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荒心底一驚,要不是他此時正在施展的技能有時間方面的限制,無法輕易在中途主打斷,他現在說不定已經直接跳起來了。
而就在他愣神的這麼一陣功夫,肩膀上的況變得越發惡劣,一道道傷口以最開始的那個為基礎撕裂開來,不止遍布整條手臂,還朝著他的口和后背蔓延。
而與最開始的那一道傷口一樣,每一道新生的傷口中都會冒出各種其他的,變一個個奇形怪狀的。
與此同時,覆蓋在他表的那層鬼臉鱗甲也出現了異。
那些漆黑甲片上本來就栩栩如生的鬼臉此刻一個個仿佛真的活了一般,不止從口中發出各種更加刺耳的驚悚尖,還相互撕咬了起來,吞并的過程中又再度撕裂,周而復始。
約中,他還聽到了自己的發出“嘎吱”“咔嚓”之類的響聲,那是骨骼在某種力量的影響下被迫迅猛增生,以至于原本已經定型的骨骼不停斷裂又自我修復的結果。
“你對我做了什麼?!”
上發生的異狀讓荒忍不住大吼,他能夠覺到自己正在一點點失去對的控制,這讓他從最開始的心驚迅速升級為了惶恐。
雖然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問題一定就出在他懷里的這個黑袍面人上。
“沒什麼啊,你不是喜歡吸收能量嘛,吸法力值多膩得慌,所以我往里加了點料,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哪怕是被抱得無法彈,秦暮依然爭取做了一個聳肩的作,漫不經心地回答著問題。
明明是聽起來語氣十分輕松的話語,但落在荒的耳中卻如同炸雷一般,到了現在這個份上,他也不管對方說的到底是真是假,幾乎是下意識地就中斷了對法力值的吸收。
然而,這并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出現在表的詭異傷口依然在不斷地增多,只是這麼短短的時間里,就差不多已經覆蓋了全,而這恐怖的改變還在逐漸深,順著皮、和骨骼,迅速發展到各個臟。
“沒用的。”
到的法力值已經停止減,秦暮微笑著搖了搖頭,輕聲道:
“詭異之力的改造就連我自己都沒辦法控制,更何況你吸收得太多了,就算沒有新的能量進去補充,這樣的改造也不會停止。”
“最終,你會無法挽回地變一個瘋狂的怪,而這是你主給我的機會,詭異之力現在估計已經擴散到臟了吧,這樣你還能像理毒素時那樣將部分組織舍棄嗎?”
他將湊到荒的耳邊,用對方曾經對他說的話來回敬道:
“你什麼都改變不了。”
“你……”
荒瞪大眼睛,渾多迸出鮮的同時,錮著秦暮的雙臂猛地用力,明顯是打算抗著強行中斷技能的嚴重反噬將秦暮攔腰截斷。
然而很不幸,這個打算到底還是落了個空,秦暮在先前被挨打中一直沒有使用過替一類的技能來抵擋傷害,就是為了給對方造這樣的誤判,而實際上,他有好幾種辦法可以。
凡事總得留那麼一手,萬一什麼時候就用上了呢?
就好比現在這樣,荒功用雙臂將秦暮的勒了兩截,但勒斷的只是一團沒有固定形的水流,在離了束縛之后,被分開的兩團水流很快就在不遠重新匯聚到了一起,重新凝聚一個黑袍面人的形象。
“該死的,你一直在算計我!”
荒發出憤怒的嘶吼,抬起雙手就要再次朝秦暮撲去,但詭異之力的改造已經開始讓他的扭曲變形,以至于原本迅猛的撲擊變了摔在地上的狗啃泥。
“不然呢?”
秦暮歪著腦袋聳了聳肩,以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
“因為你的原因,害得我不得不提前干掉白鬼王,這損失可大了,所以你得賠我一個五階大boss,至得讓我把原定的這出戲演完。”
不得不說,這樣其實更符合秦暮的計劃,眼前這個做“荒”的契約者在實力上可比白鬼王強多了,現在再加上詭異之力的侵蝕,一定能更好地完拖延那些科技側契約者的任務。
“你休想!”
