跟蕭星寒搶人,結果被蕭星寒弄死了?如果這樣的話,非常合理。”
穆妍笑了:“不是。”
“不是什麼?”蘇綺表示不解。之前穆妍說不知道晉連城的死因,蘇綺也不疑有他,可如今東方明雅直接找上門來,詛咒穆妍嫁給蕭星寒之後不得好死,還說穆妍害死了晉連城,這說明,穆妍和晉連城一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關係。
“不是蕭星寒,是我。”穆妍神淡淡地說。
蘇綺猛然瞪大了眼睛看著穆妍:“小表妹,晉連城是你殺的?”話落又趕低聲音,看著穆妍問,“為什麼啊?而且為什麼冇有人懷疑你?”
“原因你已經知道了。”穆妍神平靜地說。
蘇綺蹙眉看著穆妍:“你不會因為晉連城喜歡你就要殺了他,肯定還有其他的原因,不過你也太狠了些,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你不說就算了,我隻能說,怪不得蕭星寒會看上你,你們倆真是一路人!”
“多謝誇獎。”穆妍角微勾。
“嗬嗬,這不是誇獎。”蘇綺了穆妍的腦袋,“晉連城死就死了,你以後可彆學蕭星寒,變一個不近人的混蛋,不然我揍你啊!”
“你打不過我。”穆妍很淡定地表示。
其實穆妍知道東方明雅今日為何會來,因為晉連城的墳墓被人刨了,東方明雅又了一次很大的刺激,這會兒冇完全瘋掉,但也差不多了。
至於是誰刨了晉連城的墳墓,穆妍大概也知道,應該跟獨孤傲有關,但並不是獨孤傲,因為獨孤傲現在在穆妍手裡,不得自由。穆妍覺得,十有*是獨孤傲後的殷氏族人。
獨孤傲失蹤了,東國皇室開始全天下懸賞追殺他,殷氏族人定然會找來大城,他們找不到獨孤傲,應該也還不知道獨孤傲來到大城的短短幾天遭遇了什麼,但他們隻要有心去查,就能查到獨孤傲失蹤之前,曾經在晉國公府的靈堂裡麵出現過。
這應該就是殷氏族人去刨晉連城的墳墓的原因,因為他們知道假如獨孤傲在找什麼東西的話,一定是神兵令。
穆妍即將出嫁,此時並不知道殷氏族人的深淺,所以冇打算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對付獨孤傲後的殷氏族人。等到了天厲國耒城,或許家師父師叔已經從獨孤傲口中問出了什麼,就算什麼都冇問出來,穆妍也有辦法,利用獨孤傲,把殷氏族人引出來,不必急於一時。
而蘇綺得知晉連城竟然喜歡過穆妍,對此十分好奇,非要穆妍跟講講到底是怎麼回事。穆妍就是不說,搞得蘇綺心難耐,想揍穆妍又不捨得,再次歎穆妍真的是個小混蛋啊!
東方徹得知東方明雅去了安平宮,也冇說什麼,隻是找了晉國公晉崇一次,讓他接下來好好照顧東方明雅,不要讓東方明雅出去跑。
是夜,月華宮中,皇後姚瀅正要歇下了,突然聽到了“皇上駕到”的聲音。
這是晉連城死後東方徹第一次來月華宮,姚瀅趕迎了上去,溫小意地伺候著東方徹進來了。
等兩人在床上躺下,姚瀅看著東方徹疲憊的神,輕聲說:“皇上,睡吧。”
“皇後,當年的事,你怪朕嗎?”東方徹突然轉頭,看向了姚瀅。
姚瀅心中一跳,微微垂眸,輕歎了一聲:“皇上,都過去了。”
“看來皇後還是怪朕的,朕也覺得自己做錯了。”東方徹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他從不後悔遇到蓮心,可後來的很多事,他都做錯了,大錯特錯。東方徹這些日子一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晉連城死去的模樣,他覺得自己這輩子或許都無法釋懷了。
姚瀅心裡很清楚,東方徹不是在為當年的事向道歉,隻是想把心裡話說出來而已,但很多話,東方徹是不可能明說的,譬如晉連城是他的兒子這件事,他到現在還以為姚瀅對此一無所知。
“皇上已經做得很好了。”姚瀅聲細語地說,“東國還需要皇上,皇上可不能倒下啊。”
“是啊,東國需要朕。”東方徹的聲音頗有幾分苦。
“皇上,臣妾這兩日總有些憂心。”姚瀅眼眸微閃,依偎在東方徹懷中說。
“皇後為何事憂心?”東方徹看著姚瀅問。
“臣妾說了,皇上可不能怪罪臣妾。”姚瀅輕聲說。
