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辭墨和江意惜、江洵一桌吃飯,江意惜親自為他們斟酒,說了想借小虎頭掛件一用。
江洵也知道曲德妃病重,小虎掛件既是吉,姐姐帶去拜佛總有好,非常痛快取下給。
送走江洵,孟辭墨講了一下曲德妃的病。病沒有任何好轉,去看的平王緒還算穩定,平王妃一直伴隨左右不敢離開。
夜里,兩人想著各自的心事睡不著。
孟辭墨在想怎麼穩定平王的緒,江意惜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前世沒有關注去守皇陵的曲德妃和平王,不知曲德妃是不是在這一年死的。
若死在皇陵,平王會更恨英王和趙家,上位后肯定不會放過他們。還不會放過孟家,付氏和國公氣死曲氏,這個仇他不可能不報。
那時付氏已經被孟辭墨殺死,但國公還在。老兩口、孟辭墨、孟月都死了,孟家沒有一點讓平王留的,收拾孟家不會手,整個國公府轟然坍塌……
國公可惡,但二房三房無辜。想到那些人會被斬或是發配邊關,特別是孩子,江意惜的心都在痛。
兩人都是后半夜才睡著,好像剛睡著門外就有輕微的扣門聲。
孟辭墨也知道江意惜睡得晚,輕輕起床沒有驚,連早飯都是去外院吃。
腳步聲一消失,江意惜就坐了起來。
要做師父喜歡的好吃食。
若真的跟師父相聚,再找“做夢”的借口跟孟辭墨解釋。或者直接說是重生人,把前世的悲慘經歷統統告訴他……
江意惜的頭還有些暈,用涼水洗了臉才清醒。
來到外面,明月高懸,繁星閃爍,微涼的夜風迎面拂來。看看東廂音兒的那扇小窗,存存住的東院,眸再環視庭院一圈,又瞥向更遠的飛檐翹角……
雙手在口默念,菩薩保佑,神仙保佑,讓能夠遇到師父。
默念完,快步向后院小廚房走去。
前世,江意惜去京城給老神師買過兩次食上的素食,其中一道素東坡他非常喜歡。
他憾地說,“若是真的東坡就好了,可惜徒兒是個出家人……”
今天江意惜就做一道真正的東坡。
因為師父喜歡這道菜,江意惜聽李珍寶講了還不夠我,又去食上的廚房親眼看廚子做過。雖說手藝比不上食上的廚子,但加了稀釋眼淚水的東坡,味道肯定更鮮。
還要做一樣師父特別喜歡吃的點心雪娘。他不止一次說這個名字奇怪,婦人的名字也能點心。
做這兩樣的食材昨天就買好了。
水珠跟老公爺去了孟家莊,吳嬤嬤和兩個丫頭已經做好了前期準備。
吳嬤嬤還在勸江意惜,“大,點心要供奉去廟子里,東坡拿去做甚?”
江意惜道,“晌午吃。我昨天夢見吃東坡,饞得不行。放心,不會讓拎的人進廟子。”
兩樣東西做好,已是卯時,天大亮。
為了表示自己饞那一口,大早上的江意惜就吃了兩塊大。急急吃完早飯,就帶著水靈和水草去了外院。
十名護衛和吳有貴已經等在那里了。
江意惜對吳有貴和護衛小頭目說道,“直接去五和縣城,聽說那里有一座白羊道觀,許愿很靈驗。”
白羊道觀離上吉客棧不遠,前世看到過,只是沒進去。
趕到白羊道觀已經午時初,江意惜拜了道觀里供奉的所有神仙星君,捐了五百兩銀子及供奉了五個雪娘點心。
白羊道觀第一次收到這麼大筆香油錢,觀主青名道長專門出來見了江意惜,說了不吉利話。
拜完出來,江意惜指著不遠的上吉客棧吃飯說道,“去那里吃飯。”
水靈道,“大,那家是客棧,只有大堂,沒有包廂。”
江意惜道,“我了,這附近只有那家干凈。要間客房,在客房里吃。”
他們走進大堂,江意惜直接走去柜臺前。
水草雖然覺得主子親自去要房不妥,只敢跟在后面,卻不敢制止。水靈大咧咧,本想不到那麼多。
江意惜指著二樓欄桿后面一間房說道,“我要那間房,包一個時辰,給一天房錢。”
掌柜躬笑道,“這位,那間客房被一位客包了三個月,隔壁的二二二如何?”
江意惜暗喜。長期包下,很可能就是老神醫包的。
故意說道,“包那麼久……”
掌柜笑道,“那位王老丈是個怪人,說要吃遍食上的每一道菜,卻又不愿意住進京城,每天讓小二去食上買一樣回來。這麼遠的路,吃食失去了本來的鮮味,還要多花錢。”
說完還搖搖頭。
江意惜一陣狂喜。真的是師父!老頭兒對外有時候不用本姓,那次就是姓“王”。
說道,“好,就二二二。”
讓護衛和吳有貴在樓下吃飯,帶著水靈和水草上二樓。
護衛管事不愿意,“大,外面危險,小的在門外守護。”
江意惜點頭。
三人進了二二二客房,門沒關嚴,隙了條,兩個護衛守在門外。
要了幾個菜,江意惜又讓水草拿著東坡去廚房熱。
突然,門外就傳來一個聲音,“黃掌柜,這都快午時末了,發財小子怎麼還沒回來?”
這個悉又久遠的聲音讓江意惜想落淚,不是師父又是誰。
黃掌柜笑道,“或許遇到什麼事耽誤了,已經過了飯點,要不你先吃點東西墊墊?”
站在欄桿后的老神醫搖搖頭,“不,要留著肚子吃好吃的。昨天發財小子說食上的東坡肘子好吃,我要留著肚皮吃肘子。”又慨道,“食上的吃食好吃,名字也奇特。居然有雪娘的……”
話沒說完,他就吸起了鼻子,“什麼味道這麼香?”
水草端著東坡上樓,香飄了一路。
老神醫趕迎上前問道,“小娘子端的是什麼,在哪兒買的?”
眼睛直勾勾盯著托盤里紅亮亮的大坨,角不由自主留下一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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