荒聞言再次發出咆哮,只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再嘗試朝秦暮發起攻擊,反倒是自己的能量劇烈波了起來,進一步加劇了詭異之力的侵蝕,同時也開始迅速膨脹。
“嘖,這麼堅決的嗎?”
看出對方的打算,秦暮不耐地皺了皺眉。
自這種極端的技能理起來相當麻煩,有些甚至只要激活就無法打斷,只有在積蓄的能量徹底發前將目標擊殺才是最保險的措施。
不過由于對方達到五階巔峰的質,以及那種可以吞噬能量的麻煩能力,秦暮完全沒有足夠的時間來解決掉對方。
于是無奈之下,他只得派出數只影霧,讓它們用最短的時間將荒拉進影世界,以防止對方在主質界炸。
他倒是不怕自己被炸傷,畢竟替能力他多得是,就算是炸之后可能會出現的持續傷害都拿他沒辦法,他真正擔心的,是這座位于城市中心的巍峨堡壘被炸毀。
五階契約者自的威力可想而知,到時候至大半個堡壘直接就無了,留下的那一片殘垣斷壁他可沒閑工夫修,所以還是保存好這個戲臺比較好。
秦暮的反應很及時,隨著數只通漆黑的霧落在上,荒依然還在不斷膨脹的迅速影包裹,最終功在徹底炸之前將其轉移到了影世界之中。
約之中,秦暮聽到了一陣轟鳴,腳下仿佛也跟著震起來,然而他知道,這只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對方的自已經被轉移到了影世界,對他唯一造的影響,只有幾只影霧的失聯。
“不過居然沒有彈出擊殺提示,也是備復活手段的契約者嗎?也對,畢竟他的實力即使是在五階里也絕對是頂尖層次,更何況還疑似有空間意志幫他藏信息。”
秦暮挲著下,對于荒沒有死絕這件事倒是沒什麼表現出多大的憾,畢竟就算對方逃過了這一劫,他也不是沒辦法從對方上扯下來點什麼。
雁過拔,走留皮,這可是奇跡商人不變的行為準則,在他面前裝了個就想跑,哪有那麼容易的事?
他走到荒被拖進影世界的地方,彎下腰蹲下來,手掌探地面上一道巨大隙的影之中,等到再收回來的時候,手里正攥著一個黑乎乎的玩意。
他將這團漆黑的展開,只見是對方先前施展特殊能力時出現的鱗甲,不過面積只有掌大小,倒是上面的每一塊表面,那些猙獰痛苦的面容依舊栩栩如生。
“只是件半品,是因為沒有掠奪到全部超凡特的原因嗎?”
喃喃自語著,秦暮的手指在殘缺鱗甲表面輕輕挲,這東西雖然看起來堅,但實際上卻如同皮一樣,就是的時候那些猙獰面容總是一窩蜂地咬上來,拉扯的時候有種揭狗皮膏藥的既視。
而且,也不知道是因為半品的緣故還是副作用本就是如此,在接這東西的過程中,秦暮可以十分清楚地覺到自己的法力值正在源源不斷地流失,同時鱗甲上的面容咬起人來也越發兇狠,數量上好像還有增多的趨勢。
他嘗試著使用[纏雷]攻擊對方,結果跳躍的電弧剛一浮現,就被一眾猙獰面容吞了口中,差點連個噼啪聲都沒打出來。
“有點意思啊。”秦暮挑了挑眉,眼中出饒有興致的目,“看來不需要當做打造奇的主材料了,只要吞噬的和法力值夠多,它自己就能將自補完,很好。”
他滿意地點了點頭,再次將手掌地上的裂中,來回索了好一陣,才將其收回。
“所有到詭異之力影響的質都在這里了嗎?而且也沒找到[猩紅鑰匙]的蹤跡,看來那家伙確實還活著。”
抬手挲了幾下下,秦暮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堪稱森的笑容。
“也就是說之后還有很大的可能再遇到他,既然這樣……那我是不是能再從他上扯下來幾塊皮?”
