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古先生回到家,把玉娘進書房,和簡單說了自己哄騙皇帝的事,而后鄭重道:
“先生拼了老命才為你爭取到五年的時間,份懸殊是你和他之間唯一的障礙,所以,你要利用這五年的時間,盡一切可能提升自己,小與他之間的差距,若你能在五年之做到掌院的位子,先生便收你為義,并親自為你二人向陛下請旨賜婚,不知你可愿搏上一搏?”
玉娘聞言大為震撼,心中掀起滔天巨浪,先生為了居然連圣上都敢欺騙,便是碎骨也無以為報。
“多謝先生全,玉娘愿意一搏。”含淚下拜,向效古先生鄭重保證,“玉娘一定會拼盡全力,決不辜負先生的良苦用心。”
“嗯,先生相信你,也相信自己。”效古先生將扶起,故作輕松的打趣,“有我這樣的大儒親自教導,拿下一個掌院不在話下。”
玉娘含淚而笑,隨后又道:“玉娘還有一事相求……”
“求什麼?”效古先生道,“求我先不要把你的心意告訴他,是嗎?”
玉娘愕然,瞪大眼睛看他:“先生怎麼知道?”
“哼!”效古先生氣得翻了個白眼,“稚!”
沒見過這麼稚的人。
他不讓告訴,不讓告訴他,不是兩個傻子是什麼?
玉娘不知太子也說過同樣的話,紅著臉向先生解釋:“雖然奴婢一定會全力以赴,但世事難料,誰也不知五年的時間會有什麼變故,萬一到時天不隨人愿,他不知道我的心意,也就不會因此難過,可以沒有負擔地另娶他人。”
“知道了。”效古先生無奈地答應。
第二天的早朝上,明昭帝對眾臣說了請青云道長為太子破解子命格的事。
大家乍一聽都覺得有點扯,可青云道長是當朝最有名的道家仙長,他的話又不能不信。
于是,一番激烈的爭論之后,朝臣們一致認為,道長的話要聽,太子妃也要接著選,以防萬一道長的仙法不靈,白白耽誤了五年時間。
唯一的妥協就是他們不會再迫太子,不會再為了選太子妃的事每天向皇上遞折子。
太子還能說什麼,只好隨他們去,只要父皇不他,他才不在乎那些大臣會怎樣。
為了不讓有心人發現他對玉娘的心思,他比以前更加克制,非萬不得已,絕不去效古先生家,也不會主尋找與玉娘見面的機會,只是對子學堂的事比從前更加上心,每每聽到學堂有關玉娘的消息,都會陷長久的沉默。
而玉娘也在暗中努力,廢寢忘食地學習,抓住一切機會提升自己,只用了兩年的時間,便從蒙學教習升為了大學教習,并在學堂擔任了好幾個職務。
太子將的每一次進步都看在眼里,打心底里為驕傲,在升任大學教習時,終于抑不住心中思念,特地安排了一天時間,想要和好好見上一面。
然而,就在太子安排好一切,準備送信兒給玉娘時,邊關傳回軍報,西戎人集結二十萬大軍進犯大周邊境。
軍急,見面的事就此擱淺,商討出兵的朝會上,太子請求隨定國公一起上戰場。
朝臣們都不同意,大周總共就這麼一個皇子,二十多歲還未親,戰場上刀劍無眼,萬一出了什麼意外,將會直接影響到社稷安穩。
太子與朝臣們據理力爭,雙方各不相讓,正吵得難解難分,長寧公主一大紅戎裝進了大殿,當眾宣稱自己要隨師父去邊關。
長寧公主是明昭帝的心頭,哪里舍得上戰場,長寧公主就問那些大臣,愿意讓去,還是愿意讓太子去。
大臣們自然是兩個都不愿意,可如果非要選一個,只能勉為其難地選公主。
畢竟公主不用繼承皇位,對江山社稷的影響要小一些。
明昭帝恨死了這幫見風使舵的家伙,堅決不準長寧公主去,最后還是定國公向他保證,一定會讓長寧公主毫發無損地回來,他才勉強答應下來。
長寧公主自小拜定國公為師,與他深厚,還專門為他創作了一首《策馬度關山》的鼓曲,每每定國公出征,都會親自登上城樓為他擊鼓壯行。
此次師徒二人一起出征,擊鼓的人變了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份限制不能親自出征,只能擊鼓為妹妹送行。
長寧公主英姿颯爽坐于馬上,大紅的披風如火似霞,隔著人群遠遠向太子揮手,策馬奔馳而去。
玉娘在人群中,著城樓上力擊鼓的拔姿,著長寧公主如一團火焰消失在遠方,眼前閃現出一張嘟嘟的笑臉。
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當年那個騎在侍衛脖子上看花燈的小公主,已經長了上戰場殺敵的大姑娘。
公主一定要平安歸來呀!在心中默默祈禱。
這場仗打了一年多,素有戰神之稱的定國公杜關山,一鼓作氣殺到草原深,攻陷了西戎王庭,打得西戎王親自舉白旗登上城樓向大周投降。
隊伍凱旋之時,正是春燦爛桃花盛開的季節,還趕上了京城三年一次的春闈。
春闈結束,一個來自南疆偏遠小城的年從四百名進士中穎而出,為了大周史上最年輕的狀元郎。
那一日,狀元郎簪花馬長街游行,俊絕倫的容令所有子為之瘋狂,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得勝回朝的長寧公主一紅從長街盡頭策馬而來,恰好和春風得意的狀元郎撞了個正著。
長寧公主歸家心切,等不及和大部隊一起回來,自己帶著一隊隨從先行回了京城。
沒有人聽說回來的消息,街上的民眾也沒有認出是長寧公主,只有在人群中的玉娘一眼就認出了。
“公主回來了!”激大喊,“長寧公主得勝回來了!”
人群有片刻的寂靜,隨后響起山呼海嘯的呼喊。
長寧公主揮馬鞭給民眾回應,兩隊人馬在熙然的長街狹路相逢。
大紅的戎裝與大紅的狀元服相輝映,狂歡的人們全都停下來,心中不約而同冒出一個念頭:好般配呀!
四周安靜下來,長寧公主勒住韁繩,沖著對面的狀元郎嫣然一笑。
這一刻,頭頂的驕都黯然失,滿城桃花都不及彎起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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