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悉的氣息突然出現在附近,而且在這悉的氣息旁似乎還有另外一個許久未曾謀面的人,我頓時從給小泡泡餵飯的“工作中”回過神來,然後臉上出笑容:等了這麼久,總算來了。
“有客人來了,我去開門。”我把小泡泡放回的座位上讓小丫頭自己吃飯,一邊隨口說了一句,珊多拉和冰斯已經知到門口來人是誰,前者對我溫和地笑笑,後者則趕整頓表擺正餐盤順便把腳從椅子上放下去——這是爲了假裝自己很懂禮貌。
我對這個流氓扔過去一個鄙視的眼神,然後直接傳送到院門前,一對青年男站在門口,一個穩重面帶微笑看著寬和而又可靠,另一個活力十足朝氣蓬,扎著神的單馬尾:虛空中位於頂點的兩個人,星域父神和休倫神王總算來了。
“呦,小弟好久不見,”希拉大姐頭果然還是跟以前一樣熱,虛空生的惰好像在上一點都看不出來,打招呼的時候腦後的單馬尾還活力十足地晃來晃去,言行舉止簡直就是個普通的而且略有點人來瘋的大學生,“我在星域呆了兩天,已經把事搞清楚了,來跟你商量架橋的事兒。”
我一邊把倆大人讓進院子一邊著脖子看向街口:“這次不是打車來的啊?”
星臣溫吞吞地笑著:“事急,就沒在外面閒逛,直接傳送到你這兒了。”
“急也不在這一會,”我領著倆人向屋裡走去,“正好現在正吃飯呢。今天家裡有客,安薇娜整了一桌子菜……嗯,威爾跟奎娜這頓飯的神力恐怕真要突破天際了。”
我們仨來到飯廳,看到家裡人仍然在熱熱鬧鬧地連吃帶鬧:自家吃飯沒那麼多規矩,而且一堆熊孩子也都不是讓人省心的主。其中再加上幾個狀況不斷的小小烏和野生叮噹,我們家吃飯的靜通常是能跟城西狗市媲的。
我使勁招呼了一聲:“你們看誰來了!”
頓時飯廳裡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星臣跟希拉上,姐姐大人和淺淺起迎接,幾個小的則鬧哄哄地連蹦帶跳過來打招呼:小傢伙們去神界做客次數也不算,再加上星臣也經常過來串門,互相之間都是相當悉的。其中只有小燈是個例外:人偶小姑娘子沉穩。不會跟普通小孩似的衝上來撒,趁著沒人注意正在拼命往莉莉娜的碗裡倒辣椒醬……話說這沉穩個啊!
神族條子五人組當然更不可能坐著了,冰斯領著其他幾個趕迎上來行禮,五個問題兒不管是漢子型還是掉鏈子型,不管是中二悶還是叛逆,在父神面前統一表現的跟剛從貴族禮儀班畢業似的。不管這種穩重表現能持續多久,反正跟他們平常的形象簡直判若兩人,看著這幫貨出老實聽話的模樣我就忍不住不平衡起來:自己跟父神不管從編制上還是從職業上都平級吧,爲啥這五個貨平日裡在家就不能跟現在一樣老實點呢?
威爾和奎娜前一秒還在謹慎循禮地陪自家上帝吃飯,現在況的突然變化讓他們倆同時陷混,我想他們之前肯定還沒見過父神——在“蒙主召喚”進天神的序列之前,一般的凡人信徒是沒機會面見父神的。哪怕去神界彙報工作也肯定沒法進輝煌神庭,像莉莉娜那樣天跟著我們去神界串門,甚至跟父神和四大主神都打打鬧鬧的完全是個特例。兩位教皇並不知道突然出現的年輕男是誰,但看到自家上帝都迎上去行大禮自然就開始猜測,於是在那各種表滾屏播出,父神這時候也看到了他們,於是樂呵呵地衝飯桌方向擺擺手:“正吃著啊?別介意……誒陳你家孩子怎麼好像多了一個?”