……
混的戰場上一片殺喊之聲,飛濺的鮮化雨,浸在泥土之中,使原本還算堅實的土地變得泥濘不堪,到都是暗紅一片。
破碎的城墻邊緣,一個個渾披甲的蜥蜴人堅守著進城堡的最后一道防線,他們近乎麻木地揮舞手中的武,與來犯之敵混戰在一起,然后又在絕的慘聲中一個個被開膛破肚,或斬掉頭顱。
然而,如此慘烈的場景當中,卻沒有任何一尸,更準確地說,是沒有一倒在地上的尸。
灰的霧氣彌漫在整個戰場之上,涌間將死亡的蜥蜴人盡數轉化為亡靈生,隨后再度投戰場,給曾經的那些同族帶來更深的絕和恐懼。
而與此同時,位于城堡外圍一座還算完整的高聳建筑之上,幾道人影正靜靜地注視著下方的戰。
“死亡,找到世界核心了嗎?”
突然,一道聲音打破了此的寂靜。
說話之人一繪有金紋路的黑袍,大半的面容都被兜帽下的影遮蓋,相比起其他兩人,他的地位明顯要高出許多,此時正坐在一個由各種骷髏高高壘起的王座之上,慵懶地拄著側臉。
“還沒有,大人。”
被稱作死亡的契約者渾包裹在漆黑的鎧甲之中,造型威武猙獰,回話時卻迅速單膝跪地,看起來對黑袍人畢恭畢敬。
而在圣典空間里,唯一能讓他以如此態度對待的,無疑只有一人——持鐘人。
“派出去的縛靈已經搜遍了整座城池,完全沒有找到疑似核心的東西。”
“嘖,又沒有,這已經是第幾座城了?”
持鐘人的語氣中著不耐,這讓站在死亡旁邊的紅甲騎士同樣跪了下來,沉聲道:
“大人請稍安勿躁,我這就加快大軍的進攻速度。”
說話的同時,他上浮現一紅的霧氣,升騰間如同火焰在燃燒,位于下方戰場上的亡靈生們也仿佛到了什麼刺激一般,渾覆蓋上一層,使得殺伐的勢頭越發迅猛,那不顧一切的模樣,仿佛陷了狂暴。
而就在這時,坐在骷髏王座上的黑袍人突然坐直了。
“咦?”
“怎麼了,大人?”
“荒死了。”
“什麼?!”
持鐘人沒理會還于驚訝中的名手下,抬手了眉心,嘆氣道:
“花了那麼大的力才讓他渡到奇匠公會開發的異世界里,結果居然連個消息都沒傳出來就掛了……早知道還不如派瘟疫去。”
這麼說著,他抬手一招,一塊十字墓碑從骷髏王座旁邊冒出,隨后一條干瘦的手臂從墓碑下的石塊中了出來,接著是一個如同骷髏般的皮包骨腦袋。
“荒,你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
持鐘人看向掙扎著從墓碑下爬出來的荒,見對方居然一言不發,不眉頭微蹙,語氣嚴厲道:
“你繼承唯一職業后的表現讓我越來越失了,如果覺不能擔當重任,就抓時間從位置上退下來,我好重新選擇[荒騎士]的接班……嗯?”
正在說教的持鐘人微微一愣,隨即有些驚愕地看到,剛剛完復活的荒,居然朝自己飛撲了過來。
咚~
一道悠長的鐘聲響起,荒那干瘦的軀如同撞在一面無形的墻壁之上,隨即被巨大的沖擊力反彈,如同炮彈一般撞在了不遠的墻壁之上。
“荒,你瘋了?居然敢對大人不敬!”
直到荒被半埋在碎石堆,死亡和戰爭兩名騎士才從一連串地驚愕之中回過神來,紛紛出武護衛在持鐘人的前。
而下一刻,他們再次愣在了原地。
隨著煙塵的散去,原本荒被掩埋的地方,出現了一個極度丑陋的扭曲怪。