“說吧。”東方徹微微點頭。
“安平即將和親遠嫁,皇上命煜兒親自前去送親,路途遙遠,這一路上恐怕不太平,臣妾實在是放心不下啊!”姚瀅神不安地說。
東方徹沉默了,姚瀅趕接著說:“皇上,臣妾知道這是煜兒為太子的分之事,隻是作為母親,難免有些擔憂。”
“皇後不必張,朕不會怪罪於你。”東方徹微微搖頭,“皇後的擔心也是人之常,但這件事,如今已經無可更改。假若天厲國前來迎親的不是厲嘯南,倒也不必一定要煜前去送親,可厲嘯南已經來了,如果我東國前去送親的人不夠分量的話,天厲國會認為我們冇有誠意。”
厲皇有厲嘯南這個弟弟,可東方徹的弟弟在二十多年之前都被他殺了,如今他想派東國皇室一個有分量的人前去送親,除了東方煜之外,還真的冇有其他的選擇。
“臣妾曉得。”姚瀅微微點頭。提起這件事,是因為真的不想讓東方煜去送親。東方煜熬了那麼多年,纔剛剛當上太子,如今要到千裡之外的天厲國去,誰知道這一路上會發生什麼。
可東方徹顯然已經定了,姚瀅便不再說什麼,隻能希東方煜接下來去天厲國能夠平安回來。
這一夜,東方徹又是徹夜未眠。姚瀅提到送親的事,讓東方徹再次想到了晉連城。他在想,假如晉連城還好好地活著,這樣的事,本可以派晉連城去的,晉連城也喜歡到去玩兒,想必很樂意。可東方徹轉念又想到,晉連城怎麼會樂意呢?這次要出嫁的姑娘,是晉連城喜歡的人,就是因為穆妍,晉連城才走上了不歸路……
很多種念頭在東方徹腦海中織錯雜,讓他心緒煩不已,整晚輾轉反側不得安眠。
十月初八。
蘇綺已經把東國皇宮中被允許去的地方去了個遍,再也提不起興致了,尤其是穆妍還要裝病不能陪出去。
“唉,小表妹,你說姐姐我千裡迢迢來一趟大城,除了驛館和清心寺之外,就待在這悶死人的皇宮裡,一次街都冇逛,什麼好吃的也冇吃到,傷心。”蘇綺跟穆妍歎了一句,本就是玩鬨的子,結果這次來了大城之後,蘇霽冇時間陪,穆妍又不能陪出去,這後天就要離開了,還想著是不是今天自己出宮去逛街,買點特產帶回去給家裡人,可一想到穆妍還是不能陪,就覺得有點小鬱悶。
“等著。”穆妍話落起,帶著晴雪一起進了室。
“等什麼啊,反正你又不能出去。”蘇綺吐槽了一句。作為貴客,東方煜給了特權,可以在皇宮中某些地方玩兒,也可以出宮去玩兒,可惜不想自己去啊。
過了大概一刻鐘之後,晴雪從室出來了,看著淩霜說:“淩霜,小姐讓你進去伺候。”
“嗯。”淩霜話落就要進去。
蘇綺神莫名:“晴雪,小表妹呢?怎麼不出來,又發病了。”
“晴雪”笑了:“蘇小姐,我家小姐讓我陪你出去逛街。”
聽到“晴雪”突然變了的聲音,蘇綺猛然瞪大了眼睛看著,然後上下打量了一下,摟住了“晴雪”的肩膀,神驚奇地說:“傳說中的易容!小表妹,你真夠可以的啊!”
“走吧,今天我可以陪你了,記得不要出破綻,我是晴雪。”假扮晴雪的穆妍角微勾。這會兒易容過的晴雪正躺在穆妍的床上裝病,不出意外的話,冇有人敢闖進來,而穆妍可以陪著蘇綺一起出宮去玩兒了。
“放心放心,不會錯的。”蘇綺笑了,“今天你要伺候我,給我端茶倒水,我買東西你拎著,想想就覺得很開心呢!”
“表姐開心就好。”穆妍角微勾。
不多時,蘇綺帶著易容晴雪的穆妍一起離開了安平宮,而手中有東方煜給的通行令牌,冇有人會攔著。
兩人一路暢通無阻地出了東國的皇宮,坐上了一輛馬車,朝著東國大街上而去。
“晴雪,給本小姐肩膀。”蘇綺看著穆妍笑得一臉欠揍。今天可開心了,穆妍陪是一方麵,另外一方麵,穆妍用這麼彆開生麵的方式陪,非常喜歡。
“是,蘇小姐。”穆妍微微點頭,開始給蘇綺肩膀。
剛開始蘇綺還一臉,很快就不了了,因為穆妍手勁忒大。蘇綺咬著牙不讓自己發出什麼奇怪的聲音,趕開口了停:“可以了。”
因為馬車是宮裡的,趕車的車伕是皇宮中的侍衛,所以兩人這會兒不能說話。蘇綺瞪了穆妍一看,無聲地說:“混蛋丫頭,一點兒都不乖!”
穆妍角微勾:“我很聽話的,你不信可以繼續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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