我扭頭一看,發現飯桌旁果然坐著一個全亮銀、“材質”好像半明果凍一般的小姑娘,“小姑娘”有著跟麥迪雯一樣的外表,只有的不一樣。現在“”正學著其他人的樣子把桌子上的食飛快地往裡塞,過那半明的肚子我能看見一大堆已經快被奧場徹底侵蝕的刀叉筷子和杯盤碗碟,還有一隻正在自由泳的叮噹……
這個吶!
我趕上前把叮噹從這個史萊姆生的肚子裡掏出來,然後把這隻大部分時間在模仿家裡的擺設、偶爾心來會模仿家裡某個員的低智力奧生從餐桌旁拎起來:“別搗別搗——你能吃東西麼?去那邊繼續假裝花瓶。”
名“喜之郎”的奧膠生發出一連串高興的呼嚕聲,看樣子只要跟人搗點小就是它最大的快樂了。隨後這團“質”便滾到牆角又變了一個大花瓶:這是這兩天它的任務。
希拉大大咧咧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弟你家裡還真是永遠都不缺熱鬧啊。”
我一邊乾笑著一邊把倆大人安排在飯桌旁,然後對威爾和奎娜介紹了父神和休倫王的份,果然不出所料:兩位本來就有點拘謹的教皇一下子就蒙圈了。
父神來這地方已經足夠他們蒙圈一次,而從來都只能從一些古老記載和晦傳說中聽說的休倫神王也一併出現,無疑讓他們更加驚疑。在不知曉神的事的普通人眼中,休倫神族是一個毫無意義的詞彙,但做到星域下屬的教皇這個位置就已經能接很多辛了,甚至能直接讀到神族的歷史卷宗之類的東西,這二位當然多多知道一些跟休倫神族有關的事:虛空中的另外一個神族,與星域之間相距極遠,幾乎無法互通,曾經有過漫長的戰爭歲月,現在已經握手言和但仍然極流……
雖然希靈現在也可以算作一支神系。但希靈帝國跟星域之間的糾葛顯然不像休倫和星域之間那樣複雜,而且希靈星域之間的合作項目從來都不,所以父神來希靈首府做客並不值得太過驚訝,但休倫神王也一併出現,那意義就不一般了。
三神系的最高統治者湊在一塊。其中有一位還是在極端困難的況下才能趕過來的,這顯然不是尋常的串門吃飯那麼簡單,威爾和奎娜哪怕知道的辛還不夠多,現在也能自然而然意識到一件事:虛空裡面恐怕要出大問題了,這是能讓三神系都湊起來開急會議的大問題!
注意到自家教皇有點張,表中也著探尋的意味。肯瑟和琳簡單地解釋了一下,當然不是解釋虛空大災變的事,只是用休倫神王前來千里婚,路過希靈首府決定順便蹭飯來解釋,我看到威爾和奎娜當場就連連點頭,頓時腦門上的白汗此起彼伏的:某人的長跑竟然能達到這個地步。連下面最普通的部下的信徒都有所耳聞,你倆能稍微注意一下影響麼?
尤其是希拉大姐頭,倒追也不是你這麼個追法的啊,天一見面就是“咱倆生個孩子吧”,只要三觀正常的嚇都給嚇跑了好麼!你這能功纔怪!
