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太后瞧著跪在自已面前的蕭琰,眼珠子都紅了。以郭氏那腦子,就算想害人,也想不出這種一石二鳥的歹毒伎倆,不用問這主意肯定是蕭琰出的。
很有可能這場大戲要對付的,本就不是武王妃,而是謝氏的獨苗——謝東!
越想越有這種可能,謝太后握著拐柱的手指一下子的發青,真恨不得一拐仗敲死蕭琰。
周公公瞧見勢頭不對,趕湊到謝太后邊小聲道:“娘娘!圣上和六皇子都等著您示下呢!”
他刻意加重了‘圣上’兩個字的語氣,邊說邊示意謝太后往順平帝邊看。
順平帝側站著十幾名眸如鷹隼般鋒利的侍衛,饒是謝太后不武功,也知道這些都是一等一的好手。除此之外,還有黑的一大群侍衛守在殿外,盔甲鮮明刀閃閃。
順平帝如此舉師眾,即是帝王威儀、是安全的需要,又何嘗不是對的一種威懾。
周公公提醒的對,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絕不能給順平帝名正言順對付自已的借口。暫時讓一步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東沒事,只要護衛宮的林軍還牢牢掌握在東手里,這天底下,就沒人敢把怎麼樣!
謝太后死著拐仗的手指一點點松下來,冷冷的對蕭琰道:“你想說什麼?”
蕭琰不不慢的道:“回太后話,父皇自登基以為,一方面為了減輕民負削減宮開支,另一方面也是出于恤宮的宮人,讓們報孝皇恩的同時也能有骨天倫之樂,曾連續數年下旨放宮中適嫁年紀的宮出宮。
近年也沒按著慣例采買宮,所以如今宮各應差的宮人數尚不及先帝時的一半,換句話說諸宮娘娘跟前都缺人使喚,哪怕是太后娘娘的壽安宮也沒有閑著的宮,不知孫兒說的可對?”
這彎子繞的有點兒遠,謝太后一時猜不蕭琰想做什麼,只能冷著臉道:“你想說什麼直接說!”
蕭琰恭敬的道:“那孫兒就直言了,宮中平時缺人使喚,可逢年過節外命婦進宮朝拜時,壽安宮以及演禮朝拜的大殿卻井然有序,并不缺宮伺候,孫兒一直疑不解,不知太后娘娘是怎麼變出這些人來的?”
謝太后沒好氣兒的道:“還能從哪兒變出來,哀家有妖法不?當然是從各宮調人手……”
話說一半,突然知道蕭琰想干什麼了,猛的攔住話頭,還是晚了一步。
蕭琰飛快的道:“原來如此!”不等太后說話,他立刻轉頭沖郭貴妃道:“敢問母妃這回主持上元節宮宴,是不是也仿效太后娘娘,從各宮調宮侍奉諸位命婦?”
郭貴妃其實還是沒太明白蕭琰想干什麼,可他既然這麼問肯定有他的用意,肯定能救自已的命。于是郭貴妃毫不猶豫的配合道:“是、是、是,我是從各宮調了不宮……”
蕭琰不等說完立刻道:“侍奉武王妃的宮,母妃是從哪兒調來的?與謝候爺茍且的宮又是哪個宮的?”
郭貴妃聽見這話,差點回手給自已一子。
是不是傻?現的借口居然沒想起來!
郭貴妃立刻沖謝太后尖嚎道:“太后明察啊,這事兒跟臣妾可一點兒關系都沒有,侍奉武王妃和勾引謝候爺的宮都是春暉宮云貴妃的人!要是臣妾想害武王妃和謝候爺,肯定要用自已的心腹,怎麼可能會用春暉宮的人?萬一走風聲,臣妾可不就碎骨了?
而且,伺候武王妃的兩個宮,都是從小就伺候云貴妃的侍婢,跟著一起從西涼宮的,是心腹中的心腹,就算臣妾想借們的手干點什麼,也沒那個本事買通們啊?肯定是云貴妃嫉妒臣妾圣上信任,委以重任,心懷不滿故意指使人陷害武王妃和謝候爺,嫁禍給妾。”
郭貴妃這番話說的合合理,天無。殿中眾人越聽越覺得有道理,連謝太后也不由的搖了。
難道這一大攤子事兒都是那個西涼賤婦弄出來的?
做為西涼曾經的輔政公主,云氏還真有這份心機!而且,云貴妃也有這麼做的機和理由。
若自已真把郭氏弄刑獄司去,占盡便宜的可不就是云貴妃嗎?除了為順平帝后宮地位最高的人,還能破壞本朝與韃袒人的和親。消耗本朝實力,給西涼那幫賤民復國創造機會。
而且西涼是被蕭烈所滅,那賤婦沒辦法報復蕭烈,報復他媳婦也在理之中!
至于為什麼挑中謝東……當然是為了刺激!讓置郭氏于死地!
謝太后越想越覺得云貴妃有嫌疑,可這事兒是不是太巧了?
郭氏借誰的人伺候武王妃不好,怎麼偏偏借云貴妃從西涼帶來的人?還有郭氏先前的種種反常,若說沒害武王妃的心思,誰能信?
謝太妃一時竟拿不準郭貴妃說的是真是假。
郭貴妃剛想再接再厲多往云貴妃腦袋上扣幾盆污水,蕭琰冷眼制止。
過猶不及,再說就假了!
郭貴妃立刻把閉的跟蚌殼兒似的,擺出一臉的悲憤和委屈任由謝太后打量。
謝太后越發的狐疑不決。
殿中眾人,包括順平帝在,所有目都落在謝太后臉上,等著怎麼辦。
一般而言,遇上這種事兒,最簡單暴的辦法就是把云貴妃宣來,讓和郭貴妃當面對質。可眾人心里都跟明鏡兒似的,太后不可能宣云貴妃上殿。
倒不是太后偏心云貴妃,而是云貴妃份太敏。與其說是宮中貴妃,還不如說順平帝拿西涼的人質。別看西涼早就被蕭烈滅國了,可那也只是名義上的事兒,西涼那些民從來就沒臣服過。
云貴妃在西涼曾是圣菩薩般的存在,民極高,若不是顧忌的命,西涼人早反八百遍了。萬一這事兒真是云貴妃干的,以蕭烈那脾氣非撕了不可,順平帝也未必攔得住!
那樣一來,天下非大不可!
謝太后再沒見識,也拎得清這其中的利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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