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太子半晌后才道，「父皇派明正的孫來重新調查這件事，到底是什麼用意。」

蕭鐵策嚴肅地道：「您可以從其他角度考慮，我可以很確定，明九娘不會和明家站在一起。比明懷禮，更憎惡明家。」

「明懷禮？」太子對這個名字顯然已經有些陌生了，「他現在，還在示好？」

太子到驚訝。

「是。」蕭鐵策道，「我們在遼東，得他照拂不。我覺得，他可用。」

別的都不說，他還去找明懷禮借過錢。

明懷禮並沒有多錢，但是還是咬咬牙湊了幾百兩銀子給他。

可是後來知道他拿著銀子去買了一隻貓，就是後來和小仙爭寵的老虎，明懷禮氣得要殺了他。

但是明九娘到現在還都認為，老虎是一隻野貓。

太子點頭道：「既然你覺得可用，那就說明真的可用。窩在這裡幾年，我覺得我心態都已經變了。許多事，早就埋下了禍，早晚都要被反噬。你今日同我說了皇上知道皇貴妃的事，我反而心裡放下了不。」

蕭鐵策垂眸道：「最苦的便是太子。您敬重皇上，也心疼娘娘……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太子許久都沒有說話。

「殿下，」蕭鐵策道，「您要振作。」

「我沒有頹廢過。」太子眼中出堅毅之，「因為我答應過……我要好好照顧你。」

蕭鐵策點點頭：「我也是。殿下，咱們出去走走吧。總不能不面，有些人沒法代。」

太子心領神會。

幽的日子裡，太子邊始終有皇上的眼睛，他們都心知肚明。

兩人前後出來，一邊往園子里一邊說話。

而原本在園子子里坐著的明九娘，坐了足有一個時辰，大概太子妃覺得再不請回去會被太子責怪慢待於，於是派人請回去。

於是明九娘又開始和太子妃相顧無言。

有點想念福安郡主了。

平兒掀開簾子進來，笑盈盈地道：「殿下和蕭侍衛在園子里散步，許久都沒有見到殿下這麼高興了。」

明九娘有些小人地想，難道是太子妃知道他們去園子里，所以讓人把拉回來？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就想嗤笑一聲了。

太子的年紀都快當能當爹了，長了一張鞋拔子臉，和皇上簡直一模一樣，對著這樣的臉，可下不去。

要是非找男人，也得找蕭鐵策不是？最起碼那腱子就讓饞得流口水。

要不是，要不是怕被他賴上，早就躍躍試了好不好？

還有皇上也是，他自己不照鏡子的嗎？

太子明明跟他那麼像——這臉型，模仿起來真難，他還懷疑皇貴妃同別人如何如何？

就算皇貴妃真做了對不起他的事，那他也應該知道，至太子是他親生的啊！

他後來的這一串舉，就像兩口子吵架，非要掐死親兒子讓對方後悔一樣，關鍵皇貴妃還早就死了，這不是愚蠢嗎？

明九娘心裡正吐槽著，就聽平兒道：「……說來也巧，今日真是福星高照，殿下和蕭侍衛，竟然在園子里抓到一隻野。奴婢剛去給殿下送披風的時候，聽見殿下正在和蕭侍衛說，中午讓廚房熬一鍋野湯。」

這裡不是鋼筋水泥的城市，所以野飛到家裡並不算稀罕事；但是這是一個好兆頭。

明九娘不算很懂，野算什麼好兆頭，想著或許佔便宜了就是好？

野湯還是好喝的，默默期待一下，希能有的份兒。

不知道的是，蕭鐵策正絞盡腦地勸說太子把野放生。

「殿下……野是吉兆，放了它吧。」

太子驚訝道：「以前你不也抓過野，咱們熬湯喝了嗎？廚房那個最擅長熬野、湯的廚子還沒走呢。」

看著他興緻的樣子，蕭鐵策也有些難以啟齒。

但是他想，明九娘能聽懂鳥語，定然也能聽懂野說話；如果在，肯定不會讓他們吃的。

所以就算為了不讓明九娘心有戚戚，這野也不能吃。

都怪他，剛才手比腦子快，也是想讓太子知道他右手沒廢，這才上前把野抓了，弄得現在進退維谷。

蕭鐵策艱難地找著理由道：「我今日齋戒，不造殺孽。」

太子大驚：「這也沒什麼事，你怎麼還齋戒了？」

在他印象中，除非祭祀這樣的大事，男人哪有齋戒的？

吃齋念佛，那是府里人們的事。

蕭鐵策咽了口口水道：「我進宮之前曾默默在發願，如果今日能順利見到太子，那就齋戒三日。」

太子忙著去了，就讓他把野放了。

蕭鐵策默默了一把汗。

好險，差點得罪了明九娘。

然後他又牽掛著明九娘，對意猶未盡，還想逛園子的太子道：「殿下，要不去看一下太子妃？」

太子愣了下，隨即大笑著拍拍他的肩膀道：「這麼快就想念了？看到你總算找到喜歡的人，真為你高興……如果不是明家的人就更好了。」

後面這句話他說得很小聲。

蕭鐵策並不生氣，因為他知道，以太子的城府，能如此直接地說出來，是沒有把他當外人。

但是他還是正道：「殿下，現在不是明家的人，是我的人，請您屋及烏。」

太子點點頭：「放心，只要對你好就行。」

兩人說著話就往太子妃那裡而去。

太子妃帶著明九娘迎出來，笑容滿面地道：「殿下，正好晚膳好了，要不要讓人傳膳？」

「傳！」太子大手一揮，「都擺在花廳里，你帶著九娘一桌，我和鐵策一桌。今日久別重逢，不論規矩，屏風也不必了。」

蕭鐵策含笑看著明九娘，後者卻只低頭盯著鞋尖。

太子見狀還打趣道：「我聽說你這個賬房這次立了大功，以後還得仰仗你。你這般謙虛可不行哪！」

太子妃臉上極快地閃過驚訝之。

極見到太子對哪個子這般親切，而且明明之前提起明九娘，太子還一臉嫌惡。

太子的態度為什麼發生這麼大的變化？太子妃心裡警鈴大作。

明九娘心道，求求把我當個屁放了行嗎？我可不想為太子妃的眼中釘。

是個戰五渣，鬥不過太子妃這個斗戰勝佛。

於是岔開話題道：「那個，我聽說今天有野湯？太好了。」

蕭鐵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