因爲父神跟休倫王突然來訪,奎娜和威爾開始都有些拘謹,不過幸虧兩位神王天生自帶的親和力環威力空前。等他倆開始跟我搶包子的時候現場氣氛就瞬間和諧起來了,這頓飯最後吃的是賓主盡歡,不管遠道而來的客人吃慣吃不慣地球上的食,總之氛圍還是融洽的。最後飯桌上躺了好幾排肚子圓滾滾的手辦神和野生叮噹,希拉大姐頭也滿意地一邊著一邊跟安薇娜詢問包子的做法,奎娜和威爾則休息了一下之後跟自家上帝告別:
“主啊,嗝——我要回去繼續宣揚您的真理了。”這是威爾。
“嗝——主啊,您牙裡有韭菜……哦,我牙裡也有?”這是奎娜。
基本上跟星域衆神沾邊的好像最終都是這麼個展開。
等奎娜和威爾回去影子城(他們要藉助影子城的傳送裝置才能返回各自世界)之後,星臣和希拉纔在客廳裡坐定。一幫熊孩子看到要商量正事也懂事起來,爲了不干擾大人就紛紛去二樓打架了。
父神也不矯,說話開門見山:“我耽擱了許多天,因爲遇上一些事。”
“神界出了問題?”我看著對方的眼睛,沒有發現任何擔憂或者焦躁的緒。當然也不可能發現:以眼前這位的閱歷和心志,能讓他出焦躁表的事大概幾乎是不存在的。
“不是神界,”父神搖搖頭,“跟我自己有關,而且不確定是不是跟希拉以及你有關係。”
這是一句含義深刻的話,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但等自己想明白之後立刻就張大了:“虛空生?你別嚇唬人啊,難不咱這一族還有傳病?”
父神目瞪口呆:“你怎麼聯想的?”
“只是爲了緩解一下氣氛嘛,”我乾笑著擺擺手,“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分析了關於虛空大災變的事,”父神調整一下坐姿,“尤其是深淵希靈帶來的那些跟大災變有關,但屬於技問題之外的東西……比如跟災變相關的一些事件之類。你應該還記著吧,虛空大災變可能發生過不止一次,不管是我的猜測還是深淵希靈掌握的證據都證明了這點,在咱們之前就有過虛空大災變以及災變前的秩序世界。”
我點點頭,這件事算得上是如今最神最未知,但也最無從調查的事件了:每一次虛空大災變都會摧毀一切秩序世界,甚至包括常規意義上的“長生種”,沒有任何信息能保留下來,因此也沒人能知道上一次虛空大災變之前的秩序世界是什麼樣。深淵希靈只能從對岸發來的數據庫中知道一點記錄,但這些記錄也只是在講述災變危害以及架橋的方法,除此之外的東西沒有描述。
父神頓了頓,讓我有足夠的時間把所有信息都回憶起來,這才接著說下去:“虛空大災變發生過不止一次,現在又從深淵希靈那裡知道了對岸掌握著如何削弱災變的方法——這個方法顯然是類似虛空生一樣的不朽者留下的,因爲只有虛空生能完全免疫災變。並在一次次的災變過程中總結經驗教訓,尋找完善虛空結構的途徑,所以我們可以肯定對岸也有虛空生,並且他留下了類似筆記一樣的東西,好讓後來的秩序世界有機會通過架橋來修繕虛空。”
我繼續點頭。這都是之前自己也想過的事,父神能想到這些當然很正常,希拉則作爲一個安靜的旁聽者在一旁默默傾聽,似乎沒有發表意見的意思。
“在知道對岸有人留下了這些信息之後,我就思考著一件事,”父神慢慢說著。“爲什麼咱們這一側就沒有這些記錄?沒有關於架橋的指引,沒有關於大災變的預警,甚至連大災變的存在都無人知曉……難道是因爲咱們這一側比對岸更‘貧瘠’,所以沒人能留下記錄?這顯然不對,因爲據冰斯轉告給我的那些報,我猜測對岸跟咱們這一側相差不多。”
“你的意思是……”我看著父神的眼睛。好像猜到對方的想法了。
“不管於於理,‘本岸’都應該有這方面的記錄纔對,即使沒有這方面的記錄,也應該有經歷過上一次大災變的‘人’,”父神語氣堅定,“我指的是虛空生。”
“你不是說咱們這一側在上一次虛空大災變之後才產生虛空生麼?”我指了指父神和休倫王,“我年輕一點。但你們兩個是上一次虛空大災變之後才誕生的。在你們之前還有別的虛空生麼?嗯……可能是因爲虛空過於廣大,所以即使有咱們也不知道,畢竟沒人能探索整個虛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