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深，空氣寒涼，窗外夜風吹盪著樹梢，枝頭僅存的幾片殘葉飄零而下。

隨著房門開合之後，屋子一片安靜。

「小姐。」秋雁匆匆走近，看著倚在床頭正翻閱醫書的子曦，語氣微微有些古怪，「寧王死了。」

子曦聞言抬眼，皺了皺眉：「魘手了？」

「不是。」秋雁搖頭，「是楚世子。」

子曦頓時沉默。

秋雁眉頭擰了擰，語氣越發微妙：「世子太大膽了，他孤夜闖寧王府，寧王正在沐浴。世子弄暈了守在外面的寧王府護院，就這麼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還有閒逸緻跟寧王聊了好一會兒，然後才手殺了他。」

頓了一下，語氣越發古怪：「他甚至連殺寧王的原因都告訴了他。」

子曦瞥了一眼：「什麼原因？」

秋雁低聲咕噥：「楚世子說，寧王不該覬覦他心的子。」

子曦角一。

「現在呢？」淡問，「楚世子回來了？」

「沒有。」秋雁眉頭了，「楚世子殺了寧王之後，又去了長公主府。」

子曦：「……」

「小姐，奴婢覺得楚世子倍兒棒，本無需小姐在他上費什麼功夫。」

子曦沒說話，卻放下了手裡的醫書，站起。

「小姐？」秋雁皺眉，看著子曦去了上寒的外袍。

沐浴之後，子曦本是打算看一會兒醫書就睡覺的，所以上只穿著一襲單薄的寢，披了一件長袍。

此時褪去外袍，秋雁怕凍著，趕把掛在架子里的大氅給拿了過來，「小姐要出門？」

子曦抬手阻止，「不穿這個，把你的夜行給我拿來。」

「小姐？」秋雁一驚。

「我出去一趟。」子曦道，「沒事的，你待在這裡別走，有突髮狀況可以應付一下。」

秋雁聽語調冷靜地吩咐，心定下來，恭敬地應道：「小姐一定要小心些，奴婢瞅著那長公主不是個非凡之輩。擔心被察覺到，奴婢都沒怎麼敢靠近。」

「放心吧，我會小心的。」

換上了秋雁的夜行，子曦打開房門走出去，一個閃就消失在了夜中。

……

暖亭里有亮，證明這個時候有人。

蘇瑾偏頭看了楚凝一眼，「公主要過去看看嗎？」

楚凝語氣淡漠：「隨你。」

「那就看看吧。」蘇瑾語氣平靜，「這麼晚了，也不知是什麼人還逗留在暖亭里。」

肯定不會是下人。

長公主府里規矩森嚴，這個時辰，下人們要麼是去就寢，要麼就是正在值夜，擅自逗留在這裡是找死嗎？

護院暗衛們更不可能。

而除此之外，只有那些沒有名分的男寵們算是半個主子，有可能在深夜逗留在園子里，其名曰賞花。

兩人一路無話地走了過去。

走得近了，便能約地聽到說話的聲音，看來不止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