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皇后并不知道，楚不知道了，還治療了許久。

　不治療許久……

　還有三天，就能徹底把噬神給解了。

　此事的皇后暫且按捺下“不切實際”的憂慮，也沒了應付楚鈺寧的心思。隨便揮了揮手，讓芳姑姑去將人打發走，然后按照沈符跟劉太醫的醫囑，躺到床上午睡去了。

　＊

　恢復了黑眼睛的殷遲楓，自然還有紅眼睛時候的記憶。

　以前毒發毫無理智的時候，還沒多印象。如今有點理智有了記憶，他反倒被自己的狗到了。

　想起那段時間自己不做人，不僅用上了金腳銬，還哄騙楚給他咬……

　殷遲楓自閉了。

　“你怎麼不讓他們把我抓起來關在室里呢……”他一陣自責后怕。

　畢竟是毒發期，他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理智告罄被噬神所影響，萬一傷到楚怎麼辦？

　殷遲楓后怕又心疼。

　他不由得遷怒芹葙跟捕風捉影，不悅得瞪了他們一眼。

　楚哼了一聲，“我當時倒是人了，可你那隨時想要跟人同歸于盡的陣仗……總不能讓孩子還沒出生就沒了爹。”

　殷遲楓更加愧疚了。

　他毒發時的確是瘋的，哪怕現在回想起來，仍舊能夠極其清晰地記得當時渾都在里沸騰翻涌，心口關押的暴野囂著想要撕碎一切。

　不管不顧。

　不要命。

　但是隨即，太子殿下忽然想起來了什麼。

　“……”殷遲楓忽然一把將剛坐到床上的楚摟進懷里，雙臂包微微抖。

　楚：“？”

　他有些無措，聲音著滿滿的張：“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以后我不會再迫你了……”

　楚可是說過，再敢強迫就會離開自己。

　而他前幾天做的事……可是在他媳婦兒的底線上反復橫跳！

　楚角了。

　“你有病。”

　殷遲楓小心翼翼微微退開些許，茫然地看著楚。

　“我還能跟犯病的你計較不？”楚搖頭嘆息，將下擱在殷遲楓的肩膀上，“傻。我要是真介意，你清醒以后都不會再看到我了，我直接收拾東西就跑去娘家了——誰還會在這兒跟你磨磨唧唧摟摟抱抱？”

　殷遲楓雖然名聲不好，但是他可并不笨啊，甚至許多大家才子都不得不承認大殷太子殿下驚才絕艷，乃是曠古奇才。

　但是現在的殷遲楓在楚眼里……

　怎麼憨了吧唧的。

　都說一孕傻三年，可懷孕的是啊。

　殷遲楓智商降低是怎麼個況？

　楚狐疑，噬神只影響理智，它也不影響智商了……

　楚忽然有些憂心忡忡，娃他爹智商驟降，不會影響到娃吧？

　不過是令智昏——陷河智商為零的太子殿下并不知道自己媳婦兒的擔憂，聽到楚的話，這才徹底放下心來，忍不住將懷中的人抱得更了。

　他家怎麼這麼好呢？

　溫善良又賢惠，可乖巧又善解人意……

　這麼想，殷遲楓心中越發愧疚起來。

　而且他毒發的時候，哄著他家辛苦懷孕的咬，還著咽下去不許吐……他當時是怎麼會做出來這麼狗的事兒？

　懊惱之余，還有些……嫉妒。

　殷遲楓忽然松開楚，輕聲問楚：“你喜歡紅眼睛的我……還是黑眼睛的？”

　已經有些困頓了的楚：“？？？”

　趴在殷遲楓肩膀上都昏昏睡了。

　然后這問的是什麼破問題？

　“睡覺。”楚下外袍鉆進被窩里，打了個哈欠，“該午睡了。春困秋乏，春天十分適合中午睡一覺。”

　然而殷遲楓不依不饒。他也跟著躺下來，執拗地繼續問著楚這個問題。

　楚閉上眼睛，翻了個，裝作沒聽見。

　殷遲楓從楚的后將人摟懷中，想了想，道：“之前……都沒給孤咬過的。”

　楚雖然看不到殷遲楓的神，但是溫熱的氣息噴在耳后，輕輕的低喃聲，帶著三分委屈。

　楚：“……”

　“但是給紅眼睛的“我”咬過……”

　這句話，就頗有幾分咬牙切齒了。

　楚：“…………”

　楚忍無可忍，一個枕頭嗨了過去。

　睡慣了現代的鴨絨枕，如今楚的枕頭也是殷遲楓特地命人定制的極其的枕芯。

　一個枕頭嗨過去，只輕飄飄地砸得懵了一下，一點兒都不疼。

　“睡覺！”楚兇道，“你再說一個字，我一個都不喜歡！”

　神經病啊！

　自己跟自己吃醋！

　殷遲楓：“……”

　殷遲楓老實了。

　其實毒發時候的紅眼睛殷遲楓，畢竟行為不他的理智控制，如今回想起來雖然有所有的記憶，但是總覺不是自己。

　殷遲楓其實還想說，毒發的時候的他那麼暴狂野……

　會不會楚更喜歡那一掛？

　殷遲楓胡思想著，卻不敢問出口。只能抱了楚，老老實實睡覺。

　他家累了這麼多天，的確該好好休息了。

　溫香暖玉在懷，殷遲楓哪怕不困，但是渾神經極其愜意放松，不一會兒還真就有些睡意了。

　但是，就在他即將進夢鄉的時候，突然聽到極小聲的話。

　“……都喜歡。”

　聲音從殷遲楓的懷中傳出來。聲音很小，帶著幾分赧，“只要是你，都喜歡。”

　殷遲楓閉著眼眸，角卻是勾了勾。

　他胳膊了，將懷中人摟得更近了。

　懷里的人子僵了一下，似乎沒想到他竟然還沒睡。但是隨即，的舒展開來，索直接翻了個，面對面地抱著殷遲楓的腰，將臉蛋埋在了他的懷里。

　＊

　三日后，顧清辭再次來到正院，來給殷遲楓檢查。

　這回，白的米粒似的小蠱進去，隔了快兩個時辰才出來。

　只是這回出來……

　還帶著一只黑的小蟲出來。

　那黑的蟲子，已然是死了。它渾烏青發紫，看著莫名有很詭異的覺。

　“這就是噬神蠱。”顧清辭漫不經心地將那黑蟲燒掉。

　半蠱而已，火燒就可以斬草除。

　空氣中，瞬間彌漫出一極其刺鼻難聞的味道。

　好在楚坐在顧清辭的對角線，離他略遠，而顧清辭又第一時間把燃燒著的黑蟲丟出窗外，并沒有聞到那味道。

　顧清辭的余一直放在楚上。見沒有被影響到，暗暗松了口氣。

　蠱蟲的味道，孕婦聞了怕是會反胃。

　終于解決了這噬神，顧清辭頓了頓，淡淡道：“所以，